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这一年来起早贪黑花了那么多时间搞数竞,就是为了保送,她不想这一年的心血都白费。
不知道是不是墨菲定律在作怪,她越想顺顺利利参加数学联赛,老天爷越不让她如愿。周五的体育课上,到底还是出事了。
自由活动的时候,她和童梦缘一边散步一边聊天,一颗篮球从她身后飞过来,狠狠砸在她的背上,虞近寒被砸得踉跄了几步,差点直接背过气去。
“哟,没事儿吧?”袁景灿两手插兜站在篮球场上,慢悠悠地问,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虞近寒死死咬着牙,一瞬间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童梦缘搀扶着她去校医室,她的背部痛感强烈,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她以为自己快不行了,她大概马上就要见到她那多病短命的老父亲了……
校医检查过后,只说不要紧,用几天药就好了。他给虞近寒开了一只喷雾剂,让她喷在受伤的部位。
童梦缘帮她喷了药,虞近寒在医务室坐了一会儿,痛感越来越强烈,不得已找校医要了一片布洛芬。
校医一脸纳闷地挠了挠他那寸草不生的后脑勺:“不应该啊,真有这么痛吗?”
虞近寒痛得没有力气解释。她从小就有触觉失调的毛病,触觉比正常人灵敏很多,对疼痛的感知力也比正常人强很多。这伤落到正常人身上,可能忍忍就过去了,但对于她来说,这疼痛强度简直要了她半条命。
她坐在医务室里等待布洛芬起效,这期间李冬青过来问了一下情况,又急匆匆地走了。
虞近寒以为她忙着去上课,快放学的时候才从童梦缘口中得知,李冬青是忙着去处理袁景灿了。虽然袁景灿一口咬定自己是不小心砸到人的,李冬青还是立刻调出监控查看了一遍。
监控里,袁景灿和那帮打篮球的男生并没有在进行激烈的拼抢,虞近寒所在的位置附近也没有他的队友,袁景灿根本没有必要把球传到虞近寒所在的方向。尤其是他那一球还砸得那么重,那么狠,明显就是故意伤人。
李冬青当即让袁景灿收拾书包离开学校,停了他一周的课。
李冬青处理事情迅速果决,很公正,也很解气,但虞近寒的心情还是跌到了谷底。她现在站着疼,坐着疼,走路也疼。尤其是写字的时候,手臂牵引背部肌肉,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放学的时候她不敢挤地铁,怕被人蹭到背部的伤,只好打了个车。
恰好今天沈霜露也下班得早。她最近换了一份工作,在一户有钱人家当佣人。
这份工作上班时间不是那么固定,有时候下班很早,有时候下班很晚,全看雇主的安排。恰好今天雇主一家要外出用餐,不需要她做晚饭,便早早让她离开了。
沈霜露刚走到弄堂口,就看到自家闺女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书包,脸色很差。
她习惯性地嘲讽道:“哟,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现在有钱了,出入都得打车了。”
虞近寒疼得满头冷汗,她看了一眼自己亲妈,暗暗叹了口气。
这破日子到底有什么意思啊。
第5章 联赛 这场酷刑一般的竞赛总算是结束了……
母女俩一前一后进了家门,虞近寒把书包扔到沙发上,主动解释:“我今天在学校里被篮球砸到了,背部疼,不敢挤地铁,所以才打了个车。”
沈霜露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急了。母女关系再僵,到底还是有感情的。
“砸到哪儿了?我看看!”她掀起虞近寒的衣服一看,又急又气,“青了这么大一块,怎么搞的嘛!人家打篮球,你不知道离得远一点?在家里跟我吵架的时候不是伶俐得很吗?怎么到了外面就变傻了……”
她一边骂,一边在虞近寒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这一巴掌牵动了背上的伤,又是一阵剧痛。
“嘶……”虞近寒又痛又无语。沈霜露生气的时候会骂她,表达关心的时候还骂她,绝了,她活了十几年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沈霜露沟通。
“妈你别念叨了,”虞近寒从书包里掏出喷剂,递给沈霜露,“帮我上一下药,我这周日还要参加数学联赛。”
沈霜露一边给她喷药,一边问:“你那个联赛有奖金吗?”
“没有。”
沈霜露冷哼一声:“没奖金你还浪费这么多时间在这上面?你就防着我吧,反正我也不指望你给我养老。没见过哪家闺女把亲妈当贼防的……”
虞近寒不想解释什么。上完药她呆坐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解释:“联赛名次靠前可以参加cmo,cmo名次靠前可以保送明京大学和清源大学。”
沈霜露半信半疑:“考多好可以保送啊?”
“全国前60名。”
沈霜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一天到晚想点实际的行不行?全国那么多中学生,前六十是什么概念?真当自己是文曲星下凡了啊?有那个时间精力你放在学习上,别最后鸡飞蛋打……”
虞近寒叹了口气,她果然就不应该解释。反正无论解不解释都讨不到一句好话。
第二天早上,虞近寒费了好大劲才从床上爬起来,上半身一动背上就疼。还好家里有布洛芬,她吃了药才敢出门。
今天周六,要去考场报道。北辰的安排是让所有参加联赛的学生先到学校集合,再统一坐校车去考场。
今年的数学联赛考场设在申城大学附属中学。到了地方,北辰的学生都集合在一处。虞近寒背部僵直地站在队伍最后面。布洛芬的药效快过去了,她这会儿难受得不敢稍微动一下,一动背上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