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解决了。”温宋关上了小夜灯，手机没关。
  纪漾枕着胳膊看温宋，太黑了看不清神色，他说出一直以来纠结的话，“你管我能得到什么吗，我不能给你带来任何的价值和意义。”
  温宋睁眼看纪漾，虚虚的人影似乎和黑夜融为一体，坚定道：“有意义的。”
  “我看不到。”纪漾受不了强烈的视线，却没有换姿势，声音很小很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一直都没看到。
  没等温宋说话，纪漾提高了音调，“我们一直这样好像没多少意义啊，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我突然死了，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他声音逐渐缓下来，“停下来吧温医生。”
  伸手触碰尽在咫尺却犹如天堑的距离，纪漾眨了下眼，缩回手指，“再继续下去你真的会后悔的。”
  甚至连可能都没有用。
  一直沉默的温宋终于开口，“纪漾我后悔了。”可能是凌晨三点了人不免发困，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声音低得纪漾不着痕迹地躲。
  人可能又要发疯了。
  纪漾哈哈笑了两声，自以为掩盖惊讶和伤心，硬着头皮说，“很正常，大家都会这么想。”
  “我应该把你*到说不出一句话，当我的个人展览，没骗你。”温宋攥着纪漾发冷的手指，“小宝，你是不是一直都没当真？”
  “没有骗你，一直都没有。”
  纪漾的手被攥的发疼时温宋松开了手，“......哈…哈哈是不是困了啊。”干巴巴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尴尬。
  “对啊，困得睡不着。”温宋说着突然起身，伸手掐着纪漾脆弱的脖颈，纪漾身上的冷汗瞬间冒上来，被母亲捂着的窒息感涌来，他像哑巴一样说不出话，只能瞪着一双眸子看身上沉寂的人。
  医院里他就应该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人是变态，知道他最怕什么。
  手指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疼得发颤，指甲陷入肉里，纪漾硬是扯出一丝笑。
  手很松正好卡在脖颈处，只要温宋想，纪漾可以体会到濒死的窒息感，他知道温宋不会做，上次不会，这次也不回。
  绷紧的脖颈缓了过来，温医生真的是一个沉寂的疯子，还能装成医生，难为人了。
  温宋的手指感受着动脉有力的跳动，纪漾喉结滚动着，擦过温宋的手心时让他想到几小时前纪漾舔他手心。
  夜深，温宋看不到纪漾脸上不羁的笑意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慌，他还是移开手，问道：“信了？”
  演技真差，纪漾评价，面上还是摇摇头。
  他伸胳膊，在温宋俯身时扣着人的脖颈。
  “最后一次了，温医生。”
  心里的星星连同坠落，温宋重重咬在纪漾的喉结处，疼得纪漾想抓人的头发，到底是他主动的，只能生生受着，溢出闷哼声。
  这人真的想要咬死他。
  第35章 o(tヘto)
  身无分文又没手机的纪漾走了几米远之后，折返酒店，冻死了。没钱的路痴表示，屈辱搭车可以接受。
  那么长时间，坐个车总不会拒绝。
  纪漾走时，温宋是醒着的，这么说也不准确，他一夜没睡。
  凭他对纪漾的了解，人走不远，果然，房卡“嘀”的一声，温宋抬头。
  纪漾关上门，在玄关处站了一会，蹑手蹑脚走出，视线缓缓从地板上移至床上，温宋直勾勾地盯着他。
  靠……
  纪漾尴尬地笑笑，扫了两眼心心念念的纹身，“什么时候走？”
  “很着急吗？”温宋问得很平静，好似昨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
  纪漾连忙摇头，“不着急”。他坐在沙发里，盯着玻璃圆桌发呆，温宋掠过他去洗手间，纪漾瞥了眼，飞快回眸。
  想玩消消乐消磨时间。
  外套留在了66街，手机也要还回去，戒指的话，纪漾转着手上的素环，最应该提前还回去，无事牌不算，每个人都有，不是独一份。
  温宋穿上外套，站在纪漾身后看了一会，人又在发呆，他上前，眼眸淡淡地垂下，“走吧。”
  纪漾起身说好，默默跟在后面，不自在地摸了摸喉结，温医生看起来相当不近人情。
  迈巴赫压着市区限速，温宋面无表情地看路况，拨动转向灯，注意后车，扭转方向盘，遇红灯踩刹车。纪漾看着另一侧窗外，没敢往驾驶座多看，手摩挲在安全带上。
  车里有浅浅的梅子味，不是信息素，是车内香薰。
  纪漾扫了眼，忍不住又扫了眼，他也该换车内香薰了，一直用青柠味会腻。
  车停在π时刻周边停车场，纪漾下车时，温宋递给他外套，视线在喉结处的红痕上停了几秒，“外面很冷。”
  纪漾没接黑色外套，再接又要牵扯不清，“没事，我车不远。”说着下车关门。
  五度的天，冷风吹的提神醒脑，人在前面走，魂在后面追。
  拉开后车门，迅速钻进车，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手机还在，他仔细检查两遍，只有左角的钢化膜碎了边。裴煜接连发来了几条信息，估计知道了昨晚酒吧的事。
  他回裴煜说自己没事，裴煜告诉他已经查监控报警了，应该看见他和温宋一起走了。
  温宋盯着副驾驶放着的素环，眯起了眼，阳光透过车窗落在素环上，光正好折射在他眼里，格外刺眼。
  素环在指尖旋转，性格散漫的人竟然也会想死亡那么遥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