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禾珍珠故意不接这茬，邹妈妈正从外头进来，禾珍珠惊呼把人吸引，“邹妈妈！你快来看！我瞧着夫人脸小了一圈儿呢。”
  邹妈妈小跑过来，用手比划量了一下。
  “果真是夫人。”邹妈妈道是。
  禾珍珠这个外人说这种话显得虚假，邹妈妈可是自己人，果然薛乔氏一下坐起来，邹妈妈叫小梨拿进来银背鸳鸯海水纹铜镜。
  “真的瘦了吗？”薛乔氏不可思议的看着里面的自己。
  瘦是瘦了，不过其实并没有那么快，没有那么明显。
  禾珍珠不好这么说败薛乔氏的兴致，“真瘦了一圈儿呢，若是搭配饮食注意些，说不定能更瘦呢。”
  “饮食？少食么？”薛乔氏立马禾珍珠。
  “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于这个说法禾珍珠统一都说，是从前看禾老五的杂书看到的。
  禾珍珠摇摇头，“不止少食。”
  “我自来吃的也不多啊。”薛乔氏叹息。
  “少食没有用，要多食菜。”
  “一句话俩句话说不清楚，夫人这事儿就交给我。”禾□□动请缨。
  薛乔氏自然答应下来。
  薛乔氏的主要问题是心理，压力太大了，为了排解这个问题，禾珍珠一天都在和薛乔氏说话，转移薛乔氏的注意力，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妈妈，二爷回来了。”小梨忽然在外面说话。
  邹妈妈忙把禾珍珠带到屏风后面，很快禾珍珠听到脚步声，还有酒气。
  邹妈妈很快出去了，禾珍珠透过屏风的空隙看到邹妈妈挡在薛二面前，“二爷，您回来了。”似乎怕薛二对薛乔氏动手。
  薛二脚步虚浮，显然是有些醉了。
  “惠琴你……”只见薛二推开邹妈妈来到薛乔氏的面前，用手指指着。
  “你我夫妻一体，我纳妾……哈哈……你觉得我是为自己吗？不！”薛二忽然拔高声音。
  “为了你啊惠琴！”
  “你生不出来儿子！”
  “你看看谁家的正妻生不出来带把的！”
  “下头的庶子，呆的呆笨的笨，都没法认到你名下做嫡子！可我！这么大的家业！我薛家在云县！那是这个！”
  薛二摇摇晃晃的比了一个大拇指。
  “不能没人继承啊！我纳妾是为了生出来一个像样的儿子，过到你的名下！我都是为了你啊惠琴！”
  “可你呢！我们夫妻一体！你居然和我娘合伙算计我！”
  “把冯儿弄走了！”
  “她走了！谁给我生儿子！”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么善妒呢！”
  “啊？！”
  “整个云县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你善妒的女人！你还记得荷花吗？”薛二说了一个人名。
  荷花。
  禾珍珠好奇这是谁，谁知道邹妈妈忽然开口，“二爷您醉了，让小梨带您下去醒酒吧。”
  这之前薛二怎么骂薛乔氏，邹妈妈都没开口，这会儿开口，禾珍珠就觉得不寻常，邹妈妈似乎在阻止什么。
  “要不是你执意送她走！她怎么会死！她肚子里还有爷的儿子也没保住！这都是你！善妒！你……你无子还善妒！你生不出来儿子是老天对你的惩罚！女人就不该善妒！惠琴！爷后悔娶你了！爷是云县首富可是没有嫡子！你生不出儿子！你知道爷在外头多么的抬不起头吗！都是你！”薛二几乎咆哮，禾珍珠听到什么碎了，以及丫头们惊慌失措的叫声。
  禾珍珠不知不觉的握紧了拳头。
  古代，封建的古代，吃人的古代。
  三从四德！吃人的三从四德！
  她有些喘不过气，身子摇晃。
  她比以前更加理解薛乔氏，换作是任何人，替换了薛乔氏的身份，抑郁全是轻的了。
  你生不出儿子，是上天对你的惩罚，做为枕边人薛二的心到底多冷多狠，明知道这是妻子的禁区，依旧肆意的践踏……
  薛二闹腾着离开，禾珍珠跑出去。
  看到薛乔氏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脸上都是泪痕。
  还有右手都是血，邹妈妈的声音都在发抖说是，“是二爷推了夫人。”
  小梨带人收拾，禾珍珠和邹妈妈把薛乔氏扶起来到床榻，大夫来了之后给薛乔氏包扎，薛乔氏眼里充满了麻木。
  “告诉老太太我今儿不爽快头疼，晚饭就不过去了。”薛乔氏低低的吩咐着，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的。
  邹妈妈离开。
  禾珍珠要给她按摩，却被薛乔氏挡住。
  “你也累了，你去吧，让我自己呆着。”
  禾珍珠本打算离开，可是现在屋子里没人，她又担心薛乔氏刚被刺激，一时间想不开做傻事，过去试探的把人抱住，“夫人不是你的错，没有谁规定，生不出儿子是女人的错。”
  “或许是我命不好罢了。”薛乔氏只是道。
  “不，夫人，我说的是真的，我看过一本医术，上头说生不生儿子和男人有关系……”
  禾珍珠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薛乔氏能不能理解。
  一时间着急的望着薛乔氏。
  薛乔氏忽然笑了，“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不过你别担心，我有宝姐儿，我是不会做傻事的。”
  邹妈妈这会儿回来了，说了一句，“夫人，二爷睡着了。”
  “你的事又得延了。”薛乔氏道是，这话是对禾珍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