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我是你父亲!”唐勤半边脸上的伤口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红褐色的伤疤和他面上的神情结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十足的恶魔样子。
  “我的父亲在我的心中早就已经死了。”唐牧没有闪躲,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无比坚定,同时他也知道曾经那份无比想要得到的父爱,在今后的时间中将被自己彻底放弃。
  不期待就不会有失望。
  而且他也从未拥有过,根本不存在任何怀念。
  “你对不起序家,对不起风家,也对不起迟阁和小白,更对不起奶奶生前对你的教诲,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奶奶,不是怕她会失望,我是害怕她会伤心,为你这样的儿子伤心不值得!”
  唐牧在说这些的时候,唐勤始终都能没有多大的变化,唯有他在提到‘奶奶’的目光闪过波动,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下去。
  看着唐牧笑了起来,“唐牧啊唐牧,从小到大我为你提供了所有超过旁人的条件,你现在长大了不知感恩,反倒和别人一起来算计自己的老子,你果然和你……”
  “你不配提她!”这句话无非是踩到了唐牧的底线,他拨开序鸣的手自己上前攥住了唐勤的衣领,在隔着很近的距离下怒视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早就说过,不要提她,你不配!”
  “是她抛弃了你。”唐勤说:“和陈家那小子一样,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在他们的选项中,承认吧儿子,只有我才会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一句话中提到两位对唐牧来说无比重要的人,也让唐牧忍红了眼睛。
  他手下的力道收紧,又离得近了一些,“我已经知道你对一尘做的事情了。”
  “那你现在应该感谢我,而不是站在他们那一边。”唐勤说。
  已经“病入膏肓”的人是无论如何都和他说不清楚的,唐牧再次看清这个事实,然后松开了他的衣领后退半步距离,说:“从今以后我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奶奶生前疼我爱我,唐家我不会不管,所以等你们被定罪后我会遵守军盟的判定,往后的唐家我一个人扛。”
  说完这句话,唐牧转身对着序鸣弯身:“对不起!”
  序鸣单手扶起他的胳膊,说:“这件事和你无关,如果要算你也是受害者。”
  这个时候的唐牧可以用死气沉沉来形容也不为过,他对序鸣虚笑了一下后径直朝着门外走去,他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全部,剩下的就交给律法吧。
  在经过南门的时候,他再次弯身。
  南门没有上前扶他,对于唐家他心中有怨,小白如今尸骨未寒他做不到原谅,就算知道错不在他,但他姓唐。
  鞠了一个很长很长时间的躬,等站直身的时候唐牧头重脚轻朝着地面栽去。
  “小心!”
  恍惚间唐牧好像听到了梁一尘的声音,努力睁开眼睛他看到了扶着自己的人。
  “你怎么来了?”口快大脑一步,等问出这句话后他快速从梁一尘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身子也连连向后退去。
  他退一步梁一尘就追上前一步,唐牧没有办法逃一样地走出这间破损不堪的办公室,和那位让他无法直视的父亲。
  他们离开后,序鸣从阿洛的手中接过缉捕令,上面盖着的是总军盟的印章。
  “我已经把所有的资料全都递交给总军盟,现在依据律法缉拿你,唐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纸红印,唐勤看了又看,不再言语。
  序鸣对站在阿洛身后的两人说:“两位督察现在是不是可以现身了?”
  未穿警服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对序鸣点了点头,走出来从他手中接过缉捕令,另一位上前铐住唐勤时说:“总军盟接到关于唐督军涉及七年前州内暴乱一事的举报,现已通过现场本人口中取证,唐督军请配合我们回去接受进一步调查。”
  唐勤没有反抗也没有为自己辩驳任何,任着铐上然后和唐赫一起被带走。
  最后离开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序鸣,眼神中没有任何悔恨和愧疚,更多的是挑衅和兴奋。
  那个样子的他似乎在说,“你们弄不垮我!”
  可是他不知道是序鸣一直以来搜集到的证据都足够定他的罪,现在还有唐牧提供的资料,唐赫亲口说出的那些也都被录了下来。
  这些的种种全都是他罪恶的铁证。
  这一次他在难脱身,序鸣也不会让他有走出来的机会。
  他们被押走后,卸了力气的风宿阳仰头时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下,他的身子也跟着那滴泪朝着地上倒去。
  序鸣回身把人抱住,看着他浑身上下的伤,在低头时也落下了眼泪。
  力气耗尽快要睡着的风宿阳抬手擦了擦他的眼睛,笑着说:“这么多人看着呢。”
  一旁的索契听到立马接话:“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你可闭嘴吧!”说着阿洛推着人走向门外,南门看了一眼风宿阳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序鸣抱着人坐在地上,把头埋进风宿阳的脖颈间,血迹的铁锈味在沾上他的眼泪后变得更加明显。
  “别哭了,序鸣。”风宿阳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说:“我是真的没有力气安慰你了,还有你的易感期提前了,等下……”
  这一次力气是真的耗尽了,话未说完他累昏在序鸣的怀中。
  然后守在门外的索契和阿洛两人就看到自家老板抱着人疾步跑了出来,“阿洛,备车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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