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摸到了吗。”程南柯吻着她耳根靠近脖颈的那块软肉,“违心的话,我们以后都不说。”
他是不坦诚,可她何尝又做到了。
金菲雪捏着那个部位,用力按压着,几乎是触碰到他心脏的力气,“怎么摸不到?”她装作困惑,手渐渐往下按压过他的小腹,“你身体哪里比较坦诚,你比我清楚。”
“非要欺负我,才开心?”程南柯收紧腹部,下意识躲闪着她的动作。
“是你控制不住的。”金菲雪不再废话,手不轻不重拍打在上面,“我如果是你,我也不会坦诚。”
刺激的打击让他身体轻颤,程南柯的心却被她的话刺痛了,只不过悲惨的是,他不但感受不到伤心,反而更加抬起頂着金菲雪的手掌。
“好下流啊,程南柯。”金菲雪继续刺激他。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这么轻易同意领证。”程南柯按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压了上去。
哦,他还想到这层了。
金菲雪勾唇笑,手稍微用力攥了下,就听见程南柯粗粗喘着气。
“你怎么知道我也想到过这种事?”那她也就和他一起下流好了。
程南柯面不改色地轻声笑,“你倒是很会给自己找理由。”
“因为,不是你一个人在等。”她脑子此时也闷闷的,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出了这句。
不是你一个人在等重逢。
等再次相见的那天。
那双宽大的手狠狠按住她的腰身,几乎是要将她定格在某个时间,一切都变得虚妄了起来,眼前是漫天的大雾,视野里出现了少年身影的轮廓。
他低垂的琥珀色眼眸是她这辈子难以调出的色彩,画纸上留不住像他半分的容貌,她用笔勾画着他的身体。
最后落笔在少年高挺的某端。
金菲雪心跳得很快,她呆然站在少年房间的门口,抽出画纸心有不安准备离开的时候,她余光瞥见了枕头下的那件内衣。
她的内衣出现在程南柯的枕头下。
程南柯的秘密被戳穿的时候,金菲雪心里洋溢出莫名的安慰。
她又看向自己手里的话,捂着心口。
没关系,金菲雪,程南柯也没有比你好到哪去。
她有秘密。
程南柯似乎也有秘密。
画压在金菲雪画板的最后一层,程南柯帮她背画板的时候。
她的秘密,就紧紧贴着他的后背。
再后来,她的画稿被金秋平撕得粉碎。
那天晚上,金菲雪跪在地上,拼凑了所有的画稿,但始终没有找到那张秘密,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金菲雪哭了,她绞紧着情不自禁,那些尴尬的不堪,和心事坦然暴露在父亲眼前的羞耻。
才是真相。
程南柯发出一记闷哼,他额间的汗珠滚落,滴在金菲雪的胸前。
他不说让她别夹这种话,默默承受着她情绪的最高涨,咬着牙关将她使劲塞在怀里,所有狰狞的不堪,击碎在这场关于回忆的夜里。
冬夜里的雪下个不停。
“她画的是你吗?”金秋平私下里找到了程南柯,他第一次脱去长辈的身份,已经气愤到无可自拔。
就算程南柯平常再表现得成熟,在长辈眼里再落落大方,他终究也才只有十八岁,这样质问的话语咄咄逼人,他手心里冒着汗。
程南柯总是习惯性地给金菲雪收拾烂摊子。
他看着她的作品,想到她画出来勾勒线条的每一笔都要去想象这个身体主人的模样,他就嫉妒得发疯。
程南柯不愿意金菲雪喜欢别人,又不愿意让她的喜欢落空,他最知道的,暗恋无果的酸楚和痛苦,自己体会过了,怎么舍得让她去承受。
就算她画的是祁妄,程南柯也会咬碎了藏心底。
没有等他开口,金秋平一拳直接打了过去,“小小年纪就搞这种勾当,我要见你爸!”
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程南柯却没有那么气愤和难过,假装金菲雪画的是自己,对他来说,倒像是种奖励。
真是他就好了。
金家和程家从此关系破裂。
程南柯母亲叶传君没有像金秋平那样气上头不清醒,她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尤其是金菲雪,她宠着她的小雪,一路看着她长大,程南柯的品格,做母亲的,她更加清楚。
只是在那个瞬间,她心还是偏给了程南柯,觉得他定是受了欺负。
金菲雪撇下这一切,走得干脆。
错乱的记忆被矫正。
金菲雪似乎终于明白金秋平打在她脸上的巴掌因为什么了。
画上的东西埋在她的身体,一点点强调着它的存在,金菲雪人生中创造出的第一个艺术品,是为他画的像。
她不是画不出他的脸。
是她不敢。
画像也不是到小腹位置的截停。
而是整个下半身。
可明明不是她先犯错的。
她那件白色的小吊带,还在他枕头下。
青春期漫长又忐忑不安,懵懂时候生长的欲望,令人难以启齿,又令无知的孩子迷茫。
她逃避着现实,出国的第一年,断断续续和他保持着联络,她从来没有在乎国内的时间,常常消息发过来,已经国内的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