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四个孩子与其家长六人对比,孩子与父母的骨相有差别。但家长们彼此之间竟有面容相似点。
  难道这些孩子都不是亲生的?这些家庭的大人反而是有血缘关系的近亲?
  还是不对。
  柯莎想到颇有夫妻相的老罗宾森夫妇,还有隔壁的书店店主。
  三人的年纪都大于二十岁,与超二十岁一组的人物画像对比,在眉宇也有相似处。
  印斯茅斯镇民近亲的概率太高了吧?
  如果这可以用小镇不常与外部通婚去解释,新的问题又来了。小于二十岁的人群为什么会没有相似的眉眼骨相呢?
  难道印斯茅斯人会在二十岁左右进行一次突破式发育,尤其是在面相上发生变化?
  这是哪种生物规律?
  柯莎疑惑时,听到房门被敲响。
  夏洛克:“是我,西格森,为您捎来了晚餐。”
  “请进。”
  柯莎打开门,反手关上时,就见餐盒被随意搁置到柜子上。
  这次,夏洛克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建议:“我没有感觉到饿,如果您也不是很饿,还是不吃往晚饭比较好。谁也说不好吃了印斯茅斯的食物会造成哪些影响。”
  柯莎认同,“谨慎是对的,我也没觉得饿。正好我想去找您,下午有点发现。”
  “稍等,请让我先说一点。”
  夏洛克不由晃了晃脑袋,试图让发沉的脑袋保持清醒。
  “我去出镇小路试过了,它很危险。走了五十米远,山坡突然滚落大量石块。”
  所以,再谈其他事之前务必要牢记这一个警示。您不能再走那条路去冒险,一不小心就会送命。
  这些言下之意没说出来,夏洛克的眼皮猛地变沉。
  困意就像今天午后的大雨,来得又急又猛。
  现在他非常困,困到多说一个字都累。
  就像是被强制断电一样,努力单手撑住墙面,可再也站不直了。
  “西格森先生?!”
  柯莎伸手扶住,但也感到一股强烈的困意突袭。
  勉强将人送到沙发上躺好,她也支持不了,靠着沙发迅速睡着。
  此时,太阳彻底沉入地平线。
  黑夜降临了。
  海浪侵袭印斯茅斯沙滩,夜色下的大海变得诡谲阴沉,似有一声声呢喃从深海传来。
  印斯茅斯镇灯火通明,似乎一切如常。
  旅店一楼,老罗宾森夫妇津津有味地吃着饭,完全不知楼上客房的情况。
  扎辫男关店回家,正与新婚妻子一起吃着饭闲聊。
  说起下午遇上的客人,“有一对私奔情侣来到了印斯茅斯,那个男人能弄到极品古巴烟叶。这太好了,往后我就不愁没有吸了。”
  妻子:“你确定这对情侣能一直印斯茅斯在住下去?”
  扎辫男肯定地说:“当然了,谁能拒绝同时拥有长寿与金钱。那个男人一定会像我的父亲一样,做出对的选择。
  至于那个女人,但愿她不似艾伦小姐愚蠢又天真,那就只能早早去见死神。”
  第6章
  “欧——欧——”
  海鸥低空飞过印斯茅斯,朝着大西洋的方向一去不回头,它们嘹亮而清脆的叫声回荡在小镇上方。
  夏洛克醒了,感觉到阳光充盈。不只是天亮,时间应该不早了。
  昏睡前,最后的意识是被扶到沙发上,模糊地感觉「凯西小姐」在身边坐下。
  这会,他保持着倚靠在沙发上的姿势,居然这样沉沉地从天黑睡到天明。
  躯体没有别的异样感,除了一点。
  他能嗅到的清幽香水味变淡了,而对几乎无孔不入的鱼腥味不再反感。
  不反感鱼腥味,是身体自适应的表现。板上钉钉,他被印斯茅斯的同化正在进行中。
  夏洛克睁开眼,又一次看到「凯西小姐」睡在身边。
  今天不似昨日,不再诧异,能感叹一句人的适应力超强。
  座钟指针指向「10:24」。
  这也是昨天在船舱里醒来的时间。
  半分钟后,柯莎也醒了。看了一眼「西格森先生」,走向房门方位。
  走动时轻轻提起长裤,低头瞥了一眼脚链,倒计时显示「24:34:58」。
  说明两人是昏睡了一夜,而不是闭眼睁眼离谱到过去了几天。
  进门柜上的餐盒纹丝未动,大门把手上一抹碳灰仍在原位,表明过去的15多个小时内没有第三人从大门进出。
  关键是两人为什么会突然失控到昏睡?
  柯莎攥紧拳头,仅仅两秒,又松开了。
  莫名其妙地被弄到印斯茅斯,思维被干扰到荒唐地认为从此定居也很好,最后连睡意也无法主动控制。
  她是人,遭遇这些当然会茫然,更会愤怒。
  坏心情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更冷静地处理棘手困境。
  “一会我把空餐盒交还给老罗宾森太太,试探一下她与老罗宾森是否起了疑心,再问问印斯茅斯当地会有哪些夜生活。”
  柯莎有条不紊地计划,将装衣服的几个纸袋放到餐盒边,把一点没动的饭菜分别装入不同袋子。
  她转身问:“我是否能假设您昨天下午对印斯茅斯镇有了较为全面的认知?您认为去哪里把饭菜毁尸灭迹更合适?”
  夏洛克给出了几个地点,又说:“最合适的位置是西北方向的小镇出口,印斯茅斯人都不会靠近那条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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