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就算抱着也是想安慰她,她懂,所以她格外珍惜此时此刻。
  她舒服的要在禾珍珠身上睡着了,忽然听禾珍珠叫她团儿,拉长的调子格外的暧昧。
  “这个也行。”
  她忽然抬头,额头碰到了禾珍珠的下巴。
  她就这么忽然仰头,“珍娘,我们磨镜吧。”
  禾珍珠一时没反应。
  磨镜,等等……
  磨镜!
  如果她猜的不错,是女子和女子之间。
  禾珍珠皱眉。
  冯怜奴也太跳跃了。
  看那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在说我都下水去游吧,那样子平常。
  禾珍珠咳嗽了一声,被冯怜奴异样的大胆弄的一时无措起来。
  如果她会水,她这会儿会跳下去,真的。
  冯怜奴仿佛个撒娇要糖吃的孩子,等禾珍珠说好。
  禾珍珠慢慢推开她的时候,她眼里原本那点璀璨的像星子的光就暗淡了下去。从期待到失望,如此的快……
  “珍娘你往后有什么打算,你要寻个人嫁么?”冯怜奴有些失落的坐在禾珍珠的一边,玩着头发。
  禾珍珠没想到她又问这个,这么突然。
  她下意识,“没啊。”
  她现在全部心思就是做这个系统的任务,拯救冯怜奴这个悲惨的炮灰真千金,其他的哪里有空想。
  嫁人什么的,也太远了。
  至少,回去现代以后再考虑。
  却听冯怜奴兴奋,“太好了珍娘,我也是,男人都说一套做一套的,虚伪至极!我讨厌死了!像泥巴一样的臭烘烘的!”
  禾珍珠被冯怜奴挽住胳膊,“你既然不考虑嫁人,我们做一对磨镜。”
  “冯姑娘。”禾珍珠这才意识到冯怜奴误会她了。
  冯怜奴一瞪眼,她刚才哭过一场,眼尾还红红的,此刻颇有些娇憨。
  禾珍珠没办法,“怜……团儿。”
  冯怜奴就唇弯了,说是,“团儿也好。”
  团儿?
  太怪异了,这么叫。
  禾珍珠愿意叫怜团儿。
  “我不喜女子。”
  听禾珍珠这么说,冯怜奴倒也没生气,“你是不喜我吧。”
  “谁定了男人就一定和女人在一起,女人就一定一辈子跟着男人,只要是真心,就算女人和女人又如何?”
  禾珍珠惊讶,没想到冯怜奴思想这么超前。
  “你现在不喜我没关系,反正我觉着你挺好的,合我心意。”冯怜奴笑的很甜美,不一会儿就在对面躺下睡着了,留下禾珍珠心中凌乱。
  冯怜奴今日是又哭又笑的,来来回回,还要和她做一对磨镜,居然有这种想法。
  还说,自己合她的心意。
  不过想到冯怜奴的遭遇,难得遇到对她友善的人,禾珍珠也就释怀了,不纠结这个了,也就睡去了。
  千里之外,京城燕王府。
  上灯之后,四处都是亮堂如同白昼,燕凌穗拖着疲惫身子从外头进来,一屋子的丫头立马忙碌更衣。
  “嬷嬷,我好累啊。”更衣之后燕凌穗沐在热水之中,闭着眼,身边一个四十出头的婆子给燕凌穗擦背。
  “王妃这次病的久,病来如山倒,不过如今有了药引病很快就会好了,到时候郡主您就可以歇一歇了。”赵嬷嬷给燕凌穗捏肩膀。
  从水里出来,燕凌穗觉得舒服一些。
  和赵嬷嬷抱怨,“母亲也真是的,明知道我赶路回来,还要我立马去服侍她,一点不顾及我的身子……”
  赵嬷嬷是这房里的老人了,此刻看燕凌穗的眼神,慈祥的像看自家的孩子。
  “郡主,这话和老奴说说也就罢了。”
  燕凌穗听这话皱眉,继续抱怨,“之前也是,府里那么多人不能派,非让我亲自去那么远找药。”
  “她就是要时时刻刻的在父王面前猜出一副母慈女孝的模样,只是我不是儿子,不能母慈子孝,这样恐怕终究不能多得父王去一趟正院。”
  赵嬷嬷一听这个,手中动作一顿,“郡主,这话可不敢乱说。”
  燕凌穗也没有再多说下去,叹口气低低,“她瞧着爱我,其实并不爱我,只是想父王多她一眼罢了。”
  燕王妃和燕王爷看起来恩爱,其实相敬如冰,这件事京中少有人知道,作为嫡长女,燕凌穗就是少有的知情者之一。
  赵嬷嬷也是无奈,柔声,“好了郡主,您累了,歇息吧。”
  燕凌穗躺下,还握着赵嬷嬷的手,“嬷嬷,有时候真想生在寻常人家,日日这样陪她演真累。”
  “郡主您身份尊贵,多少人羡慕呢,可别说这种话。”
  “可是嬷嬷,这样日子什么时候到头。”燕凌穗声音透着一种几不可闻的期盼绝望。
  王府看起来繁华,可是太压抑了,她的父王燕王爷不是多情的男人,可是唯一的真情给了一个她素未谋面,只从旁人口中得知,一卑贱无比的舞娘。
  她是母亲所出,名义是嫡女尊贵的郡主,事实上只是一个空名,她甚至几个月见不到父王一面……
  “郡主往好处想,往后成亲了有了夫君,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家,心就安定了。”赵嬷嬷给燕凌穗压被子,劝说。
  燕凌穗没再说话,赵嬷嬷就守着她等她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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