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温宋相当冷静,内心郁结难消,嘴唇微微泛白。
  一通电话扰乱情绪的蔓延,温言的电话,温宋动用关系,温言会收到信息。
  第三个电话温宋才点了接听,卡2的电话被迫挂断,电话传来温言克制的声音,他太了解这个弟弟,“路上?”
  “七分钟。”
  两人没有在说话,电话一直通着,直到温宋敲响了纪家别墅的门,温言才挂断。
  担心路上出事。
  ——
  纪漾和温宋在一起后,生活和心多少受到影响。
  温医生一直处于变态般的稳定,一直变态,一直稳定,这种内核形成的磁场,潜移默化影响纪漾。
  人不能一直活在思想的套子里。
  纪明混浊的眼睛抬起,胸口剧烈起伏,隐瞒的秘密毫不留情的披露,他气极,咳嗽的似乎要把心肺咳出,站在远处的女佣听到,拿着药忙跑来。
  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挥了过来,纪漾没意料到,挨了下。
  他没想到纪宏光敢打他,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快大他两轮的人。
  纪漾顶了顶肿了的脸颊,在保镖按他的前一秒,猛地摁着纪宏光揍。
  被拉开时,纪漾上头,报复性地踹走纪明的拐杖。
  他合怀疑纪明脑子傻了。
  事实上,纪明在一年前确诊老年痴呆,很少清醒,至少现在是清醒的。
  清醒不干人事。
  混浊的双眼通红,死死瞪着纪漾,水顺着嘴角留下。妄图拿一点血缘关系作为谈资,让纪漾求人,是最失败的生意。
  别墅门开,纪漾不明所以地看过去,黑衣黑发,长身如立。
  雪飘进,融为水珠,洇入地毯。温宋扫视沙发边的几位,着重看了眼纪漾。
  恍惚间的失神,可能是肾上腺素飙升加上轻微脑震荡出现了幻觉,像是冰冷的十指浸透在热水里,密密麻麻的痒意渗透。
  更类似于,小时候家里有人撑腰,在外张牙舞爪,横行霸道。
  桎梏手腕的手松开,保镖本着两边都不得罪。纪漾甩了甩双手,跑过去拽住温宋的手离开,说着冷死我了,偷偷朝身后的众人竖中指。
  温宋深深地看了纪漾一眼,摸着纪漾轻颤的手放在大衣口袋里,搓着纪漾的手指节。
  很凉。
  雪落下,地面只剩浅浅的脚印,花坛枯萎的花瓣露出一点,像是白纸上刺目的黑点。
  温宋打开后车门,碰了碰纪漾肿起的脸颊,额头粗略地包扎和脸上的小伤口让人担忧,原本郁结的心里的阴霾,在看见人的一瞬扫开,什么都没问:“先去医院。”
  纪漾没出声,从别墅离开的一瞬,高涨的情绪逐渐低落。
  他盯着温宋的唇看,尝试亲了亲,温宋没有拒绝,他像漫目无地寻走的旅人,找到一丝实在的热源,冰凉带着颤意的手拽着温宋的衣领,慌不择乱亲吻,尝试挽留随时会消失的热源。
  眼泪无声滚落,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温宋耐心地回应着纪漾,伸手擦拭着眼泪,温热的液体在手里逐渐变凉,似乎下一秒就要结冰,他吻了吻纪漾的眉眼,“不要哭了,我在。”
  “我不想去医院,带我回去吧。”
  温宋总是能明显地看出纪漾的脆弱,看得到和摸得着不一样,这次他确确实实触碰到,在外张牙舞爪的某人在他这里总让人心疼,“好。”家里有药箱。
  离开时纪漾瞥眼别墅二楼的小窗,温宋留意到,那是整个别墅最小的窗。
  路上,纪漾安静地躺在后座,不睡觉,不说话,一下一下掐手指,看温宋开车。
  肾上腺素倒消,他有点累了,像是沉入情绪的谷底,看见温宋又高涨了些。
  到家。
  温宋接了杯热水,取了药箱给纪漾处伤口,问疼不疼,人不想去医院,回应的热切。抱着玻璃杯,另一手不老实,乱摸乱碰,温宋好药箱,一把攥着纪漾作祟的手,认真地看他,“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医院。”
  皮肤进玻璃渣,表面看不出。
  不安分一天的人老实的哦了声。温宋离开,纪漾张开热的发麻的手,反复握了握。
  卧室门再次推开,纪漾撩起眼皮看过去,歪头问:“温医生你和我做|爱吧,我想做。”
  他没做过,他对着方面的认知,依靠凰文和同人建立起来。
  经不起推敲。
  床上的青年脱了外衣,条纹衬衫露出一寸腰腹,黑西裤包裹着修长的腿。此刻,手故意穿进衬衫,在身上不知意欲何为地摸。
  现在的情绪并不适合做|爱,即使温宋很想抱人,亲人,他也没做,拒绝的干脆,“没有套。”
  “怎么,你介意?”琥珀色的眸子带着逼问,他在等一个答案。
  糟糕的心绪需要有人抚慰,如果没有温宋的话,他会尝试把手泡到冷水里,晚上冒雪徒步大桥,都不行的话,他会去开车跑山道,即使是雪天。
  他都做过,不会死。
  下雪航班偶尔延误,不想出国。
  哪种回答都是错误,咔哒,卧室门锁上,纪漾看眼门,两腿间被卡着动弹不得。
  命令式的,“抱我。”
  纪漾顺从地搂着温宋的脖颈,腰被撑着抬起,和人接吻,他坐在温宋腿上,挡的难受。
  躺在床上又笑的惹眼,衬衫扣子被解开,从上面脱掉。脱裤子时,纪漾紧张地拽住,眼眸里满是震惊,“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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