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诺特的话倒是提醒她了,她可以让卢修斯为她物色一枚储物魔戒,这样就能解释她时不时从储物格里掏出来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她刚一走出更衣室,等候的诺特便是一怔。
  女孩穿着渐变蓝的丝绸长裙,领口是泛着浅蓝的蕾丝,从上往下颜色逐渐加深,裙摆处像没入深海。裙子被裙撑撑出一个蛋糕的形状,覆着层层叠叠的纱,看起来华丽至极。外面是一件奶白色的罩衫,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浅蓝色珍珠,满头乌黑的卷发用一枚同色系的蝴蝶结发卡松松散散地别着。
  她的脸颊苍白到近乎透明,乌黑瞳仁冷淡,眼尾微挑,天然地展现出独特的骄傲,分明年纪尚浅,已经隐隐流淌着令人惊心动魄的美丽。
  诺特心想,她好像天生就该万人瞩目,居高临下又漫不经心地享受凡人的膜拜与赞叹。
  清冷地挂在天边的月亮是可以被摘下的吗?
  诺特不知道,但他愿意试试,如同他对斯黛拉所说的,倾尽筹码也要一试。
  在斯黛拉走下蜿蜒的楼梯时,高高在上的小少爷俯身为她提起过长的裙摆,像虔诚地捧起一束纯净的月光。
  斯黛拉的装扮毫无疑问地赢得了满场赞叹,可只有梅林知道——这已经是她储物格里最低调的一件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德拉科只要一对上她的目光,脸上就不由自主地泛起薄红,最后他不得不迫使自已不要和斯黛拉眼神接触。
  但即便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嗅到她身上的香味,抑或是深蓝的裙摆从他的视线里一扫而过——有关斯黛拉的一切都让他心跳加速。
  他一直知道斯黛拉很漂亮,可“漂亮”在他心中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形容词,目之所及,漂亮的任何东西数不胜数。
  他见过珍宝,也见过美人,那都没什么特别。
  只有斯黛拉,在她的身上,“漂亮”是动词,是花瓣一样旋转着落在他心尖上的渴望,是星星一样闪烁在他眼中的温柔。
  像甜美的糖果、馥郁的香料,以及他所能构想出的最美好的一切事物。
  一生最心动不过如此。
  宴会谢幕,马尔福夫妇带着他们回到家,斯黛拉进入卧室,终有可以换下繁琐的衣裙,她刚解开珍珠罩衫,就听到“啪嗒”一声,像是有重物坠地。
  斯黛拉俯身翻开衣袍,见到一枚宝石胸针安静地躺在地上,恰有风从阳台吹进卧室,胸针上的银链被吹得微微晃动,伴随着圆形松塔的翻滚,她看见琥珀色的松塔上刻着一个字母——t。
  theodotus·nott。
  第35章 扎比尼和储物戒
  斯黛拉坐在秋千上,长长的裙摆垂到脚踝,偶尔悠闲地荡一下,看着脚下的白孔雀啄食。
  身后有人无声无息地靠近,一双温热的手遮住了她的双眼,少年含笑的嗓音像是贴着耳边响起:“猜猜我是谁?猜对了有奖励。”
  斯黛拉往后一靠:“布雷斯,别这么无聊。”
  扎比尼顺势搂住她单薄的肩,低头蹭了蹭她柔软的长发,声音低低的:“我好想你,斯黛拉。”
  “我以为你会在法国玩得很开心。”
  “再也不去了,梅林作证——不管下次妈妈再怎么威逼利诱,”男孩抱怨道,“没有你的每一天都很难熬。”
  他走到秋千架前,低头看着斯黛拉:“你呢,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没有。”
  扎比尼一手捂住胸口:“你太让我伤心了,亲爱的。”
  斯黛拉单脚撑了下地,语气散漫:“麻烦伤心的人站远一点,不要挡到我荡秋千。”
  “好吧。”
  扎比尼稍稍后退了一步,却在斯黛拉荡过来的瞬间再次上前,将撞上来的女孩拥了个满怀。
  “我才不信,”他的手臂紧紧箍着斯黛拉,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不依不饶地说,“快承认想我,不然我就再也不放开你。”
  斯黛拉轻轻踹了他的小腿:“松开,要是让我姑姑看见,你就别想再踏进马尔福庄园一步了。”
  扎比尼这才依依不舍地松手,护着她慢慢落回原地。
  “我们快点长大吧,斯黛拉。”
  “嗯?”
  “然后就可以结婚,每天都待在一起,一刻也不分开,再生两个孩子,女儿像你,儿子像我,”扎比尼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什么,又改口道,“算了,不生了,我们两个在一起就很好。”
  斯黛拉眉梢轻挑,瞥他一眼:“想得美。”
  扎比尼也叹了口气,似乎意识到想实现这个目标实在是困难重重。
  “把手伸出来。”他说。
  斯黛拉无动于衷:“干什么?”
  扎比尼只好俯身执起她的手:“叫你伸个手而已,你就没有哪次是乖乖听话的。”
  他将一枚镌刻着蔷薇花图案的戒指套在斯黛拉的左手无名指上,调整好位置和松紧度,满意地审视了片刻,然后在她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
  “这是什么?”斯黛拉举起左手看了看,“这可不像你的审美,太素雅了。”
  “没办法,短时间内找不到更合适的了,”扎比尼说,“我让妈妈留意马尔福庄园的消息,在法国的时候一听说你想要储物魔戒,就动用了所有关系去搜集,这是在法国那边找到的。”
  斯黛拉这才注意到他懒洋洋的笑意之下似乎掩盖着疲惫,心中微微动容:“你提前回国就是为了给我带回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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