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可是就是一位那样好的人,却因为自己的善心被蓄意针对,最后丧失了自己的生命。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风向晨喊了几声序鸣都没有回应,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又唤了一声:“阿序?”
  这一次序鸣回过神来。
  对前面的人歉意地笑了笑,“抱歉风叔,刚才走神了。”
  风向晨点了点头,后退了半步距离,此时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亮如白昼的室内温馨的摆件和绿植全都看的清楚。
  转头向身后看了一眼,等再转身来的时候,风向晨解下身上的围裙,对序鸣说:“阿序,有时间和我聊聊吗?”
  序鸣回:“嗯,好。”
  等他说完,风向晨抬手把围裙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就要上前去推开序鸣的轮椅。
  “风叔,您在前面走就好,我自己能跟上去。”
  伸出的手收回,风向晨先朝着书房走去,序鸣跟在身后。
  此时后院中接连传来风老将军的笑声,有梁一尘和风清荷在场面就是双重欢快。
  他们在院中草坪上逗着‘格格’,风宿阳陪着风老将军坐在亭中看着。
  前面风清荷一直黏着风老将军,他没有分出心来仔细看看风宿阳,等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风老将军用放在一旁的手拐轻点了点他的腿,说:“站起来。”
  风宿阳不懂,问:“我最近挺乖的,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这件事序鸣可以给他作证,这段时间就算他想要做什么,都没有那个力气和精力。
  “你乖?”风老将军哼了一声,抬起手拐这次轻轻敲了敲他的肩说:“你可一点都不乖。”
  “爷爷!”风宿阳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喊了一声。
  风老将军双手都撑在手拐上,对他说:“转一圈。”
  风宿阳乖乖照做。
  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问:“这样转您可还满意,如果觉得哪里不满意我再多转几圈。”
  “少贫。”风老将军说:“我还不了解你,心里越是有鬼的时候,嘴上话就多。”
  被拆穿了,风宿阳皱了皱鼻子觉得有点痒,抬手揉了揉。
  他的小动作全都被风老将军看在眼里。
  “是不想说?还是不好意思说?”风老将军问。
  “和您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问的事。”风宿阳说着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下,脸上的神情算不上多严肃但也在一瞬间收下了刚才的玩笑。
  他不说,风老将军也不再开口问。
  视线看向不远处草坪中正在玩闹的两人一狗。
  直到风宿阳喊了他一声,才收回视线看过去。
  “爷爷我想听您说说当年那次暴乱的事情。”
  简单直接地问出来后,风宿阳就一直看着风老将军脸上的神情。
  没有丝毫的意外。
  “您早就猜到了我想要问的是什么,对吗?”
  风老将军看他一眼,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给我倒杯茶。”
  他面前的碧绿茶盏早已空了,风宿阳拿起在一旁的茶桌上斟满,放回原处的时候,一滴茶水先滴在了桌面上。
  “宿阳,你的心不静。”风老将军看着那滴茶水说道:“这件事你和阿序都心急了。”
  刚接触茶盏的指尖上还残留着微烫的温度,风宿阳捻了捻,然后安静地等着后面的话。
  风老将军看着他说:“当年那件事,对于那时……不,就算是现在的军盟来说都是损失最惨重的一次。”
  没有过多的描述,但从他们口中简短的几句话中,都能想象的到当时场面的惨状。
  城市中心暴乱 ,枪击爆炸声不断 ,当年活下来的无一人不说,“太可怕了!”
  风老将军:“那次暴乱血洗了军盟中当时一众年轻军官,也从下级中提拔一些出身简单的年轻力量。”
  说到这里他看着风宿阳说:“他们都是和陈鲁相似的出身,而后面几年时间陈鲁步步高升。”
  有些话不用说得很清楚,风老将军知道他现在身处的位置,会比已经退出来的自己要看得更清楚。
  他会问,那是因为关心则乱。
  说完这些,风老将军端起那杯早就凉透的茶抿了一口,又苦又涩。
  他安静的等着风宿阳想明白。
  过了一会。
  不远处草坪上的两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周围安静了下来。
  风宿阳平静地问面前的老者,“爷爷,两年前我出事的那次,和那年的暴乱是同样的手法吧?”
  时隔多年,旧招重拾。
  两件事的本质是一样的,有人在针对军盟中还仅存的几大世家。
  用阶级为由借着那些和陈鲁一样人的手,然后站在他自己以为的高度上来达到虚假审判。
  两年前刚进军营不久的风宿阳被几位同期针对。
  从他进去的第一天开始关于他身世的话题就没有停过,各种造谣抹黑。
  那时风宿阳心里只想要变强。
  只有自己强大了那些人才能乖乖地闭上嘴。
  军营不比较外面,拳头也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途径。
  这句话是他离家那天风老将军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也是这句话让风宿阳在去军营的路上想明白了很多,既要走这条路,那就必须遵守军营中的规矩。
  直到那件事的发生,让风宿阳彻底看清军营中和外面那些最本质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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