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仰头看着急救室紧闭的门,一股烦躁的情绪油然而生。
“你们在这等着,人醒了,就关起来严加看守。”
墨景睿冷漠的留下这句话,转身决然而去,他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这里压抑的感觉让他难受。
或许他就不该亲自来医院,惹得他心烦。
那晚墨景睿回到夜镜顶层,独自坐在包间里喝着闷酒,他视线频繁看向手机,好似在等重要消息。
等的他心烦意乱,不就是罚宋淮之喝点酒嘛,至于现在人还没有醒吗?
医院急救室,宋淮之凄惨的躺在检查台上,他紧拧着眉心,唇角不断涌出鲜血。
他痛,整个胸腔腹部都是疼的。
梁家铭动作轻柔的给他处理着额头伤口。
“梁医生,检查结果出来了,患者酒精中毒,现在胃部有出血点,重度脑震荡。”
梁家铭处理伤口的手依旧没停,“先药物止血。”
“然后通知血库,准备ab型血,随时做好手术的准备。”
护士将检查报告放下,立刻转身出去,按照梁家铭的医嘱配药,通知血库备血。
梁家铭处理好宋淮之身上的伤口,为他换上干净的病号服,看到宋淮之瘦到凹陷的身体。
他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杂念,只剩下心疼。
善良温柔的宋淮之,他不该被人如此对待。
整晚他都没有离开宋淮之的病房,时刻观察着他的情况。
他清楚以宋淮之现在的身体状况,任何手术都极有可能会令他病情加重。
只能悉心照顾着,二十四小时检测,防止意外的发生。
宋淮之浑浑噩噩躺了一夜,他能感觉到有人一直握着他的手,却始终无法清醒过来。
“淮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
第二十五章 病情加重
宋淮之迷迷糊糊中听到这句话,他睫毛轻颤着。
是谁?那个说要带他走的人是谁?
东方天际露出鱼肚白,暖黄色光从窗户逐渐渗透进病房,照在宋淮之白皙脸上。
在宋淮之浓密的头发上,映照出金色的光圈,像是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铠甲。
他眼球微微转动,缓缓睁开酸涩的眼睛,扭头看向窗外橘黄色向往新生的光,于他而言,却是痛苦的开始。
昨晚的回忆涌入大脑,他彻底激怒了墨景睿。
梁家铭看到他懵懂的睡眼中,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宋先生,你醒了。”
宋淮之好似出神被打扰的小鹿,缓缓扭过头看向他,强忍着身体的痛苦,朝他露出一抹礼貌的笑。
“梁医生。”
那抹笑容挂在他满是伤痕的脸上,是那么刺眼,惹人怜惜。
梁家铭看似依旧冷淡,心却早就痛到流血,“你昨晚胃出血入院,今天需要禁食一天。”
宋淮之淡淡的“嗯”了一声,好似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还有你肝部的阴影,现在已经扩大,必须马上接受治疗,不然很容易造成扩散。”
宋淮之依旧淡漠的“嗯”着。
梁家铭对于他这种态度,也是意料之中,“宋先生,我希望你不要用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宋淮之听到健康两个字,终于抬头看向梁家铭。
他唇角勾勒出一抹刺眼的苦笑,好似梁家铭在和他开什么天大的玩笑。
“梁医生,你觉得我现在这样算健康吗?哪个健康的人会像我一样,经常躺在医院里?”
宋淮之情绪不稳,引起头晕恶心,他难受的皱起眉心,用指腹摁压着疼痛的太阳穴。
梁家铭赶忙过去安抚他的情绪,“宋先生,你有脑震荡,情绪不能激动....”
不等他把话说完,墨景睿安排在门口的保镖进来,他们上前拉起宋淮之的胳膊,“宋淮之,墨总让你醒来后,马上回家。”
宋淮之被他们猛然拽起,头晕感加重,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他们拉下床。
“你们想做什么?他身上还有伤。”
宋淮之听到梁家铭靠近的脚步声,只冷声留下一句,“梁医生,我的事与你无关,请你以后不要再我面前出现。”
梁家铭顿时愣在原地,他知道宋淮之这是决定放弃治疗,也清楚宋淮之说不想见他,是为了保护他。
不希望他被墨景睿针对。
*
昏暗的地下室,宋淮之头晕目眩的趴在地上,剧烈的头疼,让他无法思考,甚至无法起身行走。
他紧闭着眼睛,痛苦的蜷缩着,双唇发白干裂,身上的病号服,被冷汗打湿,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没有墨景睿的命令,这里不会有人在意他的死活。
管家从客厅楼梯下来,将午饭放在桌子上,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模样,漠不关心的离开。
墨景睿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深夜,他脱下外套,交给管家,直奔地下室紧闭的门,踌躇片刻后,又转身回到客厅。
吊顶的水晶灯垂直而下,将暗色系的别墅,照的宛如白昼,墨景睿坐在黑色真皮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在一起。
神色间染上几分无奈和忧愁,他不知道宋淮之到底犯什么犟病,非要顶撞他。
“那个奴隶的情况怎么样?”
他甚至没有说宋淮之的名字,用奴隶两个字代替。
管家恭敬的站在他右侧,看似如实的禀告着,“正在闹绝食,送去的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