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她接受她小小的报复。
  静静地等她再次准备好。
  等何夕反应过来不太对时,时渠的手早已经滑到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她听到她的轻笑:
  “姐姐……谢谢你教我……”
  触碰来的太突然,何夕睁大眼睛:
  “唔嗯——你……”
  “我说过,要做最趁手的工具呀……”
  时渠昨天被欺负得没法反抗,今天可不一样——轮到她做主导位了。
  “姐姐昨天罚我,总说我不听话。我就想改正,让姐姐开心。”
  她是个很细心的学习者,复刻细节却不死板,
  她很快找到正确的位置,频率和轻重都与她相差无几。
  要是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她“报复”在自己身上,何夕刚才怎么也不会让出这个机会。
  ——而是一次性让她学个够。
  可是很明显,聪明的孩子最会举一反三了,这么一点点,足够她达成目的。
  何夕弓起身子,时渠的声音正好响在她耳边:
  “所以,姐姐告诉我吧,我到底哪里不听话了?”
  手下几轻几重,她极有天赋地将这段“折磨”延长,问出她昨天晚上问了无数遍的问题。
  今天会有答案吗?
  姐姐会借着情欲倒出自己的情绪吗?
  何夕压下她的脖子,发泄似的啃咬她的下巴:
  “你现在就很不听话。”
  时渠故意放缓了动作:
  “这个不算,我要昨天的何夕姐姐来回答。”
  何夕抬起膝盖,足跟抵蹭着床单,踝骨剐到时渠的小腿:
  “昨天……都怪那瓶酒……”
  “小渠原谅我吧。”
  “不然,你这样就很……很不、不称职……”
  何夕圈着她的脖子,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很没有底气,到最后几乎是气音。
  可是时渠听清了。
  特别是那句“不称职”。
  [你不来找我,我觉得自己好不称职……]
  这是时渠自己说的话。
  现在子弹正中她的眉心。
  打得她脑子里翻江倒海,“咣当”一下,理智决堤。
  哪还有什么实验步骤,哪管它能不能解决情绪上的问题,
  亲密行为最优先解决的,是身体上的欲望。
  这种欲望并不总是由不健康的情绪引发,它之所以源源不断、生生不息的根源,是爱呀。
  为什么要在爱意浓烈的时候提起那些不开心的事?
  有那么多别的时间可以去谈。
  她再也不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问何夕姐姐问题了。
  手腕脱力之前,时渠朝着何夕的眼泪发誓。
  “姐姐……我称职了吗?”
  她吻她汗湿的鬓发和微张的唇角,缱绻流连。
  何夕闭着眼睛不说话。
  完蛋了,
  感觉真的要沉浸在肉/体关系里无法自拔了。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短短几天,突飞猛进成这样。
  作者有话说:
  我也是服了我自己了,怕闹别扭写得太干巴(她和她都超爱,怎么忍心冷战呢!)干脆写成了心理冷战身体热战……
  两个宝宝是安坏关系诶!这样纠缠倒也说得过去?(好吧,看起来是借口。)
  第87章 收网
  亲密行为像癌细胞,以奇快的速度扩散、蔓延,填满了生活里每一段空闲时间。
  白天,她们是理智冷血的“猎手”,夜晚,她们抛下一切复杂的思维和情感,做彼此手中俯首听命的猎物。
  强烈的反差感将独处空间和其他一切空间割裂,
  她们若有所感,却任其越隔越远。
  她们默契地不再以生理欲望为推手去探知对方清醒时不愿回答的问题,
  喘息间所有的对话再也没了预谋和逻辑,全变成快感的催化剂。
  堕落、淫/靡……所有时渠觉得不该出现在她跟何夕这段爱情里的罪名,通通出现了。
  她那场做了一半的实验卡在了调整自变量的阶段,
  她丢进去数不清的值,然后一次次循环。
  亲密行为到底是怎么影响负面情绪的她不知道,但她解锁了亲密行为的一百种打开方式。
  她有想过向人求助,比如去问问岁芊的看法,
  但岁芊估计会认为她是诡计多端的色/鬼,绕了一大圈就是想过上每天睁眼闭眼就是亲亲的生活。
  事情的走向从来不受人的控制。
  难说是从哪一次开始,时渠感觉到了距离感。
  站在律所里等何夕的时候,她会无所适从,在律师团队或者其她原告出现的时候,她会不敢靠近。
  这段恋情“见不得光”,时渠原先深知这一点,但不认同,她觉得只要努力改变,总有一天她们不必再躲藏。
  可现在……她不想见光了。
  她潜意识里将自己锁起来,主动远离关于庭审的一切。
  这是一种投诚吗?
  也许只是心虚。
  公共空间里,她们离得越离越远,私人空间里,她们离得越来越近。
  这也是死循环,
  离得越远,越想近,
  离得越近,越下意识“假装”远。
  共有的世界缩得越来越小了。
  狭小得只剩下情欲,身体更多地向对方打开,心却好像蒙上了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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