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王尔德明显不太乐意听到这个名字,但倒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笑意收了起来,侧过头去问道:“秋,你找他有事吗?”
季言秋摇了摇头,有点迟疑:【我只是在想,这个条件是不是莎土比亚先生提议的。】
简.奥斯汀愣了一下,随即认真回忆后恍然大悟道:“是唉,确实是莎士比亚一点一点引导着会议方向往这边靠的。”
“这能算是愧疚吗?”狄更斯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季言秋瞥了一眼他:【我怎么不知道你去学了华国话?】
“不是学的,是在西班牙遇到了一位很有趣的华国人,听多了就会了。她看上去很爱旅行,说话也格外辛辣,或许也会是你未来长辈中的一员。”狄更斯向后靠了靠,说道。
爱旅行、说话辛辣的女作家?季言秋的脑海中一时之间闪过了好几个人名,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思绪就被王尔德所打断了。
“我倒是觉得不是愧疚,又或许说不是单纯的愧疚。”王尔德在沉思片刻后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应当是另有所图。”
狄更斯刚想开口调侃他真是一点也不放弃迫害自己的情敌的机会,就看见半空中多出了一行银色小字——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莎士比亚先生从巴黎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太对劲。】
三道目光齐唰唰地投了过来,原本还在认真思考的季言秋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茫然地抬起头来:【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有点惊讶。”简.奥斯汀莫名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声音越来越小,“我以为你总是不愿意去怀疑自己的熟人的……这绝对不是贬意!只是一个中性的表达!”
季言秋然失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有时候我确实会受到情感的影响,但也不会直接装聋作哑。】
“铁面无私,这很好。”狄更斯开始捧场。
【狄更斯,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季言秋无奈地纠正他。
狄更斯出发点是好的,只可惜走得有点偏。
“是的,应该用公私分明。“简.奥斯汀十分认真地说道。
“不,是举目无亲。”狄更斯进行反驳。
“什么举目无亲?是法理无情吧!”
“你这个也不对,应该是目无尊法。”
……
季言秋听着两人那乱七八糟的成语,赶紧举起手来叫停:【好了,停下来,我们不说成语了行吗?】
不然他都怕自己把原本的意思也给弄混了……
经两人这么一打岔,有关于莎士比亚的事就这么轻飘飘地被揭了过去,只有季言秋依旧在心中埋下了一个疑惑,等待未来某一天挖掘出来。
而这一天,必定不会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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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巴黎。维克多.雨果结束一天的工作,披上大衣走出了巴黎公社的大楼。
街道上的行人远比上个月的少,这不仅仅是因为温度逐步下降,还有爱尔兰的战火所带来的不安。
战争……谁能不惧怕战争呢?炮弹可不长眼睛,投下来之后还有谁活着都是运气。
已然大半没入地平线之下的夕阳向街道泼洒最后的光,也将走在上面的法国男人的影子拉长。雨果走过两条街道,熟练地与广场上的鸽子打了声招呼,在与一位喂鸽子的老人擦肩而过时听到了对方的低语:“多希望你们可以活过这个冬天。”
美好的期盼。雨果的脚步顿了顿,似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可最后能看见的只有从围巾里飘出的白气。
失去了一部现象极著作的巴黎圣母院没了那惊世的名气,只是一座普通的教堂,平时来的人寥寥无几,甚至因为政府的疏忽而有些破旧。没有人可以辨断这是好还是坏,毕竟无论处何,这栋古老的建筑都收获到了爱它之人。
维克多——雨果——那巨大而蒙着厚重灰尘的典铜古钟震响,像是在呼唤着他的名字。
雨果又叹了一口气,这一次除了白气,还有他无奈的、极轻的声音。
他踏上最上方钟楼的地板,看着那道沐浴着残阳的身影,就像是见到了多年不见的好友。
“好久不见,qin。你不去伦敦,怎么反而来找我了?”
背对着他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最先让人注意到的便是一双盛满了忧愁的眼睛,随后便是那眉眼间挥之不去的病气。他披着一身厚厚的斗蓬,可以说是臃肿的衣物却衬得他看上去更加瘦削,仿佛下一秒就会随着一阵风飘落。
但雨果内心清楚,眼前这病怏怏的男人实际上有着无比强大的能力。若是对方愿意,半个欧洲都要成为对方“判词”下的悲剧。
“只是来和你说句话,怎的就不乐意了?”qin的声音与他的外表相似,很冷,也很轻,像是抓不住的雾。很奇怪的是,哪怕他们相隔了那么远,这道声音也清晰的传到了雨果的耳中。
雨果立即举起双手呈投降状:“我可不敢拒绝你,这不就马上来赴约了吗?”
qin没有马上回应他,而是望着不远处的夕阳,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英吉利出事,法兰西又怎么逃的掉呢?”
雨果苦笑:“你专门拐个弯来,总不会是特地和我说一句法国也要完蛋了吧?这算是判词吗?你终于想把欧洲一网打尽了?”
“没这个想法。”qin又把视线移了回来,咳了几声,却不是因为冷的,而是因为几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