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随宴随师满眼冒星地看着随宴,一个没忍住,扑进了她怀里,你是天底下最听徒弟话的师父了。
  随宴也搂住她,偏头靠近她的耳朵,问道:那我这么听话,徒弟高不高兴?
  随师红了脸,躲开一些,高,高兴啊
  躲什么。随宴捏了捏随师的耳朵,这会儿跟我害什么羞?
  这人怎么变得登徒子似的?
  随师仰头羞恼地瞪着随宴,这个模样的随宴,真是真是让她好喜欢。
  现在告诉我,身上可有什么伤?随宴认真了一些,关切道。
  随师眼神闪了闪,没什么伤,有青云哥和平阳侯在呢,他们能让我受伤吗?
  她这话反正是假话,战场上谁能护的住谁?这一年来,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留了,淡疤痕的药也用了不少,可惜原本白嫩的皮肤上还是留了些难看的印记。
  不过,眼下随宴总不能扒开她的
  诶,随宴,你,你随师还没想完,突然发觉随宴的手已经到了自己的衣领上,正在解着她的衣扣,赶紧挣开了,你做什么?!
  随宴脸色沉了一些,她过去将庖屋的门关紧了,屋内有火,暖和得很,这才又道:将衣服脱了,给我看看。
  我随师的脸飞速涨红,她死死抓紧了领口,骂道:随宴,你是流氓吗!
  随宴反倒懵了,我要看看你身上有些什么伤。方才答话时,你的眼神明显在闪躲,一看就是在骗我。
  随师不管这那,就是不肯松手。
  随宴几下没拽开随师的手,于是又软下声音来,小师乖,师父只是心疼你,你要是身上都是些新旧伤口,我替你上些药,将疤痕淡去也好啊。
  我随师的声音低下去一些,不行,你不能看
  都是女子,有何看不得?
  就是不行
  小师,师父绝对不是流氓,师父没有别的意思。
  你你还说?
  到底是拗不过随师,随宴未能成功下手,自然也就没看到随师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一些伤口。
  躲过这一劫,随师松了口气,挑了个借口说去叫醒随清他们,赶紧溜了。
  随宴脑子里还想着刚刚一晃而过的画面,她看见,随师颈上,有一道浅色的长疤,像是被剑所伤的。
  原本随师只有额上一道小疤,可眼下上了回战场这么漂亮的人儿,身上本不该有这些的。
  随宴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心情,她想让随师像个孩子般依赖自己,可是又觉得她不该被自己囿住。
  年货大概都置办完毕了,近来毕竟不太平,于是一整天里,随清霸占了前厅的大院子,领了几个孩子在雪地里给他们讲戏。
  随宴抱着个小暖炉,老太婆似的陷在美人榻里,随师在一旁给她添炭火,丫头似的伺候着她。
  看院子里几个孩子冻得直跳脚,她哈哈笑了几声,清儿,把人带进来吧,别给冻坏了。
  随清反倒气得满头大汗,我前几日才讲过的一折戏!转眼就都给我忘了!
  几个孩子不敢动弹了,个个立在一边,听着随清抱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唇边都藏着丝窃笑。
  随宴在屋里道:遥落又回去了,要是她也在,这些小家伙好歹有些怕处。
  随师将她盖着的绒毯往上拽了拽,又去都京了?那边现在可乱的很,你们也不担心潭星怎样了?
  她只觉得奇怪,怎么这个遥落带走了一个人,毫无音信的,随宴和随清还如此心大?
  遥落性子就是这样。随宴想了想,从前她先认识了清儿,听说被些官老爷占了很多便宜,吃了很多苦,来了丹枫堂之后才有了个人模样。我们都好生照顾着她,自然也是信她的。
  她说完,又从毯子底下伸出一只暖和的手来,在随师脸上东掐一把西掐一把,小师怎么疑神疑鬼的?
  随师躲开她的贼手,我只是听说,秋云山往江南派了个女细作,我还以为是遥落姐姐呢。
  女细作?随宴故作沉思,你这么一说,我反倒觉得你挺像啊,小师。
  重伤晕倒在丹枫堂门口,死缠烂打要当徒弟,动不动就跑了,还上了战场随师脸色一变,转头去看随宴,只见她笑得东倒西歪,差点没从美人榻上翻下去。
  随师白她一眼,懒得理你。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随文礼和随子堂摸过来了。看见气呼呼的随清,随子堂拽着随文礼,两人猫着腰,躲过了随清的视线,赶紧跑到了随宴跟前。
  随子堂惊出一身薄汗,大姐,四哥怎的越来越像你了!
  随宴抬起就是一脚踹了过去,有嘴就给我闭上。不是让你们俩呆房里别出来吗?又要去作甚?
  她问最后一句时,黝黑的眼珠转向了随文礼,分明是压着了一股火气。
  随文礼不敢看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留随子堂一人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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