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慕澜衣要速战速决又怎么可能还给他机会,只见他如同一道蓝色闪电般眨眼间出现在疤痕脸面前,在疤痕脸的剑插入阵眼前直接割破了阵法。
整座楼房在绒歌巨大的攻击力下开始坍塌,慕澜衣没停,手中镰刀飞舞,他把剩下的阵法割了个干净。
随后,在疤痕脸还想有下一步动作之前,锋利的镰刃横在了他脖子上。
“你可得小心了,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只不定手一抖,你就没了。”
疤痕脸顿时失去了刚才那嚣张样。
这时他看向旁边被保护着分毫未伤的小腓腓,焦急地大喊:“你母亲的钥匙还在我身上,那锁上有爆炸机关,我死了,她也别想活!”
小腓腓愣了片刻,随即看着慕澜衣,慕澜衣也看着它。
那疤痕脸还在吼:“小杂种,老子是你父亲,你纵凶弑父,要遭天谴,往后修行之路上必定不得好死!”
小腓腓听到这话却突然冷静了,它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活着,我和妈妈恐怕早晚都是不得好死吧。”
那疤痕脸一梗,随后开始不断地叫骂,言辞不堪入耳。
慕澜衣想捂住腓腓的耳朵,腓腓却摇摇头:“我习惯了,谢谢哥哥。”但慕澜衣还是封了疤痕脸的声音。
“带我去见你妈妈吧。”慕澜衣叹了口气,妖的感情没有人那么复杂,目前他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腓腓领着慕澜衣向房间走去,慕澜衣抬手封住了疤痕脸的灵力,然后用灵索把他捆了,一路飘着跟上来。
一进门,慕澜衣只是匆匆晃了眼便撇开视线。
房间里有一个女人,白花花的一片,似乎身上未着寸缕。
慕澜衣从手臂上的鳞片空间里摸了件袍子递给她。
女人有些惊讶地接过衣袍,随后看了眼小腓腓,心下了然。
“多谢大人相助,我好了。”
声音是温柔亲切的,让人无法知道她都经历了怎样的苦难。
不过,慕澜衣这下看过去,从她的境况也可见一斑。
女人露在衣袍外的手背脚背上满是伤痕,袍子才上身便有血浸了出来,她脖子上的锁链上带着钢针,这意味着只要她一化出妖身便会顷刻毙命。
可是女人仍然轻柔地抱过小腓腓,她叹了口气:“终于结束了啊。”
“我们的侦查员呢?”慕澜衣问。
女人挥了下手,昏迷的侦查员出现在他面前。
“大人愿意听一个故事吗?”慕澜衣听见她说。
于是鲛人盘尾坐下,他会是一个合格的听众。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不过是我贪玩脱离了族群,又轻信了恶人罢了。”
女人曾经以为修土是真的爱自已的。
那么多海誓山盟,那么多情真意切,她也怀疑过,毕竟母亲教过她人心险恶。
可修土日复一日的柔情蜜意终归是让她放下了戒心,她想,人间那么多话本子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为什么她不能是那幸运的人之一呢?
只是,她也不是狐妖,没有那七窍玲珑心;修土也不是书生,没有那一世一双人。
当她生产完修土以孩子为筹码为她套上枷锁后,女人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梦。
“其实幻阵是我布置的,不过他让孩子去操控,担心我乘机对他不利。”女人讥讽地笑了笑。
她当初怎么爱上这样一个人啊。
修土是有预谋地寻找腓腓的,腓腓对自身令人安乐的气息收放自如,成年腓腓只需泄露一点便能让普通人醉生梦死。
修土来自一个大组织,他们从中发现了商机,卖了一个又一个“安乐乡”。
修土的地位也因此水涨船高。
“知道为什么崽崽的幻境除了血真实感比较强外,什么都有有违和感吗?”
女人面露苦涩,如泣如诉:“那是因为它除了血什么都没见过啊!”
“吃的是烂菜叶子,睡的是狗窝,唯一的玩具还是我怀它时买的一盘飞行棋!”
“这么多年,我们只是赚钱的工具罢了。”
眼泪默默无声地流下,却在慕澜衣的耳边炸响惊雷,他没有出声,这时候,女人需要发泄。
小腓腓慌乱地用毛爪子给妈妈擦眼泪,不断着说着:“妈妈别哭,我们以后可以好好的了……”
女人破涕为笑,她看着小腓腓自顾自地说:“我曾经不止一次地纠结过,你要是血脉没觉醒多好,万一他把你作为子嗣,至少还能好好活着;可我一面又在想,你要是就是个人类,我会不会丢下你……”
小腓腓也满是难过愧疚地哭了:“是崽崽不好,没有崽崽妈妈就能回去找族人了……”
“不,崽崽很好。”女人亲了下腓腓的额头,“崽崽,是妈妈的珍宝。”
女人重新看向慕澜衣:“他不会放了我吧。”没有一点疑问。
慕澜衣看了眼被他禁了声的疤痕脸,艰难地摇摇头。
疤痕脸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了,他打定主意,要么放了他,要么他拖走一个。
“没事,”女人笑笑,“我也没打算放过他。”
“其实可以让我把他带走关押起来,你和孩子不会受到干扰的。”慕澜衣迟疑开口,只是……
“你是让我带着这东西活一辈子吗?”女人拨了下脖子上的锁链,她轻声说,“不说我腓腓一族生而自由,妖族寿命漫长,我会成为崽崽的拖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