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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全部消弭在了唇舌缠绵之中。
  感觉到木良漪身体发软,需要她托着才能站立之时,萧燚放过了她。唇舌依依不舍地暂且作别,她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双目含情,道:“还有吗?”
  木良漪双唇的胭脂被吃掉了一半,却愈显娇艳欲滴,她用了片刻平复呼吸,才接着道:“还有一个秘密。”
  说这话时,她不再像方才那样心虚,反倒带上了一些若有似无得戏谑——仿佛在看别人的好戏。
  “你附耳过来。”她道。
  萧燚听话地侧首,将耳朵贴过去。
  然后,木良漪凑过来,低声对她说了一句话。
  萧燚因为惊讶不由得睁大了眸子,转头看向木良漪:“这……”
  “而且我还知道,官家已经心有所属了。”木良漪问,“你想知道是谁吗?”
  “是谁?”
  木良漪又踮起脚,贴在她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这一次给萧燚带来地震惊比方才更甚。
  “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萧燚难以想象,这两个平日看上去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会扯上这样的关系。
  “我也是偶然间发现的。”木良漪道,“有次我去宸元殿,碰巧官家不在,我在他那里看到了一幅没画完的画。”
  ……
  虽然木良漪会骑马,但两人还是一起坐上了黑马的马背。
  萧燚说黑马还没有名字,叫木良漪替它取个名字。
  木良漪想了片刻,取了“留行”二字。
  本是杀气腾腾的句子,择取了最后两字,含义倒是瞬间变了。
  这两个字不止和沓星与飒有着牵连,萧燚听懂了。
  但她此时无法给出回复。
  她亦知,木良漪知晓她无法给出回复,所以没有明说。
  “海山青与谢庭,你准备如何处置?”
  “都放了。”
  “都放了?”
  “是。”木良漪远望满目青绿,感受着郊外微凉的风,道,“我与此二人并无私怨,他们活着或是死了,我都不在意。但是对于眼下的局势而言,他们活着,比死了有用。”
  “海山青为官数十载,比木嵩还要早半年登上相位,此后一直从泰和年做到正熙年。十几年的经营,作为泰和帝用来制衡木嵩的人,他在大周朝堂上的根基不必言说。我若杀了他,那主战一派的主要官员便不能再用了,即便我不杀他们,也很难将他们再留在朝堂上。”
  “但我若是放了他,一来能够像追随他的官员释放一个信号,那就是我并未打算为难他们,也不会因为他们曾经与我作对而秋后算账。二来,海山青当朝刺杀我,是不争的事实。我却放了他一条生路,宽厚仁德的名声,不就有了吗?”
  萧燚闻言轻笑出声,接着她的话道:“不杀谢庭,是因为滇南还要人守,至少目前看来,还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而且从谢庭的言行来看,可称得上耿直忠烈,你为大局不计前嫌,他即便仍旧不能效忠于你,但也不会再反了。至此,滇南已无后顾之忧。对吗?”
  “姐姐知我。”木良漪也笑了,继续道,“虽然谢庭要放,但谢旦却要留在永安。我对他宽大处置,却并非无度。”
  “收放有度,九姑娘手腕了得。”
  “萧将军过奖。”
  木良漪转头,萧燚便忍不住低头,又吻了一下。
  “你准备何时回边关?”
  萧燚微默须臾,道:“至少要等青儿回来,我才能放心回去。”
  “这么好。”
  “什么好?”
  “我说,你能留这么久,让我很惊喜。”木良漪道,“我以为你军务繁忙,不能在永安多停留。”
  “不忙。”萧燚道,“涵江南岸还有数万大军,不缺我一个。”
  “哦。”木良漪学着她方才的样子将语调拉的老长,“既然如此,那不走是不是也没关系?”
  萧燚知她在与她玩笑,便顺着她道:“好像,是这样的。”
  “那你别走了,我舍不得你。”
  “那就不走了。”
  “真的吗?”
  “真的。”萧燚道,“因为……”
  “什么?”
  “我也舍不得你。”
  ……
  “你要放我?”
  刑部大狱,海山青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却被木良江亲口告知他要放了他。
  “不是我,是皇后娘娘要放你,我只是奉命行事。”木良江道,“若照大周律例,你当廷行刺皇后,本该株连。”
  “她要放我?”海山青瞬间想明白木良漪的意图,冷笑道,“那你转告她,若想借此收拢人心,趁早打消念头!我无需她……”
  “我劝海相听下官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木良江打断他道,“您虽孤身一人,但三族之内并非没有旁系亲属,九族之中更是如此。若非皇后娘娘特赦,这些人,都要受您牵连,您当真想清楚了吗?”
  海山青怒目而起:“你……”
  “我朝自太祖起,便有不杀文官之旧例,重刑不上士大夫,你们,要违背祖宗之法吗?! ”
  “法由人定,旧例破了,便不再是例。”木良江道,“正是因我朝长期实行重文抑武之政,才致武力衰微,难敌北真入侵而使半数河山落于敌手。海相居宰辅之位多年,难道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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