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腰间突然多出一条手臂，将他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两具身体相撞后紧贴在一起。
  被动作带起的白色发丝在眼前飘舞，孤爪研磨的金瞳中闪过一丝错愕。
  岛崎和也抬起另一条手臂，周身的气势随之变得凌厉，动作干脆利落地将排球击回生川的场地，排球压线后弹到墙上，最后掉落。
  整个过程就发生在一瞬间。
  原本的说话声都停了下来，体育馆内只能听到排球在木质地板上回弹了几下的咚咚声。
  对孤爪研磨来说，还有自己清晰可闻的心跳。
  “咚——咚——”
  眼前仿佛闪过什么画面，像是斑驳的老电影。但它们消失的太快，孤爪研磨没有抓住，只能将这归结为自己的幻觉。
  透过岛崎和也的肩膀，他看到张大嘴巴，一脸震惊的队友们和其他学校的人。
  “哇，刚才那下超帅的！英雄救美！”
  “好像我妹妹在家看的偶像剧情节。”
  “和也前辈才是「美」吧。”
  “我们研磨也很好看的！”
  他们居然莫名其妙地争论起来。
  岛崎和也先放下手，两人分开，面对面站着。
  “谢谢……”孤爪研磨稍微向右移开目光，回避了岛崎和也的视线，声音几不可闻。
  “你没事就好。”岛崎和也朝他安抚地笑了笑，转身回到青城的位置。
  孤爪研磨还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森然的学生家长给大家送了西瓜哦。”经理们捧着盛满切好的西瓜的盘子走了进来。
  围观的少年们迅速将刚才的事抛到脑后，欢呼着跑过去，一人拿起一块，开心地享用。
  吃过西瓜的岛崎和也，向着拐角的阴凉处走去，想休息片刻，眼里突然映入坐在那里，倚着墙壁的金发少年。
  “孤爪君……”岛崎和也打着招呼。
  孤爪研磨抬起头，用那双猫瞳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岛崎和也有些迟疑要不要换个地方，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彼此不熟的人，气氛似乎有点尴尬。但转头就走好像也不妥，岛崎和也有些进退两难。
  “叫我研磨就好。”孤爪研磨轻声说。他似是看穿和也此刻的窘迫，往右挪了挪，空出一片地方，看看和也，又看看旁边的台阶。
  这是表示他可以坐过去的意思吧……岛崎和也想。他迈步过去坐在孤爪研磨左边。
  两人坐在一起，默默恢复体力，从远处看上去，画面很是和谐。
  只是，岛崎和也时不时悄悄看过来的目光，让孤爪研磨有些在意。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他还是可以判断出来岛崎和也是看向自己的，但是……
  “你在透过我看着什么？”孤爪研磨忍不住开口，他偏头注视着岛崎和也，敏锐的目光正对上对方看过来的眼眸。
  岛崎和也的蓝眸微微睁大，有种被抓包的窘迫，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其实，孤爪……研磨你和我的猫有些像。”
  或许这样说有点荒谬，他确实从一个人类少年身上看到了自家猫猫的影子。
  孤爪研磨有些惊讶，这是他没想到的答案。
  岛崎和也翻出手机，递到孤爪研磨的面前给他看，壁纸正是他与猫猫的合照。
  孤爪研磨看着照片里的三花猫。哪里像了，配色吗……虽然音驹是有猫之称。所以，这是个玩笑吗？
  “猫猫叫什么名字？”
  “研磨。”
  “研磨，我的猫的名字也是这个。”岛崎和也解释，“时常磨砺自己的意思。”
  看着孤爪研磨愣住的表情，他有点后悔。这种话是不是太失礼了……岛崎和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要转移话题，聊点排球的事。
  体育馆内传来集合的声音，他们只好起身回到各自的队伍。
  短暂的休息结束后，众人继续训练。
  这一局，是青叶城西与乌野的比赛。
  矢巾秀与影山飞雄隔网而站，视线交错一瞬，又迅速分开。
  输了就会连累和也前辈受罚……矢巾秀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如果影山飞雄来了青城，和也前辈现在就不会烦恼了吧。
  矢巾秀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天才，没有影山飞雄的天赋，没有一年的陪伴，没有分开后依旧存在的特别照顾，他好像什么都没有。
  几次交锋后，乌野渐渐占了上风。
  矢巾的状态不太对……坐在休息区的岛崎和也看着场上的情况，微微皱眉。
  “矢巾。”在又一次托球失误后，岛崎和也出声道。声音在嘈杂的体育馆中并不算大，却被对话之人准确地捕捉到了。
  骤然听到前辈的声音，矢巾秀惊讶地转头。
  “你的能力不止于此。”岛崎和也站在场边与他对视，“做给我看吧，我相信你。”
  蓝眸里蕴含着的期望击中矢巾秀的心脏，茶色眼瞳剧烈地颤动，昭示着他不平静的内心。
  这是第一次，他从和也前辈那里得到了「不错」之外的评价，还是在和那个影山飞雄的对战中。
  和也前辈说，他信任着自己，想要看到自己更出色的表现，也深信自己能够做得更好。
  矢巾秀眼神一凛，抛下之前脑袋里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全神贯注地投入这局比赛。
  见矢巾秀恢复状态，不，应该说，比以往的状态都要好的样子，岛崎和也放心地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