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慢慢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时钟, 发现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距离我入睡才过去两个小时。
  还没走到门口, 房间门被人拍响：“不好了, 快起床！”
  熟悉的声音让我很快就判断出来人：“维托？”
  开门后，维托拽着我就跑：“现在城里一片混乱, 就连梅利兹都沦陷了。能拯救大家的就只有我们了！”
  “混乱？发生什么了？”我朝窗外看去, 广场上有不少人还在喝酒聊天, 和我睡前似乎没什么两样。
  “你在说什么呢, 卡萝姐。”维托语速飞快，“你没发现大家都变得很奇怪吗？我刚刚和乔喝酒的时候，他突然自称是我姐夫诶！还有韦尔斯也是, 他抱着查尔斯痛哭, 对着查尔斯喊妹妹！”
  “哈……”那不是奇怪了, 是恐怖，“硬要说的话, 现在在我面前最奇怪的人就是你啊。”
  “卡萝姐……啊。”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在说些怪话，紧急闭嘴。
  善良地给他缓冲的空间, 我开口问：“那么, 我们要怎么做呢？”
  “我在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 然后去找了梅利兹。在她被影响前，她告诉我，黄金之城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我们两个人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 德奥达蹲坐在我身边，我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把卢卡二号捞进怀里。
  “大约四五年前，整座黄金城都陷入了一场大型的梦境，所有人几乎都在梦中过上了自己所希望的生活。”
  “所以你希望的生活是把我当成姐姐？”
  维托无视了我的提问，继续：“美好的生活是所有人的梦想，不必劳动就能吃上美味的饭菜、喜欢什么就买什么，这样的日子只会持续消耗城内的物资。有限的物资让这场大型梦境终止，但人们醒来后仍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所以夜月草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成为了黄金城的必备物资。只有饮用加入夜月草汁的水才能让人们保持清醒。”
  “我记得夜月草是解除幻术的药草，而且只需要外用？”
  “是这样没错。事实上那不仅仅是场梦境，是魔法能量外溢导致梦境覆盖现实的结果。简单来说就是大家都代入了自己梦中的角色，所以在物资消耗一空后这个幻术也就被迫消除了。后来梅利兹下令将大量收购夜月草，但份量远远不够，但在一次尝试后发现，将夜月草汁加入水中能够让人们清醒地意识到现在正身处现实。”
  “我先前有采过夜月草，不过已经用光了。现在离开去采集来不及的吧？”
  维托摇摇头：“不需要那么麻烦。既然是幻术，那只要找到施术者就好。我已经锁定了那家伙的位置，只不过我担心靠太近会让自己的意识错乱忘记要怎么做，所以带你一起过去。”
  “我是保险措施？”
  “不，是底牌。”
  迅速地确认完我们需要做的事，维托领着我往梅利兹广场的方向走去：“魔法的扩散方向就是这边。”
  钟塔下，一个蓝发的小女孩正哭哭啼啼地蹲在两个人旁边：“真讨厌，露娜好不容易能见到姐姐大人的，都怪你们！”
  再仔细看，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分明是艾瑞克和罗莎。
  “这三个人哪个是？”我看向维托。
  他摊手：“看不出来，魔力纠缠在一起。比起哪一个是，我觉得三个一起可能才是答案。”
  我们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蓝发的小女孩猛地站了起来朝我们跑了过来：“姐——姐——噗！”
  维托用手按住她的脑袋让她不能再向前一步：“不要随便乱喊，那又不是你的姐姐。”
  “你谁啊！露娜决定讨厌你！”名字是露娜的女孩跺了跺脚。
  “提问：为什么那俩人会倒在地上？”我提前终止了可能会有的幼稚争吵，“看上去没有外伤，是魔力紊乱？”
  “不是魔力紊乱，好像是因为过量的魔力输入所以晕倒了……”维托皱眉看向露娜，“你的魔力外溢？”
  “才不是露娜！是他们两个自己跑进露娜的地盘吵架，吵着吵着就有特别庞大的魔力‘砰’地一下，然后露娜也晕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趁着维托思考的时机，露娜成功从他手下逃脱，环住我的腰，脸颊蹭了蹭，“姐姐大人身上的味道好香，但是梦却是淡淡的没有味道，”
  “汪汪！”卢卡二号在我怀里冲着露娜大叫，虽然我听不懂，但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你是梦魔。”我把住她的肩膀从我身上扯了下来，“是你的幻术？”
  露娜委委屈屈地戳戳手指：“虽然是露娜的幻术，但又不是露娜的。”
  维托思考：“如果问题不在这个梦魔身上，那就是那两位冒险者的介入引发的……前提是这个小家伙说得是实话。”
  “你才是小家伙。”露娜叉腰，她只到我腰的个子说这种话没有什么说服力。
  “你之前来过黄金城吗？四五年前的时候。”我回想起刚才的谈话，“那场大型的幻术是你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