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那你的爱豆事业呢?你不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吗?”
  唐雅晴不甚在意:
  “人的一生不过就是骑驴找马,我为唱跳付出了十多年,也在挺大的舞台上实现过自我价值了,二十五岁之后就已经在走下坡路,也是时候为换赛道提前做规划了。”
  她不缺重头再来的勇气和孤注一掷的决心,她独自出发去国外参加海选的时候,就赌上了她那个年纪能付出的所有。
  唐雅晴说,这可能与她妈妈有关。
  “我妈离婚的时候几乎是净身出户,为了尽快结束她的婚姻,她房子车子都没要,只要了我的抚养权。她说只要本事在自己身上,走到哪里都能绝处逢生。”
  秦沛菡戳了戳她倚在自己胳膊上的脑袋,半是调侃半是担心:
  “你呀,就是次次都赌对了,过得太顺,什么时候摔个跟头你就知道要三思而后行了。”
  今晚,大家聚在这里本来是想听岁婉与各路神仙结缘的故事,没想到一路聊下来每个人的故事都说了一嘴。
  王文琦托着脸,感慨到:
  “我现在还是觉得很神奇,我们几乎来自完全不同的家庭,有着迥然不同的人生,却因为这个节目相聚在这里互诉衷肠。其实我们的团长一开始知道我俩被邀请的时候,特别担心节目的流量会反噬到我们,但是有一个前辈说,如果连这些都承受不了,那么我们又凭什么去得到观众们的喜爱呢?
  舞台艺术就该是面向大众的,没道理只享受追捧而不敢去冒风险,我们是靠技术吃饭的,只要技术过硬,就不怕别人讨论。”
  岁婉点点头:
  “对啊,我们演员也是这样。你看你们何夕姐姐,剧爆了,但她那个角色却被骂惨了,还因为一堆捕风捉影的传闻上热搜。如果在意这些,她早都抑郁了。”
  唐雅晴笃定道:
  “温珏不会一直被骂的。何夕也是,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被人讨论。”
  何夕也这样觉得。
  关于网络上的传闻,她从来没有解释过,但每一个队员却都相信她不是传闻中那样的人。
  还有时渠,她看向她的眼神,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些爆料而改变。
  演员这个职业需要的神秘感给了何夕隐藏过去的借口,让她在脱离原生家庭后可以重新构筑一个新的自己。
  这个新的自己对于旧的自己缄口不提。
  因为她知道,在普世的价值判断下,她自私、倔强甚至冷漠,不是一个好人。
  但是今晚的一切又告诉她,这很正常。
  不仅在她自己眼里正常,在别人眼里,也正常。
  每一个女孩都有自己的理由去活成不被定义的样子。
  二十七岁的何夕,即便被骂上热搜,也依旧感谢着,十年前那个奋力扭转命运的自己。
  -
  “诶!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关于我们舞台的主题!”唐雅晴举手发言,“就叫‘祈愿’吧怎么样?我们可以以今天画灯的场景为切入点,歌词就写我们几个的故事……”
  说到舞台创意,唐雅晴滔滔不绝。
  岁婉觉得可以加入剧情:
  “文安文琦你们演神仙吧!飞在舞台上空,接收我们的祈愿,然后把美好的祝福送给大家。”
  文安文琦开始选择道具:“用吊环吗?还是用吊带更仙气一点?
  何夕加入讨论:
  “那是不是也可以加入一些情景转换?比如一开始大家各自呆在自己的空间,祈愿灯放飞后我们可以自己动手拆除最初的场景……”
  秦老师说她这两天有写一点曲子:“我去山下找找有没有民俗乐器,听说这里到年节都会舞灯的,肯定有配乐……”
  六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作品来,一直到凌晨才各自散去。
  第14章 运动会
  采风第二天,队员们的任务是去到田野间,感受彩灯艺术与农耕文明的连接。
  先民们为了祈求风调雨顺,将“龙”请到田埂上,作出了龙灯舞。
  磐城古城主体位于山地前的冲击扇,山下的耕地比山间梯田有着更为悠久的历史,也是磐城每年岁末舞龙灯的主要舞台。
  七月下旬,田里的水稻不久便要丰收,远看是一片片黄黄绿绿的方块,近些才看清沉甸甸的稻穗和蜿蜒曲折的田埂。
  田边的大路上,已聚集了许多当地居民,有几张还是昨夜见过的熟脸。
  队员们穿了一身利落的运动装,颜色同属紫色系。
  导演在众人的疑惑眼神中郑重宣布:
  “今天是团队赛。你们六人为紫队,待会儿自愿参赛的村民会系上绿丝带,成为绿队。
  比赛项目如下:
  第一轮,田埂折返跑。
  第二轮,闻乐起舞。
  第三轮,丢沙包。
  每轮每队派两人出战,同一人不可重复出战。
  最终的失败方要为获胜方准备晚餐,并献上助兴表演。
  现在,请双方开始选择出战人员。”
  导演身边立起一块赛程记录板,随时准备开始比赛。唐雅晴见状不解地问:
  “导演,没有具体的规则介绍吗?每轮比赛就只说了名字啊?”
  导演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对的,确定人选之后才有具体规则。”
  秦沛菡盯着板子上那四轮比赛的名字,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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