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好在周一的专业课不多,混着混着,时间也就过去了。
晚上是约好的排演时间。
冷夏早早来到排演厅,低头熟悉剧本。
“来这么早。”江凯到的也不晚,空旷的场所只有他二人。
冷夏:“既然答应了,我想好好准备。”
她随口答复,忽而想到了什么,目光在他脖颈处顿了顿,心虚地移开目光,双颊悄悄泛起薄红。
剧本上的文字还如方才,她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踟蹰片刻,她轻轻走到他身侧,“学长,这场戏有点难,你知道该怎么演吗?”
她尽量让目光显得纯净,就像在认真请教一道数学题。
江凯随着她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当注意到那段充满张力的剧情描写时,他的神情也顿住。
处变不惊的端方从容罕见地裂开了。
想到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这种问题,对于他是否太高阶了。
冷夏轻抿唇瓣,认真询问,“要不,演的时候我温柔点?”
江凯唇线微弯,莞尔睨她,“好啊。”
冷夏:“……!”
救命,她刚刚说了什么。
一紧张就嘴瓢,这场戏的主动方明明是他。
她正想开口补救,“哐当”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从排演厅角落传来。
“不好意思啊。”场务满脸歉意地捧着一副人体骨架,低头凝着滚到地板上的头颅,“导演让我买的道具,质量好像不太好。头掉了,没吓到你们吧。”
冷夏秀目惊恐,“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早就在这整理道具了。”
对上冷夏尴尬的想要遁地的目光,场务急忙澄清,“刚才我什么都没听见。”
江凯悠悠然望过去,唇角上挑的幅度更高,饶有趣味道,“这道具很有意思,准备放在哪儿。”
场务小心捡起头颅,试图安上,“女主房间里。导演说她是学医的,这样比较符合人设。”
冷夏:“……”我真是谢谢你。
江凯敛起眸光,若有所思,“难怪你独守空闺的怨气那么大,看来这事儿是我做的过分了。”
“扑通”,骷髅头再次落地。
冷夏:……咱就是说,入戏有必要这么快吗。
还有那个骷髅头,是非掉不可吗?
“看来这道具质量真不行,我还是找个胶布给粘上吧。”场务自说自话背过身去,拼命抑制住比ak还难压的嘴角。
他嗑的cp发糖了,一手的!
这枯燥乏味的场务生涯总算圆满了。
不多时,导演和其他演员陆陆续续到场。
现场有条不紊地进行排演,演着演着,剧情进展到那场“船戏”。
此时女主已经利用父亲的权势,迫使男主娶了自己,婚后两人的感情并不美满。女主时常被冷落,看着丈夫一日复一日忙碌,借口公务宿在书房,女主内心烦闷痛苦,在一个寂寥无比的雨夜,她喝了点威士忌,借着酒劲试探男主,想确认男主心里究竟爱不爱她。
而此时的男主,刚收到一封秘密情报,还没来得及细看,女主突然出现。
“你怎么来了?”听到门外的动静,他连忙将密报塞到枕头下,抬眸望向门口。
“我就不能来吗?”感受到他的态度,她眼底霎时染了层水雾,“我想念我的丈夫,过来看看,有什么错。”
她脸上带着醉意的坨红,缓步走到床边,酒气弥散开来,洁白的吊带睡裙包裹在格子羊绒披肩里。
“你喝酒了?”他不自在地别过眼,“跟你说过,我事务繁忙,等忙完这阵子……”
他话音未落,她陡然抱住了他,贴住他宽阔的背,他浑身一紧。
“我不想等了。好久好久你都不在,我待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一点烟火气都没有。今天你回来,能不能陪陪我?”
她的语气带着无措的柔软,鼻尖红红的,以往的骄傲自满尽数化为小心翼翼。
男人的视线从枕面上划过,转身虚揽住她的腰,试图把她带离这间屋子。
“回卧室再说。”
“不要。你又想找借口离开是不是。”她甩开他的手,反而坐到了床边,纤长手指就触摸在枕头上。
“你连陪我一会会儿,都不愿意吗?”她颤抖卑微地说道,“结婚这么久,你的目光就不能有那么一瞬,专注地看着我。”
卡其色披肩随着她激动的动作散开,露出贴身的米白睡裙,肩带搭在肩头,好似随意一扯便能将其扯碎。
男人头疼地看着这一幕。
他眉心轻折,深邃的眸光凝睇她良久,当触及她眼底似水的柔情时,他压制住的爱意再也忍耐不住。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早已凝眸注视你许久——
他内心袒露旁白,伸手轻轻拉好她的披肩。
迎着她近乎绝望破碎的目光,他出乎意料关了灯,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抱到书房的桌台。
桌面上的报纸、摆件被扫到地上,但没人关注。
鼻息微热,光影交错。
他用唇齿咬开她的披肩和吊带。
窗外的树影随着雨水倾注摇曳不止,树叶盈满水珠,又在夜风吹过时洒落。
……
“这段戏状态不错。”来自导演白译铭的肯定,“记住这个状态。尤其是男主角慕容屿,这个时期他内心是非常挣扎的,既有不能爱林娩的理由,又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