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研磨的两只眼都眯成了一条缝，显然是知道答案的。
  “训练。”
  “没错没错。”黑尾一脸慈祥地点了点头，“你看啊，春高就要来了，训练什么的，可不能因为熬夜打游戏就翘了吧-而且太晚睡觉感冒了可不好哦。”
  研磨被他说得一套一套的，眯着眼耷拉着嘴角，就差把耳朵给捂住了。
  叮咚一声，是牛奶热好了。
  青木凛起身将牛奶拿了过来。
  “好啦。”她将牛奶递给了两人，“那今天还是早点睡吧研磨？以后还可以继续玩的。”
  “研磨？”见坐在地上的研磨低着头没有回应，她又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下次……”脸旁垂落下的布丁色头发遮住了男生的神情，青木凛只能听到他轻声传出的问句，“下次，是明天吗？”
  “嗯……”青木凛低头思考了一下，“明天下午我就打算回去了，所以不行。”
  “是吗……”听闻她的回答，研磨带着不明的情绪低低笑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青木凛看到那双猫儿一般的眼瞳里，闪着温柔又期待的光芒。
  “那么下次，一定会打（gong）赢（lue）你。”
  青木凛愣了愣，没有说话。
  “好啦你小子。”黑尾一手一个揽过两人，“那我们干一杯就睡觉吧！”
  “为了我们难得的三人聚会！还有春高音驹的胜利，干杯！”
  嘭的清脆响，是三人手中玻璃小瓶轻轻碰撞的声音。
  “那个……我好歹是乌野的人诶……”青木凛小口喝着热牛奶，心情复杂。
  “别在意别在意！哈哈哈！”黑尾笑着又双叒叕揉乱了她的头发然后转向研磨，“那研磨，我们三个睡哪里？”
  研磨：“哈？”
  黑尾：“诶？什么！凛酱竟然一个人睡吗！”
  青木：“那当然了！都长大了怎么可能再像小时候一样和你们睡一起啊！？”
  黑尾大惊失色，缩到一边憔悴自闭去了。
  “那，凛，你的被褥已经铺好了。”研磨无视碎碎念着什么的黑尾，对青木凛说道。
  “哦，谢谢！晚安啦！”
  “什么！？”黑尾垂死病中惊坐起，“研磨竟然帮我们铺好了床！那个一向只铺自己被子的研磨！？”
  “小黑，你的被褥在柜子里。”关上房门的研磨没给黑尾任何感动的机会，甚至顺手把灯一关，自己就直接钻到暖呼呼的被子里了。
  留下黑尾灯泡一样的小眼睛在黑夜里眨巴眨巴，最后只能可怜兮兮地摸黑找到被褥。默默地铺好，默默地钻进去，在默默悲叹世道的不公中睡着了。
  ……
  宁静的，只有呼吸，和时钟走动声音的夜晚。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有一只猫咪睁开了眼睛，仰起头，云间露出的明月印入了它亮黄色的眼瞳。
  小心翼翼地绕过在地上睡得正香的黑尾，研磨抱着游戏机悄悄开了房门，轻轻关上，走几步，然后站在了另一扇门的面前。
  “凛？”他朝着门缝轻声呼唤，“凛……来打游戏吗？”
  没有人应声来帮他开门，犹豫片刻后……
  “我进来了哦……”
  他轻轻推开了门，看到了躺在床上裹紧被子熟睡着的女生，再转头看一眼餐厅的时钟，是凌晨的四点半。
  【嗯，这不是熬夜，是早起。】
  他如此安慰着自己，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虽然只是想碰个巧看她会不会也醒了，不过，果然没有啊……
  因为好不容易一起打了游戏而有些，只是稍微有些激动的人，原来只有他一个啊……
  回首关上门，嘎吱的一声在这夜里显得很响亮，但没有惊醒任何人。
  研磨抱着游戏机蹲到了熟睡的青木凛旁边，静静看着她露出一半的睡颜，不知不觉中，连他的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
  一开始的时候，是青梅竹马，是为数不多的好友，是罕见地能引起他胜负欲的家伙。
  开始意识到这并非普通友情的时候，是在那天早上，那个没能见到她离开前最后一面的，泛着晨雾的早上。
  虽然不久后因为小黑的坚持不懈而得到了电话号码和邮箱地址。但在这短短的，了无音讯的期间内，他还是敏锐地感到有些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或者说，其实并没有什么改变，仅仅只是，浮出了水面而已。
  此时黑夜中闪烁的猫瞳，里面映着女生的侧脸，像是被瞄准的猎物，在狩猎者的眼中闪闪发亮。
  他知道这个「游戏」并不能轻易通关，有绝对不算少的「竞争者」，但是……就是要这样才有趣啊。
  游戏的类型有很多种，这次，只不过是在实战一场恋爱游戏，他没有会输的预感，也没有这个打算。
  嗯……话虽这么说，仅仅只是这样当做游戏来通关的话，未免目的性过于强烈，「通关」这个说法，其实也不尽如人意，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有种「啊啊追到了难道就没有新鲜感。所以打算甩掉了吗」的渣男既视感。
  所以……果然这样描述是不对的，即使这很符合他的风格。
  那，应该怎么说明呢？这种更为细腻的，更加长久的，更加渴望的情感……
  “凛……”他凑近了女生的耳边，呼唤中带出的尾音因为放轻的音量而有些沙哑撩人。但可惜熟睡中的女生并没能听到，她只是恍惚中觉得耳朵被热气吹得有些痒，便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