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口：“突然觉得阿月你好陌生，你是这种性格来着？”
  上学的路上没什么事，月岛简单地和山口讲了讲前因后果。
  开学第一天的事情没什么好期待的，月岛在知道自己和山口在一个班之后就不再关注其他人的目光。
  他没有给其他女生搭讪的机会，戴上耳机随着人流去了礼堂。
  开学典礼的讲话也很无聊，他偶尔和山口说两句话，台上的主持人念着稿子：“...接下来请新入生代表发言。”
  他的目光被走上台的身影锁定了。
  上台的女生身材修长，姿容秀丽，一双澄碧的眼睛里像是有光芒闪动。
  无端的，月岛感觉喉咙里有些干渴，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滑动了一下。
  来自体内的干渴让他从女生的眼眸中回神，然后听到了身边学生们的小声讨论。
  无外乎就是「和我们同一届？乌野竟然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一年五班，升学班的学霸哎。」“白痴啊你，她是新入生代表，学习成绩还用说？”
  山口也微微脸红了，他侧头想和月岛说一说这个女孩子，在看到好友的脸之后那个念头马上被关心取代：“阿月，你不舒服吗？脸有些红。”
  这个时候的山口根本没有联想到别的地方，毕竟月岛越长大，那种酷哥气质越明显，什么对着别人脸红，这种事情不可能有的！
  月岛听到他这么说，神色怔愣了一瞬间。随即他抬手碰了下脸颊，才发现那一小块皮肤在散发着微微的热。
  他垂下眼，没有看台上正在发言的女生，低声对山口说：“我待会儿去医务室，你帮我和老师请个假。”
  山口面露担忧，小声说：“真的没关系吗？”
  月岛微微摇头，不再说话，眼睫颤动了几下，最后视线还是落到了主席台上。
  除了脸颊的血液奔涌，喉咙干渴，他全身的皮肤仿佛也在一阵接着一阵地发出战栗。
  月岛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掌轻轻握紧又松开。
  奇怪的感觉。月岛想。
  他试图多看两眼女生，发现每次对上她的眼睛，从心脏泵出的血液会一直奔涌到指尖，只看了一会，他便觉得指尖都在发烫。
  散场之后，他走向医务室。
  等到了医务室，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但是月岛还是和医务室的老师说了自己心脏有些不舒服，老师看了看他的身高和体格，挥挥手：“反正开学第一天没什么事情，你想休息就去里面躺着，记得把帘子拉上。”
  好像被老师认成了孤僻又不合群、第一天就来医务室躲懒的学生。
  月岛这么想着，不是很有所谓地走到靠窗的那张床，他拿出单词本，靠在墙上看了起来。
  ——虽然他完全没有心情记单词。
  虽然刚才的反应很像某种疾病的前兆。可是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来医务室的一路上他知道了自己没有突然得病，非要给这种感觉安一个头衔，他只能想到「一见钟情」。
  但是这太可笑了。月岛握着单词本的手微微用力，他从来不相信这种东西，「一见钟情」？说白了那种东西不就是见色起意吗？
  人类拥有大脑，理智是人类能够后天拥有的宝贵财富，身体会被视觉调动，但是理智永远凌驾于他的——
  “老师，我的同学脚扭了！”医务室外传来一道声音，月岛不由自主地合上手里的单词本。
  是刚才在台上发言的宫爱衣。
  他依旧半靠在墙上，眼神放空，神色淡漠，这幅帅气的模样落在掀开帘子的爱衣眼里，也让她怔了怔。
  不过对于同学的关心让她没有空抓住那一丝感觉回味，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打扰到他了：“抱歉，打扰了。”
  坐在那里看起来像是在发呆、实际上在集中注意力听外面动静的月岛萤：心脏都要吓得跳出来了！
  他没有想到，宫爱衣会这么直接掀开他面前的帘子。幸好维持住了冷淡的表情，这会儿心脏跳动的速度让他懊恼。
  但是在宫爱衣放下帘子之前，他说：“医生不在吗？”
  说完他就想咬舌头：他在说什么啊！这不是废话吗？
  爱衣有些发愁地蹙起眉头：“嗯...是啊，仁花的脚扭了。”
  外面传来谷地仁花小心翼翼的声音：“其实我自己在这里等就可以了，刚才麻烦你了...”
  天知道她下楼梯扭了脚，正在发愁的时候被人直接公主抱起来的震撼有多大！
  被宫爱衣一路抱来医务室的谷地仁花脑袋几乎过载，现在很需要一个人休息一下。
  然后她看到帘子后面走出来一个高高大大又一脸冷漠的男生，马上噤声不语。
  爱衣看了眼月岛：“这位...同学？”
  月岛迅速接话：“我是一年四班的月岛萤。”
  爱衣从善如流：“我是一年五班的宫爱衣，她是和我同班的谷地仁花，月岛君你知道这里的老师去哪里了吗？”
  身姿挺拔的少年站在那里，停顿了下，说：“我不太清楚，你们可以等一会。”
  爱衣蹲下去看谷地仁花的脚腕：“现在还没有肿起来，应该不是很严重。”
  她经常锻炼，判断外伤的基础皮毛知识还是有的，听到她这么说，谷地仁花赶紧点头：“对啊，所以你赶快回教室去吧。”
  爱衣站起身：“那好，我再去附近找找医务室老师，你坐好不要乱动。”接着她犹豫地看了眼月岛，把话咽了下去，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