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陈疆册自诩自己没有耐心,可阮雾觉得,他对她,是有着一百万分的耐心的。
他没有少年郎的急促与慌乱,游刃有余地吻着她,温凉的指尖滑过她白嫩的皮肤。
他曾以为她是死板的湖,可当下,她在他的指尖淋漓湿透。
雾濛濛的月光挂在窗边,阮雾在紧绷的欢愉里,紧咬着颤抖的唇,她睁开眼,看见的是窗外湿淋淋的月色。
淋了她满身。
许久无人进入的领地被他慢条斯理地占据,她身体被他遽然填满,可心却莫名有些空。
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她迟钝的大脑凌迟般地隔着她的理智,一刀一刀,发钝的刀,无法将清醒与冲动割席。
或许此时此刻,她应当是混沌的,应当不清醒。
而不清醒的阮雾,在摇摇欲坠之际,忽然听见陈疆册说:以后离别的男人远一点好吗?阮雾,我远没有你想得那么大方。
似是为应证他的话,他的动作越发大开大合。
可她感受到的,还是他给她的,独一份的温柔。
隐藏在浓烈的占有欲下的,独属于陈疆册的温柔。
那是爱吗?
她已无知无识,无法剖析。
而当下的她,是身体带动着大脑。
她紧紧地抱住陈疆册,二人贴得那样近,近到彼此好像共用一颗心。
心是在跳的,只不过一颗在左,一颗在右,面对面拥抱,两颗心无法重叠。
床面混乱得不像话。
阮雾被陈疆册拥在怀里,他伸手拂过她鬓间的长发。
也是此刻,他说:去我那儿住吧,阮雾。
其实阮雾知道,早在陈疆册第一次来她这里时就知道了。他虽没有对这地儿发表任何置词,但他的神情里会流露出似有若无的无奈。
分明她和他说一句,哪怕不是讨好的情话都行,她想要什么豪宅没有,非得住在这么窄小。逼仄的出租屋里?
一套房还没有他家洗手间大。
他对阮雾有着自己都说不上来的宽容,眼神里不会有任何贬义的情绪,没有鄙夷,没有嫌弃,有的,仅仅是几分无奈。
是对她的无可奈何。
我有套房子,没人住过,离我银行总部挺近,离旁羡的公司也近。陈疆册发现自己也真挺窝囊的,甘愿和她在这么小的屋子里,前脚刚说完烦她和旁羡的接触,后脚又搬出旁羡来充当说辞。
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陈疆册是真真正正地把她当女朋友在宠。
阮雾听得鼻子发酸,撩起潋滟的眼,盯着他,说:我和你住的话,你可能每天都能见到我。
陈疆册笑:不好吗?
阮雾说:距离产生美,我怕你觉得我不美了。
陈疆册捏着她的下巴,他凑近她,气息在空中碰撞,交缠,他说话时每个声调波动都溅入她心底那片沉寂多年的死水里。
我还是喜欢你不化妆的样子。
是一张没有任何脂粉掩饰,最纯粹的模样,为他脸红又为他情热。
他唇角慢展,我们认识这么久,可我觉得今天的你才是最漂亮的。
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浮浪。
阮雾看着他这幅死样子,还是死心眼地点点头,说,那你明天带我过去啊。
-
阮雾没有退租,这房子她租了一年,她做事前必定深思熟虑,考虑再三后,才确定的租期。
陈疆册的房子离学校挺远的,不是一个区,开车需要四十多分钟。等到开学,阮雾还是得搬回来。
陈疆册没再像以前那样忙,他说:差不多都解决了,以后估计能双休,可以多陪陪你。
他说的隐晦而又模糊,阮雾并没有追问过多的细节。
甚至连他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她也没问过。
还是旁羡告诉她的,他说了某个银行的名字,听过没?他爷爷一手创立的,他爸是现任董事长。他家今年不太平,他懒得周旋其中,干脆卸任,可高层的各项决策,还是得他做最后表态。
说这话时,已经是七月中旬。
旁羡为了庆祝短剧开机,特意包了酒吧二楼的透明卡座,宴请众人。
陈疆册有个应酬,不和阮雾一同过去。
旁羡恰好顺路,过来接阮雾。
收到阮雾地址的那一刻,旁羡的表情变幻,说不出有多精彩。
等接到阮雾,旁羡还是嘴贱地说了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疆册哥把人带回家里住。
阮雾问:他以前
旁羡:酒店。
说完,旁羡余光注视着阮雾的表情。
平平淡淡地,无风无雨也无晴。
旁羡困扰地挠挠头,忍不住说:我真的挺不喜欢和你们这些文化人相处的,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还得我猜,我脑子又不好,总是猜错。
就像他以为,季司音看上陈疆册一样。
这种误会,旁羡不想再来一次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蠢。
你怎么狠起来连自己都骂?阮雾四两拨千斤地转移话题。
哎,我这叫勇于承认自己的不足。旁羡冠冕堂皇道。
阮雾失笑。
车顺着导航所指的路不紧不慢地开,华灯初上,路边门店招牌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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