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另一边,被炸得前翻后仰的七鸢疼得浑身抽搐,可她还不死心,拖着下半身的笨重肉瘤朝村长伸出手臂,可在途中又被绯流琥的毒针射中,迪达拉向来不给敌人喘气的时间,人偶状的黏土从四面八方扑来,一起扑在了那团肉瘤上,随着迪达拉的查克拉催动,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整座山都跟着抖了三抖……
  “啧,好恶心,”迪达拉踩着满地血肉粘液说道,“不是鬼魂吗,这根本就是妖怪吧,嗯。”
  蝎的语气里也全是嫌弃:“喂,女人,你还要干什么?”
  千绘京看了一眼被炸成碎块的七鸢,然后转头注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村长,四周的树还燃着火,把这张老脸的表情映得清清楚楚:“我希望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躺在棺材里的到底是谁?”
  迪达拉:“那个逃犯?”
  “现在已经不单单是逃犯了,”千绘京的眼底闪过一丝怒意,“我要你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我,不然就送你到地狱去陪你的美娇娘!”
  听到这话,村长的身体明显又哆嗦了一下,他颓丧地垂下头,把憋了好几个月的气都叹出来:“我说,我全都说……”
  棺材里的人并不是逃犯,而是他的续弦妻子七鸢,他们原本过得很和睦,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七鸢怀了孕。
  迪达拉插嘴:“怀孕是好事吧,你有后了,嗯。”
  千绘京目不斜视拧住他的耳朵:“闭嘴。”
  有后是好消息,但这对于村长来说无疑是个噩耗,因为他没有生育能力,不能让女人怀上孩子。
  眼看着迪达拉又要插嘴,蝎干脆把绯流琥的尾巴尖对准了他的头。
  迪达拉:“……”
  不能生育的事情太丢脸,所以只有村长知道自己的秘密,日子过得越久,他和七鸢之间的矛盾就越多,为了找到那个姘头,村长一直没有爆发,直到有一天,一个逃犯来到了村子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细心观察,他发现七鸢的姘头就是那个逃犯,两人从很久以前就认识,一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让自己的妻子怀了孕。
  无论是作为男人还是作为丈夫,村长和逃犯都没有可比性,他怒火中烧,于是自己扮成鬼,在村里演了一场闹鬼戏码,把重伤的逃犯弄疯,还倒掉了他的止血药让他终身残废。
  疯了一个并不能泄恨,村长还要杀死七鸢。他经常跟外村做生意,能知道更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他查明了逃犯的身份,预料到也许不久后会有人追到村子里来,他手上已经沾了人命,村长不想再加深自己的罪孽,就放了疯子一条生路,但还是怕自己杀人的事情暴露,最后干脆把七鸢的腰刺上黑色纹身,让她以逃犯的身份永远死去。
  他对外编造出村子闹鬼死人的谣言,只是没想到死掉的七鸢真的会成为厉鬼回来索命……
  “慢着,”千绘京打断,“那这一切都小士有什么关系,七鸢说她曾经失踪过一段时间,还有,村民们应该都见过疯子,知道他是外乡人,为什么会对我们说他是见鬼后才疯的村内人?”
  村长又叹了口气:“是我让小士干的,她失踪的那段时间一直住在我给她安排的地方,我劝了她很久她才愿意帮我这个忙,她是个孩子,最不会引起七鸢的怀疑,我让她把七鸢引到森林里扮成鬼杀掉了她,至于村民……”
  他慢慢站起来,走到一片肉块前面跪下:“是我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在七鸢和那个男人身上,他们愿意帮我保守秘密,而给你们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戏,包括没有镜面的镜子,都是为了把你们吓跑,可是做到后来,七鸢竟然真的……”
  难怪大家看见七鸢的时候都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千绘京:“那小士的符纸呢?”
  “把七鸢骗来的时候丢在森林里了,估计早就不在了吧。”
  男人应该是顶天立地的,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千绘京觉得他是真的老了,七鸢和小士对峙的时候她在场,小士不是因为符纸的丢失而逃跑,而是因为她知道七鸢是怎么死的,没有大人那么镇定所以下意识选择了逃跑,而村长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抓住她,也就是说他已经有了想在外人面前把罪栽赃在小士头上的想法。
  “七鸢,我对不起你,可是你有错在先,不能怨我呀,”村长望着一地血糊,神智已经不清晰了,“我把绳子套在你脖子上时,你一定很痛苦吧……和我当初一样痛苦,对吗……”
  他在村民尸体和七鸢的尸体中不断翻找着什么,溅起的血染红了他的脸,衣服,鞋袜,他却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无休无止地翻找。
  碰上这种情况迪达拉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才好,只能把视线转到一边:“这叫什么事儿啊……”
  用水遁灭掉森林里的火焰,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漆黑,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随着这些青烟消散了。
  把剩下的尸体收拾好之后,他们回到吉云村把这些碎肢残骸交给村民,活着的人为死去的人嚎啕大哭,村长只有跪在人群中间,请求大家原谅。
  真正的逃犯已经抓到,现在就捆在黏土飞鸟上,蝎的耐心早就被磨光了,巴不得马上就走,可自从遇上千绘京后似乎连老天都在跟他作对。
  “不能走,”突然现身的鼬如此说道。
  蝎差点忍不住放出真身跟他打一架:“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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