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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那就不能从原有的曲库里挑任何一首歌当后续的主打了,上一次的成绩就不够好,如果还走以前的风格,恐怕会再一次消磨大众的关注。
  “要写出完全不一样的新东西。”简涵转着手上的笔苦恼,“可是又没有闭关的时间。”
  是啊,要创作,但没有创作的环境。爱豆空白期太长的话,跑粉就是必然,那就算下一次回归惊世骇俗,受众不足也支撑不起大爆的局面。
  因此鸱羽还得跑一下全球巡演,巩固一下原有的粉丝体量。
  “我们能不能......我是提一下小建议啊,我们能不能写一首,审判的歌。”一直鲜少发言的付芷溪突然开了口。
  她本来就是个话少的性格,那次在大洋国被吓得不轻之后,付芷溪的话就更寡了,成员们本来还一度觉得她不会续约。
  毕竟付芷溪是个富二代,她也不靠这份工作赚钱,她家里甚至有金九娱乐的股份,所以才会被网友们指摘是个“皇族”。
  “你说。”周之舟点点头鼓励,“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表达?”
  审判?似乎也不算新鲜,但女团没有很多歌是关于这个主题的,这个赛道在刻板认知上是属于男团的。
  “也不一定就是...审判,我说不好,我就是想要一个角度,一个指控,一个发声。”付芷溪本就不擅长表达,说起自己的想法也不太顺畅,但大家都没打断她。
  “荼荼不是刚在那个节目上聊过差不多的话题嘛,我觉得她说得很好。”
  付芷溪指的是司荼白第二次录制《演你所想》时讨论的主题。
  其实就是昨天她刚结束的录制。
  《演你所想》第一期因为司荼白连珠炮似的概念输出,已经火出了圈,所以第二次直播直接爆了,在线观众达到空前的顶峰,所以节目组把握热度,直接让他们讨论起了另一个大热的本子,也就是吴盛艳擅长的那个悬疑剧本。
  故事比较老套,是女性角色受害然后反击的故事,亮点在于反转,还有其中一个犯罪者手段的残忍。
  这种剧不难拍,本身就自带吸引观众的地方,但司荼白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她提到或许悬疑犯罪片可以换一种方式表达。
  聚焦加害者,而不是受害者,注重拍反击暴力的过程,而不是撕碎美好的过程。
  众所周知,犯罪片嘛,导演总会用很大的篇幅把镜头对准受害者,包括但不限于她本有很美好(很凄苦)的生活,后来被毁(或是更加悲惨),而其中绝对会备受关注的,自然是她被正面侵害甚至杀害的画面。
  没错,她。
  被杀的从来是女性。
  倒也不是说男的死者不存在,但从来只有女性被毁会被加倍讨论。
  司荼白认可这一现象的真实性,暴力犯罪确实是男性朝向女性的占大比,但做成剧集的话,大可不必总那么诠释。
  女性受害有多惨,很破碎,很无力,甚至有些导演不知道脑筋被什么抽过,还能把受害者的经历往唯美上靠拢,然后鼓吹演员的破碎感绝了。
  “拍这种画面是想干什么?我们拍犯罪故事到底是要做什么,是控诉暴力吧?不是让受害者再一次经历痛苦,毁掉她们已经重新开始的生活。”
  这是司荼白原话。
  莫非受过侵害的,就连电视剧也不用再看了?我们照顾未成年,照顾性别差异,甚至照顾到了名人后代和各个城市的声誉,以至于现在的出品都不能直接用历史人物的真名,提及城市也大都用了代指,那为什么单独顾不上受害者的自尊了呢。
  谁想过她们打开电视机突然看到类似于自己受害的经历,会是一种如何煎熬的体验呢?
  有时候鼓起勇气重新生活的她们,就在那一瞬间被直接击垮了呢?
  犯罪需要被呈现,但不能成为取悦某些恶趣味受众的工具,更不能漠视受害者本人的感受。
  所以若是非要诠释暴力犯罪,那镜头也该对准加害人。
  这一次的讨论自然又引起了热度极高的共鸣。
  施虐过程应该被模糊淡化,镜头应该放大的是加害人的狰狞和歹毒,因为受审判的该是他们,而不是受害者。
  如果非要重演悲剧,那被唤醒受打击的绝不能只是受害者而已。
  “也许我们可以拍出让加害人恶心害怕的东西,那才是犯罪片的成功,嗯?”
  司荼白是这么“结案呈词”的。
  付芷溪喝了口茶,“我也认同,受害者的受害过程不必重演一遍,但是拍剧的事我不懂,我想说的是我们自己,我们能不能以审判者或者......一个虚构的惩罚形象,来写一首歌?”
  市面上流行的女性力量之类的概念,其实说到底都是喊口号居多,很少能做到真有内涵。
  假大空,但共鸣者极多,这是此类歌曲流行的原因之一。
  不必用心制作,只要点题就行,女性力量嘛,说来说去就是那么几个地方罢了,唱出来就有人吹,根本不必动脑子。
  “想要真正的,女性能用我们自己优势审判、控诉、警醒的概念,而不是以暴制暴。”付芷溪越说越找到了方向。
  “嗯,我上一次也说过了,武力不是女性强项,承认这一点又不丢脸,就像男性也该承认他们脑子普遍不行一样,没关系,他们还可以劳动。”司荼白耸了耸肩。
  她懂付芷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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