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杰森怜悯地往他怀里塞了一沓钱，和刚翻下车的乔鲁诺一起站在连环车祸的发生地前。他抬头，一字一顿念出了眼前招牌上的字，“普鲁托赌场。”
  哪间赌场会开在机场旁边，不，这根本就是直接建在机场大门前了嘛！
  波鲁纳雷夫和露伴挣扎着试图爬起来，徐伦在最底下被压得奄奄一息，直接把自己的身体分解成线，避免被猛男们把心肝脾肺从身体里压出来。他们都还东倒西歪躺在地上。浮夸的霓虹灯牌下，赌场大门打开，露出内里纸醉金迷的热闹场景。
  一个穿着旗袍的黑发女人站在门前，脖子上搭着一圈雪白的狐毛围巾。她似笑非笑，小兔子往她脚边蹭了蹭，蹦蹦跳跳窝回她身后的麻花辫女仆怀里。
  “欢迎来到普鲁托赌场。”
  第32章 【荷官（dealer）】 普鲁托大赌场
  普鲁托是罗马神话中的冥王, 是掌管死人与财富的神。一间赌场叫这个名字未免有点放肆诡异。
  杰森和乔鲁诺的视线挪到钻进麻花辫侍女怀里的小兔子上，旗袍女人掩唇而笑，“三月兔是这孩子的替身, 如果没有它的话，你们是无法到达普鲁托赌场的。”
  露伴从波鲁纳雷夫身上翻下来，撑着地好不容易站起。波鲁纳雷夫的轮椅底下伸出撑杆, 把轮椅立起来, 银色战车把波鲁纳雷夫扶上轮椅。倒在最底下的徐伦终于能摊开四肢喘一口气, 都快压成饼的少女磨磨蹭蹭爬起来。
  “太可疑了，你的意思是我们没办法从机场出来, 是你搞的鬼吗？”露伴拍掉身上的土，打量着赌场内的情景直皱眉。
  这确实很不符合常理，没有赌场会开在机场旁边, 更别说是人来人往的火奴鲁鲁机场。
  旗袍女人抚弄着身上白绒绒的狐狸毛，懒懒地笑了，“当然不是。事实上被拦在外面的不止是你们，所有特殊能力者都会被夏威夷‘拦住’, 里面的人不能出来, 外面的人不能进去。普鲁托赌场在夏威夷里面，三月兔只能把你们带到赌场里面来，进入夏威夷的资格要你们自己争取。”
  她红唇轻勾，“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进来吧, 我们慢慢说。”
  猩红地毯铺满路面，边角用金线绣出华美纹路。皮鞋、高跟鞋、长靴、板鞋, 穿着各异的人们在地毯上来往，其中偶尔还能看见几个穿着比基尼的沙滩美人。
  兔女郎托着银色托盘在人群中穿梭, 灯光打在托盘中的水晶杯上，杯沿闪闪发亮。人们聚集在赌桌边，有人面红耳赤，有人镇定自若。老虎机前的男人愤怒地锤着机器，被西装整齐的保安拖走，皮鞋拖在地上。
  各色砝码堆成小山，笑盈盈的荷官熟练地打着手势，却一句话也不说。水晶吊灯折射出七彩光晕，穹顶用油画描绘人们梦想中的天国。销金窟，温柔乡，贫富能在瞬间倒转，阶级在此不堪一提。
  杰森一行人跟在旗袍女子身后，从赌场中央穿过，走螺旋楼梯登上二楼。波鲁纳雷夫坐着轮椅，不方便往上。有安保过来想搭把手，被杰森挡住，“不用了。”
  他蹲到轮椅旁边，把扶手下边藏着的小按钮一按。轮胎旁边伸出四只金属臂，撑着轮椅一层一层地攀登台阶。杰森得意地挑眉，“人性化服务。这比修蝙蝠车容易多了。”
  旗袍女子轻笑，“有趣。”
  他们进到二楼深处的一间会客室，旗袍女子翘脚坐在左侧沙发上。麻花辫女仆接过她取下的狐毛围巾，挂在一边的衣架上。
  “现在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旗袍女子端起茶水，撅唇轻吹，“我是普鲁托赌场的老板娘，内维亚·金。”
  “大约在半个月前，夏威夷就处于封闭状态。对于普通人来说与寻常无异，但是对于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来说，却是不能进也不能出。”内维亚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回桌上，对着对面沙发上坐成一排的五人竖起一根手指，“我和我的女仆奥莉薇也是替身使者，所以我们只能留下夏威夷，没办法出去。”
  “奥莉薇的替身【三月兔（march hare）】能将跟随它的人无条件带到奥莉薇的所在地，中途甚至可以超越时间和地点。因此你们现在勉强能留在这里，但是，一旦你们脱离奥莉薇的能力范围，就会立刻被遣送回夏威夷之外。”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杰森懒散地倒在柔软的沙发里，双手搁在沙发靠背上，“既然你说‘进入夏威夷的资格’，那就肯定有能让我们进去的方法。”
  “我的替身【荷官（dealer）】可以借用赌博的形式，将任何东西作为筹码。同理，‘进入夏威夷’这一条也可以满足。只要你们能赢过我。”扎着麻花辫的女仆奥莉薇将三副扑克牌递过来，内维亚轻巧地将牌拆开，往上一撒。
  方块、梅花、黑桃、红桃，各种花色在空中翻转，国王、皇后与骑士在空中对视，桃红色与黑色相间的人形替身伸出双手，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收集天女散花般散落在空中的扑克牌。
  足足三副扑克牌尽归她手，扑克牌仿佛黏在她手上一样滑动，流利地摊开一个扇形。
  内维亚坐在荷官身前，笑容如花艳丽，“每个人只能参加一次荷官主持的赌博。你们是一个团体，为了避免出现有些人得到了资格，有些人没有的情况。荷官会把你们视作一个团体。只要有一个人赢了，所有人都可以进入夏威夷。当然，输了的话，所有人都要支付对手要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