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事后二哥跪了一夜。
  纪漾得逞。
  ——
  左脚踝的痛觉逐渐传感到大脑皮层，纪漾眉头皱了下，他脑门上也涂了药，磕青了。
  “操操操，人醒了。”楚子瑜立马站了起来。
  裴煜站病床边垂着眼看纪漾，人眼睛还没睁开，最后把目光放在楚子瑜身上，质问他，“你又找他玩？”
  楚子瑜啊了一声，沈霄带着口罩也在盯着他看，他心里表情多的不行，面上绷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根本没办法解释，只能把求助的眼神放在纪漾身上。
  快醒醒，再不醒你哥们我就要被炮轰了！
  纪漾已经被吵醒了眯眼打量着四周，看着输液管发呆，思绪一团乱，他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明明过去很长时间了，哦对，二哥死了所以才会想起他。
  楚子瑜反复瞟了两眼，双眼暮地放大，指着纪漾惊呼，“漾醒了！”
  纪漾抬了下眼皮，三个人像猫头鹰一样盯着他让，不太适应。
  裴煜见人醒了，留下一句，“憋死你得了。”出去抽烟。
  风雨逐渐汇聚，楚子瑜见状自动退后，沈霄盯着纪漾还有些发红的眼睛，纪漾丝毫没有躲闪，最后脑袋歪在被子里。
  “没失忆吧？”沈霄问，鉴于某人之前把自己摔脑震荡短暂失忆过。
  “不记得了。”纪漾口干舌燥，眼神示意旁边的水。
  沈霄轻笑一声，升高床，倒水，语气说不上好，“玩死你得了，最好别让我再见到你。”
  水兑过温的，纪漾接过喝了两口，缓了一会道，“我试试。”
  “呵。”
  纪漾不再说话，调侃两句就可以了。
  他和裴煜、沈霄年少相识彼此了解，两人总是管着他，不同于朋友更偏向同辈年龄大的对年龄小的小孩的管。
  纪漾说不清楚，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现在。
  沈霄脸上戴着口罩，估计昨天晚上和沈家闹得不轻。
  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纪漾皱了皱鼻子，沈霄接过纸杯放在桌子上，楚子瑜嫌弃阳光刺眼拉卷帘。
  “裴煜给你找了护工，今晚七点到。”
  纪漾看着自己疼很的右胳膊和肿得老高的脚踝，还以为会腿断了手折，再一想自己作为炮灰配角没出场还死不了。
  点滴匀速滴下，纪漾回神看沈霄，私人单间病房加个护工一天估计要花不少钱，“不用。”
  “又不花你的钱，心疼什么？”
  只要花钱纪漾就心疼，“我车呢？”
  沈霄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内搭衬衫顶端的两个扣子解开露出点点暧昧的红痕，看来和好了关系也更进一步，沈霄不说话脸上写着不知好歹四个字。
  楚子瑜还站在窗户边，自觉回避纪漾询问的眼神，给窗边的吊兰浇水。
  沈霄接了个电话，嗯了几声，一个好结尾，走之前瞪了眼楚子瑜。
  示意他安分点。
  楚子瑜讪笑，等房门关闭坐到纪漾床边，“靠，吓死我了。”看向纪漾手腕，“我送你的珠子呢？”
  “扔车里的。”
  “那玩意保平安的。”他没说那是他母亲买的小紫檀木，又去烧了一个月的香火为他求的。
  “铜钱也保平安。”纪漾说，他晃了晃左手腕的铜钱，当啷。
  楚子瑜叹了口气，纪漾当时的车速应该在二十五码左右，所幸没受大伤，“我们要不去精神科走一走？”他是真怀疑纪漾脑子有问题，松手找死。
  “你打头阵怎么样”这人身体好一点就开始跑火车。
  楚子瑜不说话了，他当时跑的急，机车摔在地上头也没回，后来还是程缘发来照片，车头蹭花还瘪了一块够他心疼好一阵。
  “你都不知道你没醒之前，他们两个狼狈为奸威胁我。”
  太正常了，纪漾想说。
  “轻微脑震荡，身上擦伤多，都没断。”楚子瑜汇报纪漾的身体状况，“护具都他妈的摔烂了，漾你还挺有先见之明，戴的挺全。”
  说着给自己剥了个香蕉，纪漾看他有一会，他后知后觉给纪漾剥了一个。
  两人对视一眼避开，纪漾咬了口香蕉，不做解释，“我手机呢？”
  “在那边充电呢，我说十几的电量你都敢带出来玩？”
  “能用就行。”
  楚子瑜陪了一会被纪漾撵走了，半个小时后裴煜和沈霄再次来了，手上拎着两个购物袋，纪漾身上没有什么问题，又都是问题，住上几天观察一阵。
  纪漾玩着开心消消乐，沈霄看纪漾格外不顺眼。
  他未来要是有个小孩和纪漾一样估计能把他活活气死，也不对，纪漾他都能管得别说自己的小孩，想到这他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两个人把买的东西放在病床左边的桌子上以便于随手拿到，走之前给他倒了杯水，裴煜一直都没说话，看的纪漾心虚，之前商量好的软尾车也黄了。
  房门关闭，消消乐的次数用光，纪漾一时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世界好像只剩他了，今天是九月二十一日，三个月后临城估计能下雪吧。
  他不喜欢雪天。
  纪漾点进恒温的聊天记录，思考两秒给恒温备注为温医生，温医生叫起来有种背德感，纯属看小说看多了。
  旷野：【温医生我腿疼。】
  旷野：【照片】
  下一张照片还没发过来，温宋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心脏跟随着电话铃声跳动，发信息的勇气消失的无影无踪，铃声停了没两秒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