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湖面平静无波。
  第5章 魔尊篇(5)
  “怎么会是鸭子啊?”容青萱捧着干透的手帕喃喃自语,手指按在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鸳鸯上,她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这明明就是鸳鸯嘛。”
  虽然觉得朝饮月没有眼光,可是容青萱把手帕贴紧了自己心口,她还是愿意将手帕送给朝饮月的。
  “鸭子就鸭子吧,只要朝饮月能够开心,一切都是值得的。”容青萱边走边转圈,浮生殿的台阶近在眼前,她将手帕收进袖子里,又有点担心,“不知道她的伤好点了没有。”
  浮生殿内空无一人,是个魔修都知道,那是魔尊的寝殿,就算是没有人她们也不敢进去啊,魔尊只要打个响指,她们就要小命不保了。
  偏生有容青萱这样直愣愣的人,在殿内没有找到朝饮月,硬生生又在外面院子里逛了一圈。
  朝饮月不在,容青萱有些泄气,浮澜也不在,容青萱瘫坐在地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让222听见了,还以为她有天大的烦恼。
  是啊,衣服做不出来,还送鸭子摸鱼给反派,怎么看,即将没命的容青萱都比即将失业的它烦恼要大些。
  感受到背后有东西扯她的衣角,容青萱毫无防备地回过头,“啊啊啊啊。”
  又是那只只有一只眼睛的鸟。
  容青萱连滚带爬,在殿门口又跌了一跤,才将身子藏在门后。
  她讨厌只有一只眼睛的鸟!
  不,她讨厌所有长得奇形怪状的东西!
  千河。
  朝饮月看向被捆住手脚的齐落衡,他的脸不知为何缘故,腐烂了一大块,朝饮月打量了一会儿,终于有兴致问:“他的脸怎么回事?”
  阿晚候在下首,她那条号称天下毒物汇聚一体的小蛇,从她的右手臂爬到她的左手臂,歪了歪小脑袋,阿晚伸出手指摸了摸,“他啊,为了帮白乐水逃跑,用脸接了晚晚的毒液。”
  要是不知道内情,不知道白乐水和齐落衡本就是歹毒到诬陷同门的人,阿晚还要为他们这份旷世情谊感动几分呢。
  朝饮月点了点下巴,浮澜会意,将齐落衡的整张脸都抬起来,好让朝饮月看个清楚。
  朝饮月雪上加霜道:“阿晚,你不知道,我这位师弟素来玉树临风,如今没了脸,如何再讨佳人的喜欢呢。”
  阿晚阴阳怪气道:“佳人不是因为他得救了吗?这还不喜欢,更待何时。”
  很快这废弃的木屋内全是不断起伏的笑声,吵得齐落衡的耳朵都疼起来,齐落衡恶狠狠地盯着朝饮月,像是要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
  没有她,他何至于到今天的地步,果然是个无恶不作的魔女,就算是重来一次,也无法改变事实吗?
  他眼底涌动的恨意足够撕碎了朝饮月。
  只是朝饮月如他所愿走到他面前了,他又只敢缩缩身子,当时朝饮月即位成为魔尊之后到苍灵山与长明的那一战,他看得清清楚楚,朝饮月的招式狠厉,她不是奔着人的性命去的,她是奔着给人最大的痛苦去的。
  朝饮月心狠手辣,他还是有几分发怵的。
  “我还有几分好奇,”朝饮月隔着手帕摸上齐落衡的脸,不过片刻,手帕一角就已经被那些恶心的脓液濡湿,“沾上了晚晚的毒液,居然还能活下来。”
  晚晚致命就在于它的毒液,无论是被咬还是沾上,那都是死路一条。
  晚晚似乎知道在说它,又歪了歪头,这让朝饮月想起某只小猫,说话的时候,也喜欢歪头。
  但那只小猫胆子小,要是让她看见了晚晚,她肯定又要尖叫着逃跑,毕竟蛮蛮那样可爱,都能将她吓得慌不择路地跑进朝饮月的马车里。
  朝饮月嫌恶地丢了手帕,浮澜马上呈上另外一块,阿晚道:“我知道尊上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去死,所以我特地将他的小命保了下来。”
  “如此,”朝饮月将第二块手帕扔到齐落衡脸上,遮住他那张难看的脸,“那便多谢了,带着他回去同长明团聚吧,一个好师尊,一个好徒弟。”
  最后那句,朝饮月一点儿起伏也没有,阿晚和浮澜都知道,朝饮月始终对长明那件事耿耿于怀。
  阿晚和浮澜对视一眼,都默不作声,尊上不是她们可以劝下来的。
  浮澜忽然眼神一冷,她道:“尊上,有人进了浮生殿。”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阿晚接话。
  浮澜感受着浮生殿中她布下的法阵,“是个灵力低微的……小女修。”
  肯定是容青萱。
  朝饮月想起被容青萱要回去的那块手帕,容青萱说要洗干净了再给她,其实她可以不要的,就像刚刚,她可以一连扔掉两块手帕。
  也不在乎多一块鸭子摸鱼的。
  但既然容青萱要给她,她就勉为其难地收着吧。
  “回魔界。”
  朝饮月勾了勾唇,阿晚一头雾水,都不知道尊上为什么开心,还有怎么突然冒出来个灵力低微的小女修。
  “对了,”朝饮月忽然停下,“蛮蛮是不是也在浮生殿?”
  这真是奇了怪了,蛮蛮作为尊上的坐骑,自然要一直在浮生殿的,阿晚看见浮澜用力点了点头。
  尊上竟然加快了步子,用上了千里术,阿晚觉得更加奇怪了。
  浮生殿。
  朝饮月指着那只青色翅膀的雄鸟道:“以后你叫大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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