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方书段:热死爹了,这该死的太阳,我下次暑假再打工我就是sb
余玉:hhhhhh你上次暑假也是这么说的
李颂词:段哥又打工啦?今儿就别整夜班了,今儿七月十五过鬼节,早点回家,我妈说晚上九点以后不要出门呢
方书段:我是唯物主义者,党在我心中,什么鬼节不鬼节,tui
陈响:那你晚上上夜班不?
方书段:不
余玉:说到底还不是乖乖回家了
方书段:滚滚滚,我才不是因为鬼节!
陈响:害,老祖宗留下的节,你听话不丢人的,我们都是听话的好孙子
方书段:md,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余玉:hhhhhhh
李颂词:说起来,我怎么记得鬼节是咱们班谁生日来着?
方书段:有这事儿??谁这么会挑日子,专挑这天出娘胎
陈响:你这不是很care鬼节吗
方书段:我没有
陈响:你有
方书段:没有
陈响:有
方书段:没有
接下来好长一段毫无意义的互相battle。
鬼节出生贼会挑日子的幸运儿白无辛隔着屏幕干笑两声。
方书段:就算是鬼节,现在都有规定不许成精了!谁敢出来嘛!鬼节有什么可怕的!
陈响:黑白无常敢出来啊
余玉:那倒是
*
一个一身漆黑的人便出现在了炎热夏日的巷角里。
他手插着兜,从街那头缓缓走过来,露出来的半截手臂苍白如死人。
和路上大多数穿着十分清凉的行人不同,此人上身黑色长袖卫衣,下身长裤配短靴,走起路来嗒嗒作响,一身黑色搞得周身气场都跟着黑压压的,看着就热。
走了两步,他把卫衣帽子拉了起来,罩住脑袋。
这么一身热死人的不合季的打扮,照理说应当十分惹人注目。但路上行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分给他眼神,大家好像看不见他,都照常做自己的事,走自己的路。
这位一身黑的黑哥也习以为常,继续手插兜很拽地走路,时不时侧个身,躲过直直朝他走过来的路人。
走到一幢楼前,他停了下来。
他抬头。
这正是白无辛住着的小破楼。
这楼估计年纪不小了,外表很老旧,侧面爬山虎还爬了满墙。
“我真是服了啊!”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说话的声音气急败坏。
黑哥回头,后面来了一个穿着老头衫戴着草帽,腰上挂了一大把钥匙的中年男人。
估计是这栋楼的房东。
男人顶着个啤酒肚走进来,正举着个电话唾沫横飞地骂,刚说的话就是讲给电话对面听的。
“你说我当时也是傻了p了,我看他跟个小兔子似的挺可怜的,学校里也没人跟他一块儿住,才把房子租给他,这倒好,他一来,他楼上楼下都搬走了!都嫌他吓人!我这楼才俩月就空了一大半!”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但我咋办啊,我能咋办啊!?我今天怎么说都得让他搬出去,不然我这房子都要成凶宅了!我这月收的房租都快养活不起孩子了!孩子学费我这月都借的我姐钱呢!”
黑哥往旁退了两步,让了条路,中年男人便从他跟前径直走进楼里。
男人接着对着电话嗯嗯啊啊好几声后,挂掉了。
电话挂了,男人却停住了。
盯着挂掉的界面发愣几秒,他叹了一声。之后,中年男人挠着自己锃亮的秃头后脑,满面愁容地原地踌躇了很久。
黑哥眼看着他原地踱步十八圈,又走出来到楼门口,还蹲下来点了根烟,对着地上加油生活搬运着面包碎屑的蚂蚁发了七分钟的呆,再次重重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终于回头上楼了。
门被敲响了。
白无辛下床,应声去开门。
他把门开了条小缝。
他看到了房东大叔一张板起的臭脸。
“熊,熊叔。”白无辛尴尬笑了下,“怎么了?”
“还怎么了,前天你对门搬走了,你不知道啊?”
白无辛弱弱:“我知道。”
“你楼下也搬走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
“你知道你搬进来这两个月里走了多少个吗!?”
白无辛沉默了。
“你知道现在我这楼里有多少个空屋子吗!?租房软件上就差给我标个鬼屋了!!”
“对不起。”
还要继续发作的熊叔被对不起了个说不出话来。
白无辛只开了一条门缝,躲在门后面小心翼翼的,表情真的很抱歉,也很愧疚。
熊叔突然后悔了,他发觉自己刚说的话有点重。
“那个,我会找时间搬出去的。”白无辛朝他歉意一笑,“我明天就会去找屋子,月底之前肯定会搬出去。”
白无辛瞧着怪可怜的,像个嵌在门框黑暗角里不敢出来的小白怪物。
熊叔没脾气了。他眉角抽了半天,别别扭扭地别开脸,很不自在地挠着脸说:“行,那你,你那个……你也不用太着急,离月底还有时间呢。”
白无辛乖乖点头:“嗯。”
“我,我也不是要逼你搬走。”熊叔良心难安地给自己找补,“我这边也是做生意,没办法,对不对?我要是有钱,我肯定都给你住着!但我也是没什么闲钱啊,这楼一空,我房租收不了多少,我这还欠了一屁股贷款,你理解理解,好吧?你也别着急!慢慢找房子啊!别急,月底之前我这房子肯定给你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