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会啦，”你连忙摆手，倒是你，提起这个很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婚礼都应该邀请你和灰原的。但是婚礼和悟的家主即位仪式放在一起举行，只能以五条家拟的宾客名单为准。抱歉啊，七海。”
  “学姐不必自责，我理解。”
  “这么晚……还是该说这么早，总之，这个时间，七海在这里做什么呢？”
  “答案显而易见，加班。”
  “这样，”你喝了一口咖啡，轻声问，“七海，一年前，为什么离开咒术界？”
  “太累了。”
  “然后你就找了一个凌晨三点还需要加班的工作？”
  七海垂下头，清楚自己的说法毫无说服力。
  “可以告诉我吗？”你温柔但坚定地问道。
  七海颓然地松了松领带，嗓子发紧：“有一次紧急救援，那是一个一级咒灵，明明特级能够轻松解决，但五条学长去了海外，冥冥前辈和夏油前辈不用说了，学姐你那时还不是特级。最后……死了很多人……”
  他闭了闭眼，沙哑道：“我是在那次任务后成为了一级，第二天我就提交了离开咒术界的申请和保密协议。”
  听完后你默然不语。
  七海自嘲地苦笑了一下：“那时我有点赌气，想着干脆选一个既能比咒术界赚得更多，又离咒术界越远越好的行业，于是选择了金融。但做了一年，我反而发现两者之间有许多相似之处。学姐刚才祓除的咒灵，既然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和金钱亏损有关吧。”
  “金融本质上是骗取无数普通人的财富，供最上层的资本收割的游戏。”
  “像不像现在的咒术界，用牺牲大部分低级咒术师的方式，维持少部分人的特权。”
  “上次我是幸运的那个，但下次呢？只要下层永远有热血笨蛋，傲慢的上层是不会改变的。“
  尖刻地说完，他才意识到什么，立马道：“抱歉，学姐，我不是指你。”
  你将咖啡杯放在桌子上，拿出手机，发了一封邮件给七海：“看完之后，有意见告诉我。”
  七海点开附件里的文件，快速扫过，眼睛猛地睁大。
  “这是……”
  “准备修订的条约。如果七海在这里开心我不会说什么，但好像也没有。那么我希望七海能够回来，在一个更好的咒术界。”你认真地说道。
  七海握紧手机，怔怔地望着你。
  “或者，我们一起创造一个更好的咒术界，”你弯起唇角，“下次，再一起去灰原那里吃饭团吧。”
  许久，他低低地应道：“好。”
  和七海聊过之后，加上喝了咖啡，你也不困了，干脆和七海讨论起条约还能完善的地方。这一讨论就说到了太阳升起，公司前台传来声响，有其他同事来了。
  现在是夏天，日出时分还不到六点。来这么早，只能是因为加班。
  对方果然一脸困倦，但在见到你和七海的瞬间他就不困了，视线在你和七海身上来回打量，结巴道：“七、七海，这、这是你女朋友？”
  七海板着脸：“请不要开玩笑。这是我学姐，已经结婚了。”
  对方大为扼腕：“结婚了？太可惜了……啊啊不是！抱歉抱歉！”
  你不在意道：“没关系。”
  乘坐电梯下楼，刚走出大厦，你的手机响了。
  七海礼貌询问：“学姐，需要我回避吗？“
  “不用，是悟啦。”你随口说着，接了起来。
  “你在哪里？”对方一开口就透着一股浓浓的不高兴，声音明显是刚睡醒的样子，微微沙哑。
  “在日本桥附近。”
  “噢。什么时候回来？”
  “这里离新宿比较近，就不回来啦。我等会直接去上班。”
  对面静了几秒钟，似乎是不敢置信：“现在还不到六点！“
  “唔，正巧在这里遇见了七海，准备一起吃个饭，很久不见了。“
  是你的错觉吗？余光里，旁边的七海学弟似乎踉跄了一下。
  “那惠的便当呢？“你的丈夫气势汹汹地质问，“昨晚是谁说上班好累哦，不想做饭了，今早起来再准备的？”
  “……”
  哎呀，完全把这个忘记了。你心虚地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了一点。
  “把手机拿回去。”
  你手一抖，差点摔了手机，震惊地想，六眼还能看到这里吗！
  “那就麻烦悟准备一下吧，明天我连续准备两……不是，四天！”不管了，你准备耍赖。
  “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都忘了这是第几次了，”对方冷漠表示，“没有信用了，你。其实你就是不想做饭吧。”
  “……”
  “上次学园祭，给惠的便当是你花钱买的吧。”
  “啊！悟怎么知道的？”你还特意把雕成小兔子模样的胡萝卜扔掉了！
  “还用问吗？你做的便当哪有那么好吃。“
  “……”无法反驳，你趁机得寸进尺，“是啊是啊，我做饭不如悟好吃，所以以后都拜托悟了吧！”
  “怎么回事啊你，明明长了一张很会做饭的脸。”
  “没有点这个技能吧。悟才是，明明是大少爷，想不到厨艺那么好~”
  “又想骗我做家务？不会再上当了。”
  哎，又被看穿了，难怪都说夫妻之间没有真正的秘密可言。
  一路东拉西扯直到进入咖啡厅，你说：“准备吃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