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但他的心绪还是很难平静。
  他看见他诞生，融合，死亡，复活，永无止境的循环。
  直到在小店沉眠。
  “你哭了。”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李桑吃了一惊，他转头看去，见到零坐在床沿。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看履历的时候。”
  零伸手，轻轻触摸了下李桑的眼尾，收回后看了看那抹湿润，伸出舌头舔了下。
  “咸的。”
  “废话……不对，你在做什么？！”
  店长桑的脸涨得通红，泪水当然是咸的，但他怎么……干嘛呀这人！
  被这么一打岔，他悲伤的情绪被冲淡，换成了羞恼。
  他猛然起身，问道：
  “不对，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锁。”
  “就算门没锁，你也不能擅自进来。”
  “我敲门了。”
  “我没听见！”李桑提出质疑，“不对，我离开很久了吗，如果有敲门声，我怎么会听不见？”
  零嘴角快速地弯了下：“不久，也就几秒。”
  这次经历的时间比较久，所以回来得比较晚吗？
  李桑没有注意自己的思绪又歪了，直到零将脑袋半搭在他的肩膀上，半侧着脸看他。
  “你是为我哭的吗？”
  “……才不是，我只是看了场难看的电影。”
  “嗯。”
  李桑不自在地动了动，迟疑片刻，伸手在零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你在安慰我吗？”
  “……”
  “不害怕吗？”
  “什么？”
  “我。”
  皱眉将人推开，李桑问：“为什么要怕你？”
  “我不是人类。”
  他是由无数灵魂碎片构筑而成的怪物，被无数世界所排斥，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算是怎样的存在。
  沉默片刻，李桑忽然噗嗤一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竟然会担心被人所恐惧。
  “因为是你。”零道，我只担心被你疏远，别人怕不怕有什么关系？
  顿了顿，李桑伸手不客气地捏住零的脸，可惜他瘦削的脸上扯不出多少肉，变形得一点也不夸张。
  “难道现在被我揪着的脸是虚假的吗？”
  零：“当然不是。”
  “那就别小看人，我在这里，你也在这里，对我来说你是真实的，对你来说，我不是真实的吗？”
  零：“你是唯一的。”
  李桑哽了下，竟接不住话。
  零忽然倾身，将嘴唇贴在他的唇上。
  两人一时大眼瞪小眼。
  “不闭眼吗？”
  李桑气结。
  闭就闭。
  第174章 桑落酒
  顶上战争一年后，为了复仇，马尔科率领白胡子海贼团的十四位队长和黑胡子海贼团进行了一场大战，这场战斗被称为“了断之战”。
  战斗以白胡子海贼团余党的失败告终。
  但这之后有流言传出，说是战斗中途突然出现一个神秘人，他力挽狂澜，把原本应该一边倒的战斗挽回到几乎平分秋色的地步，白胡子海贼团最后虽然还是战败，但黑胡子海贼团也没讨到多少好处。
  之后，白胡子海贼团的十四位队长全都失踪，下落不明。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还活着。
  接着又有传言说，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是火拳艾斯，他没有死。
  但这话一出来就被所有人大肆嘲笑，火拳艾斯已经在大事件中死了，这是无数人亲眼目睹的，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怎么可能在了断之战中现身？
  不过，这话到底引起了小部分人的注意，有心人前往决战之地调查，最后发现神秘人虽然强得要死，但自始至终用的都是体术，没有果实能力，更没有跟火焰有关的能力，火拳艾斯还活着这回事根本就是以讹传讹。
  没过多久，这条传言便就此销声匿迹。
  而事实又如何？那个赶到战场的神秘人自然就是艾斯，他跟店长桑他们分开后，便一直留在斯芬克斯岛修行，同时等待与伙伴们的重逢之日，谁知等了十个月才有确切消息，内容却是即将开始的复仇之战。
  当他紧赶慢赶总算赶到时，战斗已经到了中后段，他的加入虽然一定程度扭转了局势，却并未彻底改变败局。
  这其中除了黑胡子海贼团时运正济，正是势如破竹的时候这个原因外，还有个不为人所知的因素，那就是马尔科在知道艾斯还活着后，决心全力帮他隐瞒身份，提前喊停了这场战争。
  艾斯甚至来不及和黑胡子正面决战，就被队长们合力强行带离战场。
  这场开始得轰轰烈烈的战斗，结束时却稍显仓促。
  但大家心里都没有怨言。
  艾斯还活着，这件事比复仇更重要。
  如果白胡子老爹还在，应该也会作出跟他们同样的选择。
  艾斯还活着——不管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这说明他们在顶上战争中至少没有全面失败。
  十四位队长……不，现在该说是十五位队长了，他们及时撤退，迅速离开了决战之地。
  黑胡子虽然疑惑对手认输得太突然，也奇怪那个戴面具穿斗篷之人的身份，但因为真相过于惊世骇俗，也因为他自己轻率、傲慢的性格，并未将神秘人的身份联想到艾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