第8章

  看着褚衡进了屋子,官上瑄决定在床上继续装睡,等着他来叫自已起床。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了上楼梯的脚步声。
  “王宣,你醒了吗?”褚衡慢慢推开卧室的门,声音很轻。
  “嗯。”官上瑄假装慵懒的嗓音慢悠悠地回了一句。
  “那就下楼吧。”褚衡来到官上瑄身边,扶他起床。
  官上瑄慢慢坐直身子,将自已的宝贝墨镜架在了鼻梁上。
  随着褚衡的接近,一股好闻的清香飘了过来。
  官上瑄隔着墨镜,发现褚衡的头发上还挂着水珠,应该是刚才做完广播体操之后冲了个凉才上楼来的。
  紧接着,褚衡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根木棍放入了官上瑄手中,“王宣,给你个好东西!”
  官上瑄看着一端像是一个大桃子,另一端则是尖尖的,而中间弯得七扭八扭的木头棍子,心中默念了一句:好丑的棍子。
  “这是老师平时做法事的桃木杖,我先借来给你当导盲杖用。”
  卧槽,居然是桃木。
  “我不要。”官上瑄急忙将桃木杖推回褚衡怀里。
  “为什么?桃木杖辟邪,还能招来好运,多好啊,我求了老师好久他才肯借给我。”褚衡还没放弃这根棍子。
  官上瑄微微叹了口气,只好如实相告,“因为我桃木过敏。”
  此时明显能感觉到刚刚被桃木杖触碰过的皮肤已经开始发痒。
  褚衡急忙看向官上瑄的双手,发现他的手腕上面出现了一排小红点。
  “抱歉,没想到你会对桃木过敏。”褚衡一脸愧疚,直接将桃木杖扔到了离官上瑄最远的角落里。
  官上瑄知道自已对桃木过敏,还是因为刚当上律师的时候有一个案件胜诉,委托人曾经送过他一个桃木手串作为感谢。
  记得当时就戴了几分钟,整个手臂就肿的像猪蹄一样,最后直接住院,挂了几天脱敏药水才好。
  其实他对桃木的过敏反应还是很大的。
  但是心存侥幸地想着刚才就是碰了一下而已,或许不会像之前那样严重。
  而且今天已经计划好了去见王春莲,不能耽误了正事。
  于是官上瑄抬手扶住了褚衡的肩膀,故意用轻松的语调说:“阿衡,我没事,今天不是要去医院看我姑姑吗,咱们快点出发吧。”
  褚衡的视线依旧定格在他的手腕上,又确认了一句,“真的没事吗?”
  “没事!”官上瑄咧了咧嘴,肯定地说,“我饿了,早上吃什么?”
  匆匆洗漱之后,官上瑄被褚衡扶着来到餐桌前。
  只见褚衡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罐红红的果酱,然后认真地涂抹在盘子里面刚烤好的面包片上。
  随后将两片夹着果酱的面包片放入官上瑄的手中,“吃吧。”
  官上瑄原本并没有注意,咬了一口才赫然发现,面包上涂的竟然是草莓果酱。
  墨镜之下的睫毛微颤,一定是巧合……昨天只是随口胡诌了一句他喜欢草莓味,自已甚至都忘了,褚衡又怎么会记得?
  “王婶因为伤情严重,在县城的一家医院进行治疗。从稻荷村到县城,要坐一个半小时的客车。我们需要走一段路到车站。”
  褚衡将官上瑄的手放在自已的胳膊上面,领着官上瑄在树荫下面往车站走。
  身娇体贵的官大律,刚走了几步路就开始腿软。想想自已好像从成为律师那天起,就没有再走过这么远的路。此时此刻,他十分想念他的爱车库里南。
  “阿衡,在咱们村子里面,无论去哪里都要走路吗?”官上瑄生无可恋地问道。
  “不是的,老师有一辆三轮车,不过他今天刚好去邻村做一场法事,所以就把三轮车骑走了。”
  “你老师这么厉害?连邻村的都要找他做法事?”官上瑄惊讶地问。
  “老师总说要给我算上一卦,但是我没有同意,所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厉害,”褚衡认真地回忆了一下,“不过不仅是邻村,每隔几天总有外地人慕名而来。”
  慕名而来……官上瑄原本就腿软,闻言直接一个趔趄,差点没站住。
  反正这家律师事务所是没看见慕名而来的,怪不得这个玄通律所处处透露着不正规,敢情这所长天天净忙活副业去了。
  褚衡感觉到胳膊上的受力越来越大,知道是官上瑄走不动了,于是调整姿势,直接握住了官上瑄的手腕,“我拉着你走。”
  于是,这条小路上沿路的村民,都能看见褚衡拉着一个身形瘦弱的男人,从他们面前经过。
  “小衡,你拉着的这位高高瘦瘦的帅哥,像是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富家少爷,是谁呀?”路边摆摊卖瓜子的两个大姨,齐刷刷地嗑着瓜子,相互之间还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鲁姨,这是王宣,王春莲的侄子,从外地过来看她,我们现在正要去县城医院看望王婶。”褚衡笑着回应。
  不自觉回眸扫了一眼,虽说鲁姨说的有些夸张,不过官上瑄这张无死角的脸确实自带一种难以言喻的高贵。
  “原来是外地来的,我就说,这么好看的孩子,我如果见过一定会有印象。”
  被叫做鲁姨的大姨将手中的瓜子皮扔进一旁的垃圾袋里,然后装了一袋瓜子递给了官上瑄,“王宣,难得你这么孝顺,还特意过来看你姑姑,这瓜子拿着,路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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