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都说啦，你还有机会的。”
  “……”
  “亲爱的宿主，我们又见面啦。”依旧是毫无波澜的语调，却有着无与伦比的贱。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走了吗？”杜允笙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起身环视四周，这赫然是节目组为练习生们准备的临时宿舍。
  “宿主还没出道，我怎么能走呢，我要看着宿主出道才行啊。”恶魔的低语萦绕在杜允笙耳边，杜允笙沉默了几秒，在系统再次开口前跳下了床，推开门跑了出去。
  大概节目组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节目录制前离开，整栋大楼都是畅通无阻的，杜允笙从宿舍一路跑出大楼，门口的保安大爷还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要干什么？！”察觉到杜允笙的意图，系统冰冷的电子音突然拔高。
  “还能干什么？”外面的门需要门禁卡才能出，杜允笙退而求其次找了个矮点的墙跃跃欲试。
  见他真的要翻墙逃走，系统慌了，杜允笙左脚刚踏出去，系统的电流瞬间蔓延了杜允笙全身。杜允笙保持着左腿前伸的姿势，干脆利落地倒在了地上。
  “我靠……”你怎么不早说你有电。
  杜允笙的话没说完，但系统已经领悟到了他的意思。
  “这就是你不听话的惩罚！”系统恶狠狠地说道，还意犹未尽地又输了段电流。
  杜允笙的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他屈服了。
  已经意识到系统险恶的杜允笙开始了每日勤勤恳恳的练习日常，奈何他本来就是半路出家，别说出道了，他练习几天感觉自己可以收拾收拾直接出殡了。
  这练习强度真不是人能承受的。
  他学过的乐器很多，跳舞却一窍不通，每次涉及跳舞都会因为肢体不协调被各种群嘲。杜允笙这人最受不了别人批评他，好几次直接和导师怼了起来，更别说在网上和网友们互喷了，导致路人缘全面崩盘。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在众人的抗议中被迫半路淘汰。
  被淘汰还不是最难受的，反正他并不是真的在意这个所谓的出道。更让他在意的是他的死对头纪挽白竟然也参加了这个节目。
  第一轮循环时他只顾着早点离开，故意在初评乱唱乱跳，最后公布名单时他也没怎么在意。直到这次他才注意到纪挽白竟然也参加了这个综艺。
  他又输给了纪挽白。
  这还是杜允笙被迫和系统绑定以来，第一次主动产生想出道的想法。
  他想要赢过纪挽白。
  第三次轮回，杜允笙学聪明了。
  和大家唱反调特立独行？nonono。
  做温柔解语花赚人气？yesyesyes！
  上一轮被淘汰肯定是因为他太嚣张了，那这一轮他就要安静下来。他就不信温柔美男人设还拿不下出道位！
  第二轮的努力训练还是有用的，杜允笙初评时竟然意外拿到了a级评分进了a组。
  宿舍按分组划分，杜允笙的舍友自然也是a组。
  杜允笙是最后一个到宿舍的，每次只有搬行李时他才能意识到自己的东西到底有多少。偏偏电梯还坏了，他只拖着东西哼哧哼哧爬楼梯，到宿舍时累得几乎要站不住了。
  “你是……”小个子男生看着累瘫痪的杜允笙，挠了挠头发回忆起了他的名字。
  “你是杜允笙对吧！”
  “是……”杜允笙半死不活地回答，小个子男生赶忙过去把他扶到椅子上，另一个看着有点凶的冷漠男倒了杯水递给他。
  杜允笙道了声谢，摆了摆手没有接，他不想用别人的杯子。
  冷漠男默默收回了手，仰头自己喝干净了。
  “你好，我是秦书寒，这是容白，我们是舍友。”小个子男生自来熟地自我介绍。
  “你怎么来这么晚啊，我还以为你迷路了。”
  “电梯坏了，我走的楼梯。”
  “你没看群吗，这栋楼只坏了一个电梯，另一个还能用啊。”秦书寒帮着杜允笙把行李拿出来放好，一边和他搭话。
  “是吗？那我太倒霉了。”杜允笙的笑容僵在脸上，脑子里快把系统全家问候完了。他竟然蠢到让系统帮他看东西。
  他和系统绑定时系统给他罗列了几个金手指，让他从里面随便挑一个。杜允笙在几个不靠谱的选项之中选择了可以与系统通感。
  本来是想揩点系统的油，蹭它点技能。
  但展现的效果却十分鸡肋——他的疼痛和感受不会传递到系统身上、他也不会拥有系统的知识库，但系统却能得知他除隐私部分外的一举一动甚至想法，相当于在他脑子里安了个监控，随时窥探他的内心。
  杜允笙想着这个能力也不能荒废，干脆就把系统代替手机来使用，让系统帮他看消息回消息之类，但谁能想到这东西就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要这废物系统有何用！
  “我也经常漏看消息，每次都是血的教训。”秦书寒接上他的话茬继续说道，一旁被冷落已久的冷漠男敲了敲桌子发出了声响。
  “这是容白。”秦书寒会意，帮容白介绍道。
  杜允笙对他们两个印象很深刻。
  秦书寒是所有人中最爱哭的那一个，第二轮循环时还有一个＃秦书寒到底哭了几次的词条在热搜上挂了半小时。
  容白则是秦书寒的竹马，据说两人在同一家公司一起练习了七年，也算是童工的交情。这俩人几乎是形影不离。他记得当时还有人锐评秦书寒是没断奶的孩子、容白则是他的奶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