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现在,火车正带着他们行进,驶离伦敦北上,天空逐渐变得湛蓝,夏令时早已开始使用,漫长美好的夏天已经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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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莱星顿是个位于约克南面的一个小的镇子。
斯克内尔和莱德的火车幸好没有晚点,他们非常幸运赶上了上午那趟公交车。
逐渐远离市中心,大片的绿地让视野变得开阔。
正在变得浓郁的绿色让人的心情也变得舒缓。
莱德先用手臂支着车窗,但车辆颠簸得抖动显然十分不舒服,为了看窗外的景色,只好在虚空中支着下巴。
“斯克内尔,其实我们把这几个信息关联在一起过于勉强了。”但莱德的语气十分淡然,用的还是他最常使用的那种随性的语调。
斯克内尔也清楚他们得到的线索简直毫不相干,roselle也许只是在某本书上看到了这个名字就拿来用了,难道使用一个笔名还要去推敲出处吗。
他们就好像一个不够格的侦探在做蹩脚的演绎。
曾有人说记者其实是最像侦探的工作,比如他们都为了某个不知真假的线索去寻找真相,比如他们都常常赌上性命和尊严去探求正义。
“新闻人和侦探一样都不会放弃任何一种可能性。” 作为前记者,作为现编辑,作为新闻从业者。
很严肃说完这句话斯克内尔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大声了,虽然没有人会这里的声音,但莱德高高挑起的眉表示自己这句话真是莫名其妙。
他赶紧压低了声音继续说:“但我们只知道这些了。就当旅个游散散心,欣赏一下伦敦没有的乡村景色。”
莱德极其配合他也压低了声音,还把头歪向他,卷曲的红发落在斯克内尔的肩上。
他们就像在密谋。
密谋在美丽平和的小镇上干些……找一个普通人这种小事,而且假如能找到那个人斯克内尔也只会对他说:“请不要使用我的名义去骗取新闻了”这种话。
希望那个人能说:好的,我已经知道你的请求,所以再也不会干这种事了。给你,这是你的名片,感谢您的身份为我提供的便利。再也不见”
而斯克内尔会说:“祝您度过美好的周末,再也不见,r先生。”然后转身留下一个高大帅气的背影。
这才叫有尊严的记者!
“怎么样?我会留下一个潇洒的身影给那个人。”
“然后我就用相机拍下你的伟岸身姿的,然后把照片投给电视台,问他们需不需要一个喜剧演员。”
“好吧,听起来是有些蠢蠢的。但你也不用这么说吧莱德,怎么会是喜剧,我肯定能去演剧情片!”
但莱德坚持自己的看法,用现实打破了斯克内尔以高大形象让r先生或女士肃然起敬的幻想。
玩笑之中汽车到站,莱德拿着地图指示勒博星顿就在下个路口左拐。
但到了镇子中心也没看到周围有什么温室,询问了一家花店后才知道原来温室在镇子外面,走五分钟就能看到一个漂亮的玻璃花房。
终于,一座装饰着白色铁艺的玻璃花房出现在二人眼前。
一对亲昵的学生情侣正站在花房前,斯克内尔记得他们刚才也在公交车上。
走近时听到这对情侣正在讨论有关玫瑰茄的事,于是斯克内尔和莱德上前打了招呼。
交谈中得知原来两人同是生物学学生,而他们正在进行有关玫瑰茄色素的研究,他们也因此认识这里专门种植玫瑰茄这种热带植物的温室主人,这次来也是为了与课题有关的事。
斯克内尔和莱德表示他们也是为了玫瑰茄从伦敦找来这里,并希望能见到这里的主人讨论有关玫瑰茄的事,然后得到这对情侣的热情介绍。
终于,他们在一个种满玫瑰茄的花房里见到了鲁尼女士。
艾莉森鲁尼留着一头金色的柔顺长发,年纪约莫四十岁,即使是张扬的红色花萼也无法压住她半分资貌,她有着比鲜花更自信的气质,同时也如白色丝绒花瓣般温柔。
互相介绍后才得知鲁尼是她原本的姓氏,之前留在电话黄页上的是丈夫的姓古宾森,他们已经在不久前离婚了。
斯克内尔和莱德向鲁尼表达了此行的目的。
他们想找到当初在本地报纸上刊登爆炸性新闻的roselle问一些事情,也许那人和这个约克附近唯一的花房有关,也许鲁尼能向他们提供一些有关的线索。
不过他们也做好了得不到任何情报的准备,因为花房和那人的关联实在牵强。
“即使没有信息也没关系,反而我们对仅仅为此来叨扰您感到抱歉。”
“等等,如果你们是在找一个作者的话,我可能认识一个有关的人。”
作者有话说】
头一晚的斯克内尔:怎么没有困意,明天起不来怎么办。
然后很晚才睡着
第16章 知晓
她过去和将来都不会是谁的附庸
以下是艾莉森鲁尼的口述,关于她和r先生的故事。
1936年,艾莉森出生于英属印度一个英国军官家庭,不久后弟弟出生,他们一家四口住在一座种满玫瑰茄的漂亮院子里。
然而本该无忧无虑的童年被战争毁于一旦。
1944年,八岁的艾莉森和母亲、弟弟被日军俘虏,一起被关在某个无名小岛上的集中营中。
她并不想再回忆在那里度过的日子,你能想象任何可怕的事都不为过,没有人想问一个八岁的孩子在那里经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