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舒海澄,你愿意娶我吗?」她语带促狭,眼神却认真。
他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地点头。
第十九章 嫁得好夫君(1)
隔年春天,舒海光的婚事也说定了,是南方丝商江家的女儿江旖。
舒家决定同时将两兄弟的婚事一起办了,立刻着手筹备。而也是在这时,舒家两老才知道天笑的身世。
虽说天笑暂无归籍的打算,但她毕竟是宁侯的女儿,舒家岂敢怠慢,于是着人全力筹备婚事,风光迎娶。
可过了不久,南方发生汛灾,死伤万人,舒海澄决定婚事从简并捐银赈粮。
对于此事宁侯府无异议,南方的江家也无异议。
尽管一切从简,该有的三书六礼也是少不得的。宁侯私底下还给天笑添了嫁妆,并为她备了一袭红底绣金丝凤凰的喜服。
这袭喜服宁侯备了两套,一套给她,一套则给来年出阁的俞景岚。
舒府兄弟二人同日迎娶,双喜临门,在府里开了三十六桌席面,好不热闹。
喜宴散场,夜深人静,喜房里,龙凤喜烛照出一室喜庆旖旎。
喜房里闹哄哄的,等着新人的是一系列的仪俗。坐福、撒帐、吃子孙饺、同牢合卺、结发……一票人折腾了半晌,终于退出了喜房。
舒海澄将走在最后头的喜婆送出门外,叮嘱了两句。
喜婆笑着点点头,一脸「心照不宣」的表情。
舒海澄关上门回到内室时,只见天笑已累得倒在床上。
他温柔一笑,走了过来,轻轻地将她从床上拉起,「这么累?」
「累,真是累死我了。」她哀嚎着。
他一笑,「大喜之日,你还说那个字?」
她回过神,警觉地捣着嘴巴,说:「大吉大利,见怪不怪。」
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舒海澄眼底满是柔情。他随手拨开撒了一床的喜糖、枣子、花生,在她身边坐下。
天笑像滩泥似的往他身上一倒,眼睛在喜房里扫了一圈,然后叹了一气,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我真嫁了呀!」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当然是真的,这可不是梦。」
「不是梦,但好像在作梦。」她说。
是呀,对她来说真的像是一场梦。有时她会忍不住地想,会不会一觉醒来,她躺在台北某家医院的病床上,发现自己还是那个赵丽文呢?
思及此,她就觉得好害怕。若真是一场梦,她将永远失去舒海澄。
想着,她倒抽一口气,不由得紧紧地抱住他的手臂,将脸往他胸口里蹭。
「怎么了?」他问。
「我怕这是梦。」她语气软软的,「我怕一觉醒来,你跟这一切都不见了。」
「傻瓜。」听着她这些话,舒海澄嗤笑一记,将她牢牢地拥在怀中,「这像是假的?」
「不像。」她捏捏他的胸口,「但我怕。」
「你真怕我消失,就把我套牢了。」他说着轻轻地将她推开,低头笑视着她。
迎上他温柔深情的黑阵,她露出迷茫的眼神,「嗄?」
他没说话,从腰封里拿出一个红色的锦囊。
就在她疑惑着那是何物的时候,他打开锦囊,从里面倒出两枚银戒。
她惊讶得瞪大眼睛,「这是……」
他摊开大而厚实的手掌,那一大一小的银戒在他掌心里闪闪发光。
「这……你不是……」她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从简,什么都不要买吗?」
为了发动珠海城各商家募款赈灾,他们此次的婚礼上没有任何的奢华头面及珠宝首饰,他还说要把那些打制各式珠宝钗环的钱省下,一并捐给南方无家可归的#<灾难民。
她完全同意他的做法,所以今日身上除了母亲及婆母送她的几样首饰,再无其他。之前她问他是否要打制婚戒,他还说不需要呢!
别说古代人,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也不见得人人都有戴婚戒的习惯,所以她倒不是太在意,没想到在这洞房花烛夜,他竟「变」出这玩意儿?
「这不是买的,是我自己做的。」他说。
闻言,她一惊,「什么?你……自己做的?」
「是。」他有点得意,「不只是我自己做的,也是我自己设计的。」
「哇!」她更好奇了,一把抢过戒指,凑在眼前细细端详着。
没办法,这是职业病,一听他自己设计自己打制,她便迫不及待想好好研究一番。
他自己做的婚戒有六条细银环,一股扭搭着一股,环环相扣,作工虽然不怎么样,但样式简单雅致。
「看得出来是你做的……」她说。
他一脸兴奋,「是吗?怎么看出来的?」
「一看就知道是业余的,不是吴师傅他们那种有着几十年功力的金工师傅所制。」
闻言,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拍拍他的背,「别受伤啦,第一次就能做出这样的成品,不得了。」
他一脸气闷地看着她,「先鞭我两下,再塞糖给我?」
「噗!」看他那认真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欺上前去,想在他唇上吻一记,他眉头一拧,佯怒地撇过头。
天笑用力地捧着他的脸,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架势,用力地在他嘴上吻了一下,然后自顾自地笑着。
她就是这么不同,就是这么可爱又可恶,而他……早已拜倒在她脚下,甘愿成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