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应该知道吗?”海楼反问她。
舌尖抵在口腔内壁,牙齿慢慢咬着,这个世界不止他们几个是入梦师,还有许多隐藏在人群里。
不过她真没有见过出任务什么都不带的入梦师,不,她带了,她带了她自己。
“保命的家伙事儿都不带,本事很大嘛。”言书越小声嘟囔了两句。
它不仅是保命的东西,还能在危险时刻解救自己,梦阵里疼痛被放大,这是进入梦阵需要付出的代价。
海楼抬眼望她,装作没听见。
言书越接过她递来的刀握手里,示意她看好了,“我们现在都是意识体,你只需要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然后想她落在哪里就行。”她低头,唤了声,“寸雪。”
短刀从手里消失落在她无名指上,听言书越又说,“召唤出来也是一样的。”只见手一翻,她又出现了。
把刀递给她,海楼也不负期望很快就学会,看她落在手腕上像个银镯子,很衬她。
“很好听的名字。”她赞美了一句,“那那柄长刀呢,也有吗?”
长刀现在在她小指上,那么长的身量却只能待在小指,是有些偏爱的。
“她叫陌雪。”
是一样好听的名字。
“越姐,好像能瞧的更远些了。”身后崔北衾叫道。
确实和她说的一样,玫瑰花圃里能见度往外挪了十多米,这距离防备一些突发情况绰绰有余了。
“黑暗是刚才那人带来的,还有,尖刺要来了。”
她的提醒来的很是时候,话音刚落,尖刺朝他们射来,众人抬刀挡开,言书越瞧出了不对。
“速度和力道变了。”蹙上眉头,话语里隐着担忧。
崔北衾看着被尖刺划烂的剑身,眉头也同样拧着,“得快点离开这里,再来几轮,家伙事都得废。”
时局并没有因为护梦人消失而变得安全,现在看来是更危险。
“那人还会再来吗?”言书越问海楼。
按照常理来讲,护梦人和他们是对家,肯定要花功夫去研究,可能了解的只有皮毛,至于怎么对付他们是一点记录都没有。
如果是人出现,就像海楼一样把人打回去就行,可要是是些无形的东西,根本无从对付,唯有自我解脱以此来逃离梦阵。
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这样做。
不论假的也好,真的也罢,倘若尚有一丝惦念,失败还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海楼摇头,“不知道,或许会来,或许不会,他们在梦阵里来去并不受限。”
上天的宠儿,理应享受这一切。
身后三人还在讨论刚才出现的那个人,有人对那人好奇,有人则对那人手里的长剑有兴趣。
言书越拿出梦盘,乱颤的指针恢复平静,牢牢指向西北方,脚下石板路好像刻意铺成,同样走向西北方。
搓了搓手,稳稳拿住梦盘,回身说道:“走吧,得快点离开这里,然后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休息。”
疲惫感上来困在眉间,哪怕是在走路也挡不住,耸拉着眼皮哈欠连天。
第20章 生路
这条路好像没有尽头,路两旁的玫瑰尖刺还在不断长出,透露着迷人却又危险的气息。
石板路变得越来越宽敞,像三车道的马路,走起来也不逼仄。
几人看起来都很累,一脸倦容,手上兵器多了些杂乱的划痕,有些可怜。
长久的旅途锻炼身体,更磨炼意志。
言书越捏了捏眉心,同走一旁的海楼说道:“你注意到了没,时间变了。”
衣衫上沾了灰尘,褐色的泥土落在衣角裤腿,就连鞋面上也满是泥土,一身脏兮兮的。
海楼看到她破了的领子还有衣袖,泥沙正往里面灌,他们没有一个人身上是干净的,一波又一波的尖刺,来的措不及防。
已经没有规律呢,或许先前只是障眼法,让他们捉摸到痕迹却又变了卦,一下一下挨的很不甘心。
“不仅是时间,次数、速度、力道都变了,变得更多更快更强。”海楼提起手里的短刀,在言书越眼前晃了晃,“你看,又有一个缺口了。”
言书越只看了一眼就扭过头,有些破罐子破摔,“你在用,记得帮我修好了再还我。”
轻轻撞了她一下,没好气道:“是你要给我的,你这样有点像个无赖。”
嗔怒的调子软了下去,和之前和退她的声音完全是两个样子,言书越手指反复捏着梦盘。
她们之间的关系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那我一半你一半,这样总行了吧。”
“可以啊,到时候我把账单拿给你,你报销。”
身后三人瞧着前面两人在那儿有来有往,抿着唇偷笑,安顺被他俩挤在中间,成了肉夹馍里的馅儿。
“她俩站一起就连影子都这么般配?”崔北衾眨着眼,一副磕到了的表情。
蔡佑山眉头拧紧了,一张脸皱成苦瓜,“扶音姐知道你平时是这样子吗?”
“就是就是。”安顺附和着,结果脑门挨了崔北衾一巴掌,捂着受伤的地方泫泪欲泣。
她哭丧着脸,瘪了嘴,“举报你欺负小孩儿。”
抬手捏住她的嘴,装出凶狠的样子,“别跟着瞎应和。”接着松开手,解放她的嘴巴。
安顺眉毛皱成倒八字,炸毛了,“我要让扶音姐扣你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