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下意识伸手往后面摸,被周其律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手。
“别瞎动。”周其律皱眉。
药还没抹开,真让他摸着了又得重新给皮肤消毒抹药。
陶汀然扭头往后看,身体也跟着侧过去,眉心拧着:“是不是变多了?”
“没有,”周其律不得不上手掐压着他的腿根,声音有点低,有些不悦,“趴好。”
脖颈不再梗着劲儿往后看,陶汀然埋进松软枕头里,被周其律攥住的那只手悄悄反握住对方手腕。
中午两人在家吃完饭才去的学校,陶汀然坐在椅子上只能沿着边坐,不然压着疼。
“陶儿,你好点没?”杜彬趴在周其律的桌子边,撅着腚挡过上过下的道。
“好点。”陶汀然说。
他俩的课桌没什么可的,上午发的试卷、作业,杜彬下课就来收拾了。周其律补觉,陶汀然补作业,两人说话声不大。
“我在小超市给你买了个屁垫。”杜彬回座位抽屉拿了个软乎乎的熊猫垫子,“给,垫着舒服点。”
多少有点掩耳盗铃,陶汀然不是很想要,但是又不想辜负杜彬一番心意。他接过来垫上,“谢谢。”
“说什么谢。”杜彬不知想到什么,打趣地笑说,“不过陶儿,你真的是beta吗?你好白,那儿又圆又有肉。还有你咋没毛啊?我一腿……”
睡得好好的人突然抬头,周其律被吵醒般,低气压地睨他一眼。
自知扰人清梦,杜彬忙闭嘴,掌心往上一摊,做了个请姿:“抱歉抱歉,慢睡,律哥。我走了。”
杜彬一走,陶汀然倒松了口气。
“……怎么了?”发现周其律在看他,陶汀然迟疑地问了句。
周其律往屁垫看了眼:“还疼?”
直觉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但陶汀然猜不透,于是摇头道:“现在不疼。”
“嗯。”半垂的睫毛遮掩一半的情绪,周其律点了下头,脑袋又埋进臂弯睡了。
天气阴沉沉,灰蒙的天色聚拢浓密的云层。
“要下大雨了。”有人说。
此时下午第2节课结束,杜彬和同桌去厕所,洗了手刚踏出门,迎面遇上周其律。
“亲自来上厕所呢律哥?”杜彬和他打招呼。
周其律胳膊一抬,搂着杜彬脖子带进厕所。
杜彬“哎!”一声,只好让同桌先回,“干嘛呀?上厕所还要人陪啊?”
厕所人不多,周其律站在洗手池边洗手,末了抬眼从镜子瞥杜彬,平常语气道:“彬彬。”
“诶。”杜彬勾肩搭背凑上去,以为周其律找他帮忙打架,低声说,“咋了哥?终于忍不住收拾隔壁班那几个傻缺了么?”
周其律站直,甩了甩手上的水,看着他说:“群里的照片,你没保存吧?”
“…………”
杜彬脑子没绕过弯,呆愣良久:“陶儿那个?”
周其律不说话,只看着他。
那就是了。
杜彬感到荒唐:“我去,当然没有!我又不是变态,而且那是我兄弟好吗?”
又不是变态偷窥狂,他脑子也没毛病,还不至于对着朋友的照片发*。
说着说着杜彬都有点生气了,“你居然这么想我。”
下午这场雨没落下来,天依旧阴沉,起了点风。
两人闹别扭这事儿陶汀然放学就发现了。
可能用杜彬单方面闹别扭更加准确,因为周其律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陶汀然发现还是因为彬彬下课不来周其律桌边吹牛了,课外活动时间铃一打就出了教室,不像往常那样问他俩去不去打球。
放学他还琢磨这两人的事儿,慢慢吞吞的。
周其律把今天的作业放包里,起身道:“走了。”
“好。”陶汀然胡乱把作业往书包里一塞,随即背上包跟上去。
单车后座凉风习习,道路两侧梧桐叶随风摇曳。笔直小道上,陶汀然抓着车座底,风吹得他虚虚眯了下眼。
周其律的校服外套敞着,鼓兜着风。衣摆轻扫过脸,三番两次后,陶汀然伸手圈住周其律的腰。
没抱,他两手捏住校服衣角,盲给周其律拉外衣拉链。
周其律低头看了眼两侧大腿上随他踩踏板的动作而晃动的手,而后左手松开车柄抓住陶汀然的手往腰上放放。
“乱摸什么?”
动来动去很难对准拉链扣,陶汀然索性环着周其律的腰,压住衣服,大大方方道:“没摸,帮你拉拉链来着。”
因为周其律从不戴助听器的原因,陶汀然偶尔会忘记对方右耳听力不好,他又凑周其律的耳朵很近,问道:“你不冷吗?”
耳廓温热,周其律小幅度的偏了下脑袋。
过了几秒,他说:“你抱着不冷。”
長启县城的气温比市中心低好几度,也不知道是人越少越冷还是怎么着,周末回恙塘更冷。陶汀然收紧手臂,离得更近,像是埋在周其律颈窝。
“要去买件厚衣服吗?”陶汀然问。
周其律转头看路,他突然的动作,使得陶汀然的鼻尖在他的颈侧撞了一下。
“再说。”周其律沉声说。
第17章 你给他道歉
陶汀然被虫爬的地方医生说每天至少湿敷三到五次,每次十到十五分钟。周其律在小区楼下停好车,和他一起上去。
陶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