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闻言何玉城瞪大了眼睛,一脸心虚,「那……那是……」
他一支支吾吾,旁边的傅鹤鸣便伸手抓住他的后颈,像是抓一只小鸡般将他提起。
「你最好从实招来。」傅鹤鸣语带警告,「你敢有半句虚言,后果自负。」
「何玉城,我能找上你,必然是因为我手上有足够的事证,你可想好了再说,若有半句不实,我便将你及各项事证人证交到官府。」舒海澄半唬半骗,跟他玩心理战术。
「海澄,何必麻烦?」傅鹤鸣与他一搭一唱,「像他这种来来去去,居无定所的人,就算从这世上消失,也不会有人寻找,直接灭了比较省心。」
舒海澄眉梢一挑,若有所思,「你这么说也是个理……」说着,他冷冷地笑视着何玉城,「玉瑞总说这个兄长贪得无厌,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欲去之而后快。」
何玉城一听震惊地道:「胡说!玉瑞才不可能那么说!我替她办了那么多事,她……」
「你帮她办了什么事?」舒海澄厉阵一凝,直视着他。
迎上他彷佛能洞察一切的冷眸,何玉城心头一惊。
其实在舒海澄知道何玉城便是那将凤凰金步摇送给房艳娘的人时,他便几乎可确定此事与何玉瑞难脱干系。他押来何玉城只是要听其亲口承认,然后再与何玉瑞对质。
舒海澄很清楚何玉城这种人,他自私自利,以金钱至上,毫无道义可言,为了自保,就算把亲妹妹给卖了都不会皴一下眉头。
「何玉城,别的我就不跟你算了,火是谁放的?」舒海澄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地问。何玉城惊慌地看着他,「什……」
「你送给房寡妇的那支金步摇是城北小宅走水时遗失的,我想听听你的说法。」舒海澄唇角一勾,冷笑道:「要不,咱们到官府去说也是行的。」
「那、那是……」何玉城支支吾吾。
一旁的傅鹤鸣可没那好脾气跟耐心跟他耗,冷不防地往他背上抡了一拳,疼得他哇哇大叫。
「你这是想屈打成招吗!」何玉城死鸭子嘴硬,虚张声势道。
傅鹤鸣呵呵一笑,默不作声地从短靴靴口边缘抽出一支尖细的短刀,一把抵在他俊美邪气的脸上。
何玉城吓坏了,「你做什么?」
「没做什么,我最恨男人长了张这样的脸。」傅鹤鸣挑眉一笑,「仗着这张脸坑朦拐骗,不知伤了多少女人的心呢。」
「你……你别乱来!」何玉城最在乎这张脸了,他可是靠脸跟嘴巴吃饭的呀!
「那得看你配不配合了。」傅鹤鸣语带威胁,「我可没海澄那般耐心。」
「这……」何玉城面有难色,心虚不安地看着舒海澄。
舒海澄脸上是一抹沉静的微笑,「快说吧,免得连我的耐心也没了。」
何玉城眼见落入了他们的手,而他们似乎又拥有不少证据,若再不吐实,恐怕真的后果堪虑,只能怯怯地问:「我要是说了,能放我一条活路吗?」
「能。」舒海澄不加思索地说着,「我保证你能毫发无伤地走出去。」
何玉城为了自保,很快就决定出卖亲妹妹。反正他也不是诬陷她,只是说出实情罢了。「那火是玉瑞让我去放的。」他说。
舒海澄一点都不感意外。
何玉城面露疑惑,「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舒海澄起身冷冷地道:「现在,我要你们兄妹俩对质。」语罢,他跟傅鹤鸣使了个眼色。
傅鹤鸣微微颔首,一把拎起何玉城。
舒海澄走进从云轩,身后跟着揪住何玉城的傅鹤鸣。
正从花厅里走出来的瑾儿吓了一跳,像根擀面棍似的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舒海澄走了过去,问:「她人呢?」
「里、里面……」瑾儿怯怯地回答。
舒海澄微顿,低声地道:「离开从云轩。」
「是。」瑾儿答应一声,急急忙忙地跑走。
舒海澄率先走进花厅里,用脚挪了一下凳子,发出声音。
内室里传来何玉瑞的声音,「瑾儿?你还在做什么?不是叫你去——」
「是我。」舒海澄发出声音打断了她,「外头有人,衣衫完整再出来。」
内室里的何玉瑞听见他的声音,本是想立刻冲出来的,听到他的话不禁心头一震,加上了一件短罩衫才走了出来。
一步出,看见花厅里的三个人,她倏地瞪大眼睛,露出惊惧的表情,不自觉地倒抽了一口气,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那不成材的胞兄为何在此?难道……她一阵晕眩,一个重心不稳,险些踉跄。
扶着门边,她试着力持镇定,稳定心神,强济出一抹笑意问道:「海、海澄,这是怎么一回事?」
舒海澄直视着她,「不如你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吧。」
何玉瑞恨恨地望向何玉城,何玉城不等她开口,抢先一步道:「我有什么办法?」
「你……」何玉瑞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你在说什么?」
「妹夫他……他都知道了。」死猪不怕滚水烫,何玉城豁出去了,只求安全下庄,平安脱身。
何玉瑞气愤地上前,怒视着他,「你在胡说什么?」
「你要我放火烧死那丫头的事,海澄都知道了。」何玉城说。
何玉瑞冷不防地刮了他一耳光,两只眼睛像要喷出火似的,「你胡说什么?我、我什么时候要你放火烧死向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