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芸香，我说的是真的，记得有一次我得了风寒，没钱去看大夫，就自己跑到这温泉来泡了两天，结果风寒就好了。”夏金澜提到这件事，眼神里有些落寞。
  是啊，得有多穷啊，穷得连看病的钱都没有，想起以前的艰难日子，真是不堪回首。
  芸香听了心里也感到难过，她几乎能想象出那种场景有多么令人心酸。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未来一定会变得更好的，不是吗？”芸香这次主动地伸手拥抱了夏金澜，以此来安慰她。
  夏金澜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感到惊讶，她没想到芸香会主动拥抱自己。愣了一会儿后，她也伸出双臂回应了她的拥抱。
  在这一瞬间，芸香终于体会到了谷茉和方玉竹拥抱时的那种安心与幸福。有时候，一个简单的拥抱就能给予人们巨大的心灵慰藉。
  芸香放开手，脸颊微红地看向夏金澜，略显尴尬地说：“夏姐姐，你是否会认为我是个轻浮的女子？”
  “怎么会呢！”夏金澜急忙反驳，“我绝不允许你这样贬低自己。在我心中，你比任何仙女都要完美，即使是九天玄女也无法与你相比。”
  芸香被她这番话夸得有些飘飘然，便带着笑容问：“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比仙女还要好吗？”
  “当然是真的。”作为一位饱读诗书的文人，夏金澜的情话比方玉竹更加动人，她吟诵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不见白头相携老，只许与君共天明。”
  虽然芸香不明白这些诗句的具体含义，但她被夏金澜吟诗时的从容不迫所吸引，脸上露出了迷恋的表情：“夏姐姐，你说得太好了。”
  夏金澜见芸香那迷茫的模样，不禁发笑，问道：“你真的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这次，芸香无法假装理解，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我不懂，但我相信你说的都是好话。”
  正是芸香这种单纯直接的性格深深吸引了夏金澜，在她看来，世界上最美的女子也不过如此——温婉贤淑、纯真善良。
  即使她听不懂那些深奥的诗句，只要拥有一颗纯净的心灵，就足以让她倾心。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愿意成为陪伴在你身旁的星辰，而你就是那天空中的明月，每天晚上都悬挂在天际。我不奢望白头偕老，只希望能与你一起度过每一个夜晚，直到黎明。”夏金澜尽量用通俗的语言解释，希望芸香能够理解她的心意。
  通常人们都会说到白头偕老，而夏金澜的话让芸香愣住了，虽然没有明确说出，但其含义已经十分明显。
  芸香轻笑一声，看着夏金澜说：“我明白了，我理解了，我也愿意与你共度黎明。”
  看到芸香那明媚的笑容，夏金澜感觉自己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她。
  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一切。尽管知道温泉有益处，但敲门人的心思显然已经被周围的花卉所吸引。在这寒冷的初春，站在温泉边竟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反而有些暖意，仿佛冬天烧火取暖一般。
  芸香松开夏金澜的手，兴奋地跑到花丛中蹲下、身来，一朵朵地采摘起来。当她终于摘满一大束花时，便兴冲冲地跑到夏金澜身边，笑着问：“夏姐姐，你看这些花美不美？它们散发出的香气真是令人陶醉。”
  夏金澜看着她像小孩子一样的开心模样，目光变得更加温柔，笑着说：“当然美了，‘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芸香被她这番文雅的话语弄得一愣，有些赌气地说：“夏姐姐，我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话，你能不能说得更直白一点？我没有读过书，不认识字。”
  夏金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言谈习惯需要调整，她抱歉地笑了笑，然后说：“是我考虑不周。我的意思是，花开时要抓住时机去采摘，不要等到花落了才后悔。就像我们俩的关系，应该尽早确定下来，这样我才能专心准备科举考试。”
  这是夏金澜第一次如此坦率地谈论她们的亲事，芸香的脸颊刚刚恢复了正常颜色，听到这里又红了起来。
  芸香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这种事情应该由长辈决定，我一个女孩子家哪好开口。”
  “你说得对，那这样吧，我明天就让娘亲请媒婆来说亲，怎么样？”夏金澜见到芸香羞涩的样子，心里充满了爱意，恨不得立刻将她拥入怀中。
  芸香被夏金澜的话吓了一跳，立刻抬起头说：“不行，至少要等我嫂子生产之后再说。现在母亲的心思全放在嫂子身上，我们如果在这个时候提亲，不太合适。”
  夏金澜原以为芸香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没想到她会拒绝，她愣了一下，然后说：“我看方娘子的情况还早得很，而我的科举考试四月份就要在煦陵府举行。”
  芸香没料到事情进展得如此迅速，她娘亲才刚同意她们的事情，夏姐姐就要去应试了。
  原本有些激动的心情，此刻又沉了下来，她看着夏金澜，有些失望地说：“夏姐姐，怎么这么快就要去考试了啊，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考完试就回来，大概在五月中旬吧。”夏金澜计算了一下时间，回答道。
  她注意到芸香的失落情绪，连忙安慰道：“芸香，我这样做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努力。如果我考中了，就可以做官，然后再参加京城的考试，或许将来还能参加殿试，到时候你可能就会有一个状元郎的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