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她写完了一张,继续伸手:
“还要吗?我可以一直写。”
时渠说来找过她很多次,可是每次都没有见到面。
她给那么多人签过名,读过那么多人的信,总期盼里面有一份是她的。
可是没有。
她就是这样彻彻底底地消失了,她需要通过岁婉、白云悠、江希桐……去了解她的消息。
唯一一次见面,她醉得呕血,何夕见到她的时候,第一次萌生了退圈的想法。
那时她的事业走到了顶峰,何文林病危,很多人在等她的反应。
她一个也不想去应对。
时渠抓着她的手叫她不要走的时候,她真的想,就这样留下来吧。
她甚至开始计划怎么还上天价违约金。
最终还是被赶过来的岁婉拉走了。
时渠给她写了几张,就不再递照片了,她把签名喜滋滋地放到灯光下去看:
“何夕姐姐,可以了,这些就够了。”
何夕捏着手里的相纸:“不够……我为你做的还远远不够。小渠,你还有什么想让我做的吗?”
她低头坐在那里,像个犯了大错的忏悔者。
她们只是要分开一个星期而已,现在的场景好像她们以后都不见面了,在做分手清算。
时渠没来由地感到忐忑:
“何夕姐姐,你在不开心吗?”
第68章 暂别
时渠探着身子去牵何夕的手:
“你怎么会觉得自己做得不够?我们还有好长好长的路呢,不许这么早下结论。”
她难得在何夕面前露出强硬的一面,
可她握着她的手,在关节处细细地按揉。
这样的小动作,又像在委屈地讨饶了。
何夕没法作出其他的反应:
“好,不下结论了。”
换个开心点的话题吧:
“小渠怎么想到要放烟花的?”
因为要埋下对下一次见面的期待呀。
这件事不能直说,时渠要卖个关子:
“因为只想给你一个人看,这样姐姐下次见到这样的烟花,就知道是我放的了。”
烟花啊……
马上要到圣诞节了,梦幻岛今年也有烟花表演吗?
何夕的手抚上时渠的长发:
“天气很冷了,你是不是要去剪头发了?”
时渠知道何夕此刻想到了什么。
这正是她的目的。
关于剪头发的问题,何夕喝醉的时候也问过,但那时候的时渠以为她只是随口一问,
现在她知道了,何夕姐姐是想起了七年前的圣诞节。
这些年,她们总是单向视野地擦肩而过,
时渠要把这些擦肩都重演一次,变成见面。
这是她的秘密计划,现在还不能暴露,所以她假装疑惑:
“诶?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正准备去剪头发。”
所以何夕是怎么知道的呢?
七年前海滩上的黑色短发,几个月前别着松鼠发夹的茉莉茶色长发,何夕都知道。
她只是在不远处看着。
看她身边的人伸手去触碰。
何夕的手握住时渠的一截发尾。
能不能剪掉呢?
剪掉吧。
把不属于我们的回忆都剪掉好不好?
何夕觉得自己好阴暗。
她想独占她。
却又自问凭什么?
她想最好把她绑在自己身边,看她的长发变成短发,再长长。
却又问,凭什么呢?
她们有各自的工作,
谁也不是谁的附庸。
何夕将手指插进她的发丝,指尖触到发根,那是最新的、她看着长出来的部分:
“你之前说过,喜欢在冬天留短发,为什么?”
提起这事的源头,时渠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嘛……其实跟我小时候有关,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农历正月里剃光头,会克死舅舅……”
何夕没忍住笑出了声。
时渠自己也觉得好笑,但她得忍住。
她神情严肃地给小时候的自己作解释:
“我的舅舅们总是欺负我,我就想着把头发剪短一点,灭灭他们的威风……”
何夕懂了:“那你还是手下留情了。”
时渠狠狠点头:“对嘛!还是姐姐你懂我!姥姥说我不吉利,把我打了一顿,妈妈就说,冬天到了,长头发洗起来很麻烦,容易感冒,所以她给我剪了,这件事才勉强算过去。”
何夕:“然后你就保留这个习惯了?”
“对,特别是读中学的时候,冬天要穿厚厚的衣服,睡觉的时间又总是很紧迫,短头发打理起来很方便。”
何夕收回手,放在时渠耳朵下面的位置比划了两下,然后压着她的头发收紧:
“短头发的时小渠……看起来很可爱诶。”
她满意地看她脸上飞起红霞,然后凑上去亲亲,让它红得更漂亮一些。
手松开,长发落下来。
两个人的口红都晕开。
“坐过来好不好?”
何夕揽住时渠的腰,没等她喘匀气,就将人抱了起来。
车子里的灯光熄灭。
朦胧的月色里,何夕顶着一脸微微晕开的妆面,靠在座椅上同时渠对视。
时渠伸出指尖,去擦她唇角晕出来的那抹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