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起哄:“谈大美人把我们扔在包厢里,自己一个人出去赏花,太过分了,怎么着也得自罚三杯吧——”
谈序微微一笑,易居巡自然知道他出去是安排明天出海的事宜,但易居巡喜欢捉弄人也是真的。
他只能在易居巡的起哄中,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三杯酒。
还好今晚他们喝的是红酒,度数不高,要是茅台,谈序说什么也得挣扎一二。
三杯红酒下肚,因为喝得比较急,谈序眼尾都红了些。
江时融看着,知道出去前谈序吃了口主食垫着,也没阻拦。
虽然是他家小孩儿,但要是什么都护着拦着,那也就没意思了。
后半程几乎是易居巡在闹谈序,江时融和李卓倾都不是话多的。
但谈序也没吃什么亏,除了三杯红酒,后来再没沾过酒,倒是易居巡喝了不少。
因着第二天要出海,几人也没耽误到太晚。
江时融带着谈序走出去,车停在后门,刚要上车,谈序却突然顿住脚步,面上闪过一丝懊恼。
“江先生...”谈序有些迟疑地跟江时融说,“我有东西落在包厢里了,能回去取一下吗?”
刚才易居巡跟他借打火机,用完没有第一时间还回来,谈序也被他的话转移了注意,直到离开都没想起那个都彭。
要是一般打火机就算了,但那是江时融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如果不是随身携带江时融会更高兴,谈序一定将它放进防弹保险箱。
江时融不知道他忘记了什么,但想来应该是重要的东西,谈序才会跟他提出现在就去拿。
他点点头,谈序轻轻松了口气,朝他一笑,转身进了庭院。
江时融今天开的阿斯顿马丁 one77,没带司机,屈腿靠在引擎盖上点了根烟。
吞吐间云雾缭绕,半靠在车头上更能看出身形颀长,接近脚踝的黑色风衣让他显得冷峻又神秘。
一阵凉风吹过,灰暗的天突然下起小雨。
淅淅沥沥的水珠打在身上,泛起一阵阵凉意。
京市的初春还是料峭了些,老宅院里的白玉兰应是还没开,不然爷爷会叫他回老宅吃顿饭。
这家私厨大抵是用了特殊方法,让白玉兰在初春的京市绽放。
突然有个白色的身影,带着一团锦簇靠近。
一个在初春,仅穿着白衬衫,被淋得衣料半湿半透的漂亮男孩,提着一篮五彩缤纷的玫瑰走近。
男孩嘴唇被冻得微微泛白,身形却挺拔像小白杨。
花篮里是艳丽的玫瑰,娇嫩的花瓣上有点点水珠,美丽诱惑。
而男孩下垂的杏眼看起来楚楚可怜,有难言之欲。
“先生,买花吗?”男孩微微仰着头看江时融,身影有些紧张却清脆。
江时融看了看他篮子里的花,问:“多少钱一只?”
男孩眼睛微亮,“25元一只!”
“不了,太贵了。”江时融彬彬有礼地拒绝。
得益于前段时间谈序为了邮轮上的鲜花,恶补鲜切花知识,每天看各种资料,江时融也跟着看了两眼。
男孩篮子里的鲜切花,连a级花都不是,更别说名品基地。
进货价不到一块钱的花,竟然敢卖25一只,25倍的利率,他们俩到底是谁资本家?
男孩听到江时融的拒绝有些着急,咬了咬嘴唇凑上去,乞求:“先生,买一只吧,我今晚还一只都没有卖出去,我的晚饭都没有着落......”
细雨还在下,男孩的神情在雨中越发可怜,他又往前靠近了一步,仿佛一点点试探江时融的底线。
细雨也打湿了江时融额前的碎发,他突然没有兴致跟男孩斡旋,随意招了招手,暗处立马出现两个保镖。
他们大步上前架着男孩就要请走。
“你们、你们干吗?!”男孩惊讶地叫喊着,神色越发可怜,眼睛哀求地看着江时融,“先生......”
“等等。”江时融突然叫住保镖,伸手从男孩花篮里面抽出一只黑巴克玫瑰。
这枝花还不错。
江时融跟保镖吩咐:“问完话,记得给他25块。”
“好的,先生。”两位保镖肃穆点头,将一脸难以置信的男孩带下去。
细雨浇在丝绒感的花瓣上,凝而不落,娇艳欲滴。
江时融看了眼细雨中的深深庭院,漫不经心地想,这种小把戏,他的谈助理早就玩烂了。
他记忆很好,从小到大的事儿想回忆都能想起来八九分,但那天晚上却是烙印在他的记忆中,经年不褪色。
那时谈序是新招进来的助理,人还算机灵,长得又好,江时融心血来潮也会带他出去应酬。
这样的美人在眼前,也算养养眼。
但那次谈序犯了个不小的错误......
“明天不用去公司了。”江时融站在宴会的楼梯上,居高临下看着无措的谈序。
谈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江时融没有再给他机会,转身进了宴会厅。
再好看,身为他的秘书,也不被允许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把竞标书和报表弄反了,实在荒谬。
当晚江时融的脸色都没有缓和过一分,易居巡和他打招呼,看了看江总脸色后,果断离开,今晚不吉利,还是别触这尊大神的霉头。
彼时27岁的江时融已经是京市商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在同龄人还在小打小闹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接手江家,并雷厉风行地改革立威,将一众倚老卖老的爷爷辈元老直接赶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