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见她这么自然,谢蕴不满,“我说话,你听到了吗?”
“我又不在外人面前穿这么单薄。”谢昭宁哼哼一声。
谢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两人静静躺了半个时辰,鸭子满地叫唤,谢蕴撒了些吃食给它们,叫声小了许多。
谢昭宁蹭着她的腿,依旧不动,听着嘎嘎的叫唤声,也不觉得吵。
谢蕴给她说:“鸭子带回去,猪羊也带回去,等你把猪羊吃完,鸭子就该吃了。”
“你这算盘打得很好。”谢昭宁夸赞她,“那你安排,我都听你的。”
“听我的呀,晚上还睡地上吗?明日要早起,穿素衣。”谢蕴压着声音,视线黏在谢昭宁的脸上,眸色晦涩。
谢昭宁说:“都听你的。”
她说什么、她应什么,乖巧得不象话。
谢蕴依旧觉得心里不安,对未来的不安,偷得浮生半日闲,将来的日子,依旧不安宁。
到了晚膳的时间,两人依旧出门去散步,村头依旧很热闹,两人结伴出行,老人们都笑吟吟地打招呼,“谢公子、谢夫人。”
谢昭宁拉着谢蕴坐下来,对方给她拿了些新鲜的蔬菜,“昨日吃了你那么多的西瓜,给你们拿些菜,都是家里种的。”
谢昭宁没有推拒,吩咐仆人回去拿些果子,自己依旧坐下有他们闲话家常。
谢蕴静静听着,此刻的谢昭宁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偏偏又舌灿莲花的少女,没有沉重的过往,开开心心高高兴兴地说起家常。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你的夫人可真好看,我还是第一回见到这么好看的,你长得也好看,有句话说郎才女貌。”
谢昭宁淡淡一笑,她没有提醒她们都是女子,不是郎才女貌。
这个词不合适。
她也不喜欢。
但她没有辩驳,继续笑着与老人们闲话家常,听她们说收成说家里说孩子,说不完的话。
仆人送了一筐子葡萄过来,给老人家们分了,谢昭宁在一片片道谢声中拉着自己的夫人回去了。
日落西山,眷念归巢,她们也要回家去了。
回去的路上,谢昭宁握紧谢蕴的手,说:“她们又夸你好看了。”
“是吗?也说你更好看了。”谢蕴唇角弯弯,“瞧,你说我是你夫人的时候,她们都露出一副不相信的神色。”
谢昭宁说:“你又不高兴了,我是不是又错了?”
第057章 回京
谢昭宁被训教得轻易不说话了, 淡淡瞥她一眼,坚决不再与她斗嘴。
风波无浪地回到卧房,两人又染了一身灰, 谢昭宁巴巴地跑去洗澡了, 谢蕴也不拦着她。
等谢昭宁回来, 谢蕴已躺下来了, 她勤快地打好地铺,直接钻了进去。
谢蕴身上有伤, 伏在枕上,静静地看着那个大脑袋:“有床不睡睡地上, 你是抽什么疯吗?”
“被你逼疯了。”谢昭宁翻身对上谢蕴平静的视线。
日子陡然平静下来,三餐餐饭,黄昏散步, 你说我笑,趋于平淡,让人觉得恍若隔世。
谢昭宁愁苦, 谢蕴抿唇含笑, 道:“疯了呀, 那你过来, 我亲你。”
若在往常, 谢昭宁早就乖乖过去了,今日闻言, 冷冷地笑了:“少来诱惑我, 亲了又如何?”
亲了就没了……
没了……
谢昭宁愤恨不平,谢蕴笑得身子发抖, 长发顺着肩膀散了下来,遮盖住臂膀。
“谢昭宁, 你很可怜。”
谢昭宁将脑袋埋进被子里,低哼一声:“所以我不睡床。”
谢蕴笑得喘不过气,扯到伤口才收敛一二,饶是如此,她还是好笑。谢昭宁很实诚。
这么想着,谢蕴就不笑了,歪头看着裹成一团的人,无趣得开始翻旧账:“你说,你若娶了秦晚晚,你会不碰她吗?”
谢昭宁闻言从被子里露出来,眼眸湛亮,“谢相,你知道有一句话,有一就有三,有三就有无数次,是你招惹我的,如今怪我?孩童尝到了甜味,就会想起来要第二块糖。”
两人四目相对,谢昭宁目光炯炯,盯着谢蕴:“你不觉得甜吗?”
甜?
谢蕴开始想多了,哪里是甜,大概是一种美妙的滋味。
但她不说,冷冷地看她一眼,闭眼睡觉了。
一日便又过去了。
谢昭宁早起,着素服,没有吵醒谢蕴,自己悄悄走了。
等她走后,谢蕴便又睁开眼睛,装作无事发生,侧身又继续睡了。
下葬一事都安排妥当了,葬在山林中,鲜少有人去的地方,只要不是有心,压根找不过去。
谢蕴睡到日头大亮才起来的,换了药,京城里来人了。
内廷使一职,至关重要,门下诸人,在女帝跟前伺候笔墨,牵一发而动全身,下面的人陡然失去了上司,只怕也慌得厉害。
下属来报:“风姐姐回来了,伤势未愈,在相府内养伤。其二,陛下发怒,罢黜了数人,其中一半是秦大人提拔上来的。职位空缺,您看我们要不要安排我们的人?”
“你们去办,我只要结果。”谢蕴颔首。
“还有一事,陛下秘密发了调令,调了温粱回来。”
温粱是谁?
谢蕴抿唇,道:“陛下当年贬她出京就想到了今日。”
温粱是女帝跟前的伴读,是先帝跟前丞相温颂的孙女,温颂去后,温家地位一落千丈,温粱入朝厚,与秦思安政见不和。一次被贬,温粱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