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别说了,你别说了!我是男子,不要许配人家!”
萧瑟一愣,这还是云楚第一次主动吻他。
少年清列的声音带着惯常的低哑,委屈又不知所措都融在那句话里,几乎像是低吼着说出来的。
萧瑟心痒了,悄悄的一伸手,勾住了云楚的衣带。
他没想到,云楚突然松开手,又勾着他的脖子,又轻又缓的说。
“我不是公子,你是。你是我的公子只应见画……”
萧瑟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他任由云楚勾着自己的脖子,他只能略微低下头迁就这难得变得软了些的少年,然后让对方埋在了自己脖颈间。
他提着一口气,就感觉颈侧那一片皮肤湿凉湿凉的。
他突然感到了满然无措,他多想问:你哭什么啊……
又是他哪里不好了,还是不自觉逗弄的狠了,怎么突然就……
突然就哭了呢。
萧瑟垂着眼睛,他按耐住自己心中的那些疑问,一抬手抚上云楚的脊背。
他极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淡定又平常,就连话里也还是调笑的语气,“哟,小公子这是哪里学的情话呀?”
“师承何处?学了多久?让我也学学?”
“学成归来,说给小公子听啊?”
【📢作者有话说】
我可以!说情话我可以!我好喜欢!啊!【对,大概是个be】
20☪ 第二十章
◎他还未及冠,还很年轻。◎
云楚病倒了,萧瑟有些后悔,自己好像真是逗弄的狠了。
也不知是自己急的还是怎么回事,第二天,云楚就病下没能起来床。
他躺在床上,不知怎的就脸色刷白,衬得一双眼睛格外的黑,反而有些怪异。
萧瑟也不下楼去,只差人上百里外去请大夫,自己就守在边上,罕见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楚半阖着眼,他有些不清醒了,但能模糊知道萧瑟在想什么。于是就伸出手去勾萧瑟的手指头,轻声说,“倒春寒,是容易生病的。”
萧瑟不应声,他知道云楚这个勾他手指头的动作,卑微又怯懦,就像是认错。
上一次是在云楚说「我把命给你」的时候,那是云楚知道自己这话会让萧瑟生气。
但是现在呢?
你病下了,你还觉得这是你的错。
“我以前待你不好?”
这话萧瑟是没办法问出口的,不然这病秧子能当场给他跪下。
萧瑟满心的火没处发,直到夜里,张小二带着大夫赶来。
那年迈的老大夫被快马颠的一身骨头都快散架了,本来还觉着这老板实在不懂礼数,谁知道一把脉,就突然冷静下来。
老板唐突了,好像也是情有可原的。
老大夫下了方子,也不跟萧瑟解释是什么毛病,只挥挥手。
萧瑟打眼一看,方子上全是些珍稀的药材,傻子都能看出来不是倒春寒生病用的上的。他一垂眼,五指把药方压在桌上,沉声问,“这是什么意思。请你来看病,不兴给个说法?”
老大夫正往药箱里收拾东西,一听萧瑟这话,略微想了想,还是说,“可能是需要费些钱,不过想要吊着,也只有这方子才行了。”
他本来还想说,“要实在不行……就算了吧。”
可话还没出口,就被萧瑟截住了。
“吊着?!怎么算吊着?”萧瑟僵着,没敢回头看云楚,虽然他知道云楚这会睡着,也可能是晕了,“他未及冠,先生。他还未及冠,还很年轻。”
他还未及冠,还很年轻,刚出皇城不足半年,皇城困他的三年还没跟萧瑟说起,北离南决西域佛国,还有好多地方他都没去过。
对了,萧瑟以前总寻些借口忌他的酒。所以雕楼小筑的秋露白,雪月城的风花雪月,他都不曾尝过……
这些所有的遗憾,在这时候,都融进了萧瑟反复呢喃的那句,“他还未及冠,还很年轻。”
他喉咙发哽,顿了好一会,又说。
“我不想让他死,他能不能不死。”
夜深了,萧瑟留了老大夫在客栈宿下。
他实在睡不着,纵然不合礼数,还是叩了老大夫的门。
“就这么吊着,能吊多久?”
“看命吧。”
萧瑟想不过了,心里那道坎更过不去。他躺在云楚边上,忍不住喃喃道,“你向来命不好。”
云楚惊醒了,他本就有些迷糊,老大夫和萧瑟说话的时候他是一个字都没能听住,偏生萧瑟躺在他边上,那声音极轻的,还是让他听了个全。
他半睁开眼,居然看见萧瑟眼眶是红的。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说,“怎么不好?遇见你还不好?你这是做什么呢……”
“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讨你回去。再不济,讨了你走,也该把你送出宫,找户人家好生安置。怎么都好过……”
云楚只觉得天都塌了,过往那么些年他最担心的,有一天真的发生了。
他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急的突然就落了泪,撑着发软的胳膊就想起来给萧瑟跪下。
萧瑟咬着牙,按着云楚一直按进怀里,不让动弹。
他就听着云楚急的直哭,一边哭一边在他怀里哑着嗓子说,“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知错了?来说说,错在哪了。”萧瑟声音干涩,喉咙疼的有些发紧。他冷着脸,说不清到底是在怨恨谁,“他困着你,你就不会说些好听的?求求他对你好些?放下身段求他不行?活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