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舔了下有些干裂的唇角,言书越问她,“还记得唐夫人是怎么死的吗?”
看着言书越望来的目光,崔北衾嗫嚅着嘴没说出来,不是不记得,而是不愿说。
她又不是什么蠢笨的人,稍微点一下就懂,也不用把话说得明白。
“我知道,我知道。”安顺高举右手,是个勤奋的好学生,“是因为刹车失灵恰好又遇到下坡然后车速过快从而导致冲出护栏掉入海里,所以死了。”
一句话说得很快,停顿不过两点,却把事情说的很清楚。
不过她又有了疑惑,“那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言书越解释道:“梦阵是根据沉睡者记忆形成,或是美好,或是危险。往往越害怕什么,梦阵越会反映什么,目前我们能走的或许只有这条路。”
蔡佑山抓着脑袋,没理解她最后说的话,“我们不可以像之前那样往两边在去看看,说不定还有别的路可以走,也不一定非要走这儿吧。”
“你没发现我们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一颗尖刺也没往这边来吗?”海楼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好像是哎。”安顺转身望着身后的玫瑰花圃,刚好瞧见新一轮的尖刺袭击,确实不往这边来。
她又接着说:“而且我们一直都是沿着梦盘给的方向走,它变我们也跟着变,断没有走错路的可能。所以,就只能从这里往下走。”
蔡佑山望着海楼,还是有些迟疑,“这么高要怎么下去?”
“直接跳下去,我来开头。”安顺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往前冲。
“唉。”
幸好有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后脖领子,将人给拽回来。
“干什么抓我?”安顺满脸迷惑地望着拎她领子的人。
海楼松开她的领子,冷了脸开始教育,“这么高跳下去会死的啊。”
“不会啊,那些视频里不都这么做吗,也没死啊。”安顺反驳道。
“你有看过他们落入水里的视频吗?”
安顺摇头,“没有。”
“这么高的距离,哪怕是水,也会硬的跟地面一样,磕一下很疼的,你不怕疼吗?”
“怕疼。”安顺点头。
“下次行动前要记得问问别人,不是什么都能随随便便做的,知道吗?”
“知道了,海姐姐。”
“所以海楼姐,我们要怎么下去?”蔡佑山又问道。
海楼转身望着那些高大的玫瑰,勾了下嘴角,一字一句道:“扒皮。”
“啊?”扒皮?蔡佑山虽然满腹疑惑却也听从安排,等着尖刺的空档,用从崔北衾那儿借的短剑划着向上的路,然后慢慢往下割开。
安顺问一旁看顾她的崔北衾,“为什么老大他们要扒皮?”
这个时候崔北衾脑子转的飞快,也理解海楼这样做的意义,慢慢解释给安顺听。
“树皮内侧的有一块韧性比较好的部分,可以用它来做绳子,有了绳子就能安全的下去,这叫因地制宜,因材施教。”
“哦。”安顺点头,眼睛一直望着在那边扒皮的人,她怀疑有人在乱讲道理。
收集到足够数量的外皮,将它们剥开把结实的部分搓在一起。
几人累的手脚瘫软在地,睁眼望着灰茫茫的天空,脑子嗡嗡响着。
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休息吧,说不定接下来会有更难对付的事等着他们。
第21章 做戏
做好的结实绳子绑树上,言书越用力拽了几下,敲掉绳子与崖边接触的地方。
言书越试探的拉了拉手里的树绳,看向几人,“我先去探探情况,在这儿等我。”说着后退两步落了下去。
加了重量的绳子绷成条直线,小幅度的左右晃着,在地上发出嚓嚓的声音。
站在最后面的海楼回头望向黑暗,眼里闪过警惕的光,抬手祭出寸雪短刀横在身前。
还真是快啊,这么一会儿就又有麻烦找上门了。
幸好当时多割了些材料,做了两根绳子,不得不感叹一句未雨绸缪。
海楼绑好另一根绳子放安顺手里,让她赶紧下去,“别等了,你先走,如果遇上言书越,让她赶紧找出路。”
小孩儿也不拖沓,绳子缠在手臂上,脚绕了个八,开始往下走。
常年行动刺激着他们的警觉心,在海楼发现异常时,两人也亮出自己的兵器护在身前。
“是什么?护梦人?”崔北衾问。眼前除了黑暗也只剩黑暗,无论在哪儿,黑暗本身就具备着危险。
海楼朝前挪了脚步,站的位置刚好能护住系在树上的绳结。她说:“嗯,还是护梦小队。”
眼睛警惕望着四周,尖刺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突袭,只有安静的风在飘着。
突然一柄黑色长剑袭来,同之前那人一样的兵器,海楼抬刀挡开,剑斜飞插入土中。
穿着黑袍的五人从黑暗里走来,从外形看不出分别,倒是声音有些不同。
“离开梦阵,否则死路一条。”边上一人开口,说着和之前类似的话,插入土里的剑重又飞回他手里。
护梦人本就是他们的敌人,况且还是两人第一次遇见,说实话心里也很好奇,想要切磋切磋。
“你哥哥我还真就不想离开吶。”蔡佑山提着长棍就冲,崔北衾也不甘示弱,脚下步子迈得轻盈,足尖点地一剑刺了上去,“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