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呸!”
“哈哈哈哈……”
“好玩!”
“我们再扔一块!”
“快走快走!等会儿他出来我们就完了。”
“我们人多,他打不过我们。”
“他有秘密武器,上次撅了我的脸,痛了好几天呢。”
“小虎哥说了,那人是没爹要的野孩子,就是因为他太坏了。”
“那我们赶紧走吧。”
“好。”
沈实安往外看,又是几个小孩子,闲的没事到处搞破坏,干完就笑嘻嘻地跑了,沈实安也没精力去追,咬咬后槽牙。
他跟那小孩说的“小虎哥”是死对头,从小打到大,抢瓶子、争纸壳子、占地盘,见面都要互啐两口,后来那个小虎就教唆些什么都不懂的小破孩来捣乱,这窗子也已经被砸过好几次了。
看着满目疮痍,刚才完成作业的放松消失得无影无踪。沈实安看着碎裂的窗户足足有几分钟,伸手揉了揉被石头砸到的肩膀。
窗外是条坑坑洼洼的破马路,沈实安弯腰,眼神随意从石头上扫过,从那洞里扔了出去。
把一切都收拾好已经近十点半了,破了的玻璃进了垃圾桶,重新安上的是一块纸壳,他懒得找人换玻璃了。
小孩还躲在四周,见沈实安关了门出来,立刻尖叫着四处逃窜。
“哇!!野孩子出来了!快跑!”
“快跑快跑……”
沈实安听着这些,声音忽远忽近,只感觉身上各处的疼痛更严重了。
昨晚上后背的伤他自已够不着,没法用药酒搓开,他也不想让步问梅知道,现在估计又不像人样了。
他戴着帽子口罩去了张缘家。
烂尾楼这片儿,其实是以两栋楼为中心包括周围的一大片地方。抬眼望去是一片沉寂的灰黑色,因为土壤原因,基本上没有植被,只遥遥立着几棵已经不长叶子的树干。有一角曾经发生过火灾,现在只留下斑驳黑印。
听说当初那片地儿是要搞房地产,后来出了事老板卷钱跑了,政府也一直拖着没处,也就成了现在这片无法无天的区域了。
以前还在里面抓到了一个制毒据点,有功劳的人都升官走人了,烂摊子却还留在那里。
烂尾楼也分了东南西北四条街,沈实安的家属北街,张缘家则在西街北街边缘,那里更不安定,两条街的人经常以因为一点小事打起来,沈实安和张缘认识就是因为一次的街架。
那时候还不到十岁,张缘不知道怎么也被拉了进去,沈实安当时也被叫来凑人数,他打人凶,动作迅敏,顺手把张缘从里面拉了出来,张缘反过来关心起沈实安胳膊上的伤,多聊了两句,后面又遇了几次,就玩在一起了。
慢慢两人也相互了解了对方家里的情况,可能是年纪相仿,家境相似,两人成了对方一生里为数不多的、很重要的人。
沈实安敲响两下张缘家半开的门,迈过门槛走进去,顺手扶了一下叠放得不太稳的竹篓子,他看了眼,那边还有一个没完工。
家里只有张爷爷一个,他来之前给张缘发过信息,对方还在酒吧。
“小实,好孩子,你来了。”张爷爷腿脚不便,正杵着拐杖,颤颤巍巍走过来。
沈实安收了眼里的戒备,赶忙上去扶着老人家,“爷爷您坐。”他注意到,老人家比上次见面苍老了不少,瘦了,脸上的褶皱也深了。
“那边有那个梨子,自已拿着吃。”
沈实安应着拿了一个,坐下来跟老人家聊天。
话题扯到张缘身上。
“小实,爷爷知道你和阿缘关系好,你也知道他不容易。”张爷爷说着,话里带了几分哽咽,“他是被父母抛弃的,跟着我反倒是受了不少苦,我这个样子,拖累了小缘。”
“爷爷,您别这样,有什么事您直接说吧。”沈实安瞧出了不对劲。
张爷爷犹豫了好一会儿,又好像是在组织语言。
“小缘说他在酒吧上班,能挣很多钱,他说你也在那上班,是不是啊?”
“是啊,这个您应该也早就知道了吧。”
“就是这两个月,他经常到晚上就都不回家,刚开始只是回来得晚点,他轻手轻脚的啊,以为我不晓得,我就以为是他太忙了,我也装不晓得,现在他就是直接不回了,第二天早上回来装作从房间里出来。”
“一开始他说酒吧忙,现在问起,他只是说让我别担心,我一个半入土的老头子,怎么会不担心啊!”
“他给我的钱也越来越多,你们真的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吧?”
沈实安没想到是这样,好像这段时间,张缘确实忙了很多,他在酒吧里也经常看不到张缘的影子。
“爷爷,您放心吧,我们老板看阿缘能干,所以给的工资多,您别担心,有我陪着他呢,不会让他出事的。”
沈实安又陪张爷爷吃了午饭,这才离开。
张缘的事情确实有古怪,但他得自已问清楚。
第18章 知识竞赛
太阳划上了最高空,影子缩成一团踩在脚底。
沈实安去了一趟书店,又接了个电话到刘姐那拍了一组服装照,然后直接去了酒吧。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dj 的音乐声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嘈杂而喧闹。
沈实安进更衣室,给张缘发了个消息,把手机放在一旁,准备换衣服。他双手翻起校服下摆往上翻,露出瘦削紧致的腰线,等他换好工作服再次拿起手机,目光扫过手机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