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果不其然,许是满足了口舌之欲,少司君站起身来,却是开始脱下自己的衣裳。
  先是宽厚的外衫,而后是一件,又是一件,最终露出素白的亵|衣,可它到底也没能在少司君的身体停留多久,全都被抛弃在地上。
  少司君将阿蛮抱起来,朝着床榻的方向大步走去,期间铁链拖曳的声音,正为这种古怪的行径伴奏。
  少司君在床头靠坐下来,将阿蛮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却是面对面的模样。
  大手按在阿蛮的后脖颈,以一种近乎强迫的方式让他低下头来。
  阿蛮盯着近在咫尺的胸膛,以及那块皮肉上鲜红的伤口,有些痛苦地说:“我真的……我不想吃人。”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说出这样的话。
  少司君凉凉地笑了起来:“我也没叫阿蛮尝我的肉呀。”
  阿蛮盯着少司君那被多次撕咬后方才会形成的怪异瘢痕,没忍住说:“可我也不想吃你的血。”
  每当少司君在阿蛮的身上留下伤口,或是进食后,他就会强迫着阿蛮做出相同的行为。
  可阿蛮纵容少司君吃自己是一回事,他自己是对这种事一点感觉都没有,而后,就演变成这种古怪的行径。
  在少司君的身上,有一道阿蛮在离去前曾咬下的伤痕。
  当然,其实不只有这么一处。
  可也只有胸口这一道咬痕够深,哪怕在阿蛮被抓回来后,再到清醒的那几天还残留着印痕。
  于是,少司君就将那印痕视同为某种阿蛮的标记,强迫着阿蛮一次次加深这道印记。
  不能只是简单的啃咬,连皮都没有擦破的印痕,是连半日都难以留存。
  非得是咬烂皮肉,尝到血腥,方才能一次比一次还要深刻。
  阿蛮属实有些崩溃,他撑着少司君的胸口,与后脖颈的那只大手抗衡,强行抬起了头盯着少司君的眼。
  “够了,这些痕迹,也不知道多久后才能愈合。”阿蛮蹙眉,带着某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焦躁,“要是伤口化脓,那就麻烦得很。”
  “为何要让它愈合?”少司君的声音听起来天真烂漫,仿佛阿蛮是在说什么有意思的笑话,“化脓也好,腐烂也罢,那不是更好吗?”
  阿蛮:“你疯了!”
  后脖颈的大手猛地用力,强行将阿蛮的头按了下来,那脸埋在男人厚实的胸膛上,隐隐能闻到伤口的腥气钻入肺腑。
  “这不就是阿蛮想要的吗?”少司君说话时,那胸膛也随之振动,那声音穿透而来,如同扭曲阴凉的毒蛇,径直穿透阿蛮的耳道,“一个永远都无法抹去的印记,一个只属于你的印痕,永永远远,都只为你存在。”
  ——可都没有比起伤口来得更彻底。
  这可是阿蛮亲口说出来的话呀。
  糜烂,腐朽,或是痛苦。
  所有的所有,都是阿蛮给予的。
  少司君歪着头,兴奋地笑了起来。
  这到底,哪里不好了呢?
  第47章
  阿蛮不喜欢伤害少司君的感觉。
  哪怕他情绪激动,想要给男人留下印记,也不过是因为当时觉得他们俩没有未来,方才有这样的想法。
  现在少司君囚着他,虽然这种行为过于暴戾,可某种程度上也看得出来少司君对他有情。
  ……阿蛮的确得到了某种满足。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若是暴露出去,肯定会让少司君更加兴奋。可阿蛮的确无法否认这样的想法,他小心的把这样的念头藏了起来。
  要是让少司君知道,只会一发不可收拾。
  就现在而言,男人已经过分……
  “你在做什么?”
  被迫实行了每日一咬之后,阿蛮只觉得自己满嘴都是血气,他有点不舒服的趴在少司君的身上,皱了皱眉。
  只是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一只大手已经无限往下,深入那等隐秘处。阿蛮是在受袭后,方才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这几日,为了处理事情,我冷落了阿蛮。”少司君的声音很平静,可不知道为什么,阿蛮听着毛骨悚然,就这还叫冷落?
  “你要干嘛?”
  少司君朝着阿蛮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阿蛮这不是在明知故问吗?”
  那根手指探了进去。
  哎呀,人体果然妙不可言。
  真暖。
  阿蛮暴起,恨不得拿铁锁链给少司君的脖子勒上。
  少司君一手制住了阿蛮,笑吟吟地说:“阿蛮做什么这么害怕?”
  他反手抓住那铁链,将人拉得更近。
  “这不正是阿蛮想要的吗?”
  与先前几乎相同的话,却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晚来风急,窗户时不时有着轻微的响动。
  夜深,这屋舍却仍有动静。
  啪嗒——
  正是蜡烛将要燃尽的时刻,在那隐隐绰绰的床榻上,那叮当作响的声音响彻久了,像是有些乏味般,忽而有一只手抓住了床沿。
  青筋暴起的手背上,却有潮红。
  一道顽固的铁环禁锢其上,在那只手慌忙往下,想要找个合适的着力点的时候,自他身后有另一只大手攥住了紧绷的链条。
  “阿蛮想跑到哪去?”
  炽热,滚烫的气息落在阿蛮的后背。
  低低的笑声,却似噩梦。
  “……可还没到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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