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啊不是不是。”山口对他们摆了摆手，“他们俩不是那种关系喔……至少，现在还不是哦。”
  “……”在后辈困惑的眼神中，山口笑了笑，没有多言。
  “山口！我们先走了！”那女生突然朝他们这里挥了挥手，影山在她旁边，也看向他们这里微微点点头示意。
  “哦！路上小心！”
  “呜啊不是吧……还一起回家的吗……”后辈表示明天又有新的八卦可以拿去分享了。
  ……
  高三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半，因为等男生训练的缘故，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只有路边的几盏路灯还努力地散发温暖的光线。
  “影山，刚刚山口旁边的两个后辈好像也是你的迷弟喔。”凛走在男生身边，笑道，“部员越来越多真是太好了！”
  “是吗……嘛，队伍能强起来总归是好事。”虽然刚刚好像还在思考些别的，影山还是接上了话，只是说完之后，又低下头，眉头无意识地皱了起来，看上去突然凶狠不少。
  他突然回忆起高二后半段时，其中某一天的事情……
  “影山君，毕业后是打算进大学继续打球？”那天训练休息中，武田老师走到他身边，温和地向他提问，“听说已经有很多大学向你抛来橄榄枝了呢。”
  “不，”但是他非常果断地否定了这个可能，坚定不移，“我打算直接进国家队。”
  武田老师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但是随即了然地耸了耸肩笑道，“是非常像影山君的回答呢-但是这样的话，跟青木同学之间要怎么办？”
  旁边一直随意听着他们对话的年轻乌养教练突然怔住，一个转头看向武田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啥。
  “什么？”显然影山也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影山君，不是很喜欢青木同学吗？”武田笑道，眼看着自己的话像道道落雷一般精准劈在影山和后边的乌养身上，脸上的笑一如既往。
  “青木同学是要升学的，影山君如果进了国家队，你们俩人就会离得很远，也许以后都不会容易见到了。”武田老师扶了扶眼镜，对还在冲击中完全没回过意识的男生继续说道，“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得尽早明白才好，有些话，也得尽早说……这才是青春啊——”
  “我说，老师啊……”看着影山魂不守舍往旁边游荡的背影，乌养一个瞬步凑近武田，“虽然我说会有点奇怪……不过刚刚那话，身为一个老师真的合适吗……你看，就是那个，鼓励学生恋爱…这种的？”
  武田低笑两声，不以为意。
  “以前猫又老师曾对我说过，没有后悔的比赛是不存在的，我想青春也是如此，总会或多或少地有一些遗憾……但即使如此，我也不希望他们经历那种无法挽回的悔恨。身为老师，既然在他们的人生中担任了「指导者」的身份，就必须得考虑各种东西了呢。”
  乌养在一边听着，同样作为一名指导者，他的确还有很多东西要向这位学习。
  “对于影山君来说，虽然在排球上头脑很好，但是一旦遇到感情上的事情就有点迟钝了啊-所以至少，希望他不要不明不白地错过就好了，这就是我的想法……啊当然，”想起一开始乌养对自己的提问，意识到自己又开始长篇大论了的武田局促地摆了摆手，“影山不打算升学，对排球的热情和上进心无可挑剔，青木同学也是很懂得分寸的人。所以学习方面，并不需要太担心喔。”
  “老师，”乌养搭上武田的肩，深深感叹道，“真不愧是「老师」。”
  “诶？谢谢？”
  在突然被武田老师的话劈得外焦里嫩的后几天，影山看到凛就浑身不自在，眼睛上上下下的不知道该往哪儿摆，脸上的表情也是怎么样都不自然，搞得那几天整个人周围气压都低到不行。
  喜欢？他对她吗？不过说到底喜欢具体又是什么意思？是同学情吗？还是对她总是来排球部帮忙的感谢之情？总觉得有些不对……啊啊啊！总是想这些想不通的东西感觉脑子都要炸了啊该死的！
  “影山，有人找你！”同班同学探头叫道，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起身。
  门外有个女生，看到他的瞬间低下了头，看上去很紧张地递了一封信给他。
  “前、前辈！请收下这个！”
  “喔……谢谢。”最近好像一直都有这种情况，影山便跟以往一样收下，道了谢，女生已经捂着脸一溜烟跑走了，他挑了挑眉，不明白对方这么慌张的缘由，拿着信回了座位。
  拆开一看，果然还是跟之前一样，满篇的赞美之词。
  “喔喔，羡慕死我了啊你这混球！”有同学过来凑热闹，“又是哪位勇者？竟然还敢来挑战你这「杀手」？”
  “哈？”影山不明白这家伙在说什么，但是羡慕这点，他还是理解的，“嘛…能被人夸奖的确是件不坏的事情。”
  “喂喂喂……这可不是单纯的夸奖啊。”那男同学突然指向书信最下排的一行超小字，“你看看这里！”
  影山眯眼凑近一看：“所以，请当我男朋友吧！”
  ——嘭！磅！影山猛地一个起身带翻了椅子，一脸震惊，这反应让他的同学也一下搞不明白了。
  “什么啊你这，不是一直都有收到吗……啊，难道……”他突然反应过来，“一直没看到这些字吗？！”
  “什！这么小的字当然不会去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