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别怪阮文耀听着觉得古怪,其他的人也觉得有些奇怪。
周账房对小夫人的忠心是应该的,可这份忠心来得过于汹涌充盈了些。
阿软如今知道其中原因,只是在大家面前,不想提自己的旧事。
她说道:“好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以后好好生活才是。”
周望淑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伏身说道:“是,夫人,我知道了。”
两人默契地对了一个眼神,这个彼此明了的眼神叫阮文耀更是警惕了。
好像她俩有什么秘密一样。
他心中甚至有了一个荒缪的想法,他挥了挥手说道:“都散了吧,你们不干活了吗?”
大家看他面有不喜,赶紧地散了。
后院里顿时只剩下他们小两口。
阮文耀撅起了嘴看着媳妇儿,阿软哪里瞧不出她那一脸的委屈模样,笑着问道:“怎么了?”
阮文耀扭捏了一下,这才撅着嘴说道:“怎么感觉那个周账房想和我抢媳妇。”
“啊?”阿软被她逗乐了,“哈哈哈,她一个姑娘家抢我做什么?也想当我相公吗?”
“她敢!”阮文耀生气说着,不管谁都别想抢他的媳妇儿。
“好了好了,别吃醋了,小相公。”阿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哪有吃这种飞醋的。
她想起一桩正事说道:“相公,你要没事,帮我想想给外门他们定个什么食谱。”
“啊,定这个做什么,不是有什么吃什么吗?”阮文耀说话间还是撅着个嘴,看来是余气未消。
阿软戳了戳她的脸,笑着说道:“是张四婶和我说,她每日都要纠结做什么菜,如今人多,又是小子,又是姑娘,还有小孩子,怕菜做不好,没把大家养好。”
“这是有得吃还挑起来了,媳妇儿你别给他们操那么多心嘛,我都想回山上了,他们什么事都指着你,你这几天都瘦了。”
阮文耀心疼地牵着她到旁边坐下,生气地轻捏着她的手玩。
“我不是练功瘦的吗?”阿软这等五体不勤的人,跟在一群勤奋练功的姑娘中间不好丢脸,这些天把七星步走得可熟了。
“是吗?”阮文耀有些不信。
阿软捏了捏自己的腿说道:“我的腿虽然练得酸疼酸疼的,可是好像比原来有劲一些。”
“你不早说,我给你捏捏。”他说着,就她的腿抬起来架自己腿上要给她捏。
“在外面呢。”阿软赶紧把腿收回来,脸羞得通红,这人真是的,以为是在山上吗?
“哦,那晚上给你捏。”阮文耀说着脸也红了。
两人正羞涩着,周望淑突然进来说道:“小夫人,打井的人来了,要不要看看?”
阮文耀冷着脸说道:“你们自己不会看吗?”
周望淑不知道怎么惹他了,吓得往后缩。
阿软笑着温柔说道:“让他们选水脉好的位置吧,记得外面做些围护,别叫小孩子落下去。”
“好。”周望淑领了命,赶紧走了,生怕慢一点再惹来门主不快。
被他这么一吓,估计半天都不会有人敢来后院。
这下后院安静了,阿软侧着头瞧着生闷气的小门主,“好了,我不做别的,陪你好不好?”
“嗯。”阮文耀扬着嘴角应着,他觉得媳妇儿还是最向着他,这叫他终于高兴起来。
阿软问道:“那我们做什么?”
阮文耀的脸立即更红了。
“要不要写写字?”阿软看着桌上放着的纸笔问道。
阮文耀的脸立即垮了下来,他最不喜欢写字,慢慢吞吞也画不出个符。
他嘴硬说道:“我认识字就行了,咱们家有你写字,用不上我。”
阿软难得发现她的软肋哪里能放过她,捉着袖口拿起笔递给她。
“相公,来练练字。”
虽然被叫相公了,可阮文耀是真不想练字啊,要练意味着他要写,要写,那一手丑字不是要叫媳妇儿笑话。
他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相公。”阿软轻轻软软地又喊了一声。
她执着地递着笔,阮文耀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只得把笔接了过来。
“你别笑我,我没练过字。”
阿软哪里会笑她,家里环境她也知道,阮老三那样的粗汉子带孩子没什么耐心,又不指着她去考功名,自然不会教她练字。
阮文耀能认识那么多字都要说一声山主保佑了,就靠着自已看书学得这样,怎么着也是个天才啊。
“我不笑你,你如今是门主了,以后出去,万一有人让你写字,也不露怯呀。”阿软也真是全心地为她考虑着。
“好吧。”阮文耀握好了笔,姿势还算正确,阮老三的耐心也只支撑着他教到这里,后面他就不会了。
阿软瞧了出来,也没笑她,执着袖子给她磨好墨,捉着她的手教她蘸墨。
阿软很耐心地说道:“你试着写一二三四。”
阮文耀听话地写了,或者说应该叫画了。
他全凭着记忆力将字画得整整齐齐。
“不用这般用力,手腕放松一些,和你练功一样有起承转合。”阿软轻声说着,慢慢教着她。
她想起年幼时自己学字,先生拿着板子在旁边,但凡她写得不好,就是一板子下来。也不教她方法,只管让她自己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