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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笼 第544节

  弹指间,余列便托举着巨棺,回到了岩浆湖泊的核心之处。
  紧接着,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巨棺刚刚一归位,那汹汹的乌真巨兽就发出了哀鸣般的吼声,缠绕在它身上的岩浆、猩红火焰,宛如被釜底抽薪一般,迅速的就萎蔫。
  其身形从数百丈高大,一截一截的坍缩,并且肉眼可见的从实变虚,身形由魁梧变得单薄。
  余列两人待在对方的体内,虽然看不见外界,但是他们能从四周的火焰汹涌程度,清晰的感知到对方的被克制住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目中都露出喜色:“有戏!”
  同时余列立刻就打出法术,将近处几根被砍断了的赤金锁链拉至身旁,同巨棺紧紧的拷在一起。
  锁链声响。
  随着超过十根锁链,搭在了巨棺上,躁动的岩浆湖泊被镇压的更快。
  呼呼呼!
  仅仅几个呼吸,余列两人就可以不用和巨棺贴的那么紧密,能踩在棺材盖上,自行的走动了。
  只要不离开紫铜巨棺,外界的凶焰就无法对他们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这处境,比余列尚未挪动阵法之前还要好。
  根据桑玉棠的解释,这或许是因为阵型重启的缘故,两人被火海金锁葬穴纳入在内,便没有那么被抵触了,反而得到了庇佑。
  直到最后一根赤金锁链,也被余列通过鸦八的献身,让对方飞出叼来。
  整个巨棺,再次被重重的锁链捆绑住,悬托在了岩浆湖的上空。
  原本声势惊人的乌真凶兽之形,其也彻底的散去,只残留下了数百丈高的猩红火焰,将整个巨棺包裹着炙烤。
  这时,桑玉棠和余列,两人都大松一口气。
  但是等静下来,他们又都是感觉过于安静了。
  其中余列率先反应过来,他低头看向身下的巨棺,传音给桑玉棠,提醒到底下的家伙可是有一阵子没说话了。
  对方现在被锁链重新捆住,彻底的没了开馆起身的机会,居然也没有大呼大叫,着实有鬼。
  桑玉棠传音道:“莫非此獠也被镇压下了,所以连话也说不了?”
  她这话刚一进入余列的耳中,两人的脚下就传来了哐哐的敲击声。
  只听一股压抑不住的大笑声,从棺椁中响起:
  “哈哈哈!尔等可真是,白费功夫、自入罗网啊!”
  对方的前半句话,余列两人还能理解,说的应该是两人冒险一番却毫无所得,但是后面半句,则是让两人心情一沉,感觉不妙了。
  那棺材中人没有让他们疑惑太久,其哐哐的捶动棺材盖子,拍手般:
  “你二人,且试着外踏出半步,看能否离开半步。”
  余列身子闪烁,他当即就裹着法力,要飞离棺椁。
  结果他的身子才离开半寸,底下湖面就开始汹涌,有火焰酝酿。
  余列不信邪,继续往外踏去,果真才半步,噗的就有粗壮的岩浆火焰喷涌而出,并且形成了一只巨爪,朝着他狠狠的拍来。
  余列的面色陡变,及时的收敛身子,重新站在了棺材盖子上,才差之毫厘的和那巨爪避开了。
  棺中人的笑声更大:
  “没用的,留点气力吧,既然不帮本道,那就在此地好好的陪着本道。
  等何时将底下的怨气消磨完毕,何时才能出去。只不过……你们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就又是个问题了!”
  旁边的桑玉棠闻言,她的表情比余列还要难堪。
  此女抬起头,口中艰难道:
  “余兄,我刚才只想到此阵是将你我的气息纳入了,有所庇佑,却是没有想到,此阵乃是个连环阵。
  你我二人现在也成了镇压湖底怨气的阵法节点,无法离去,不可轻动,否则湖中的怨气就会打杀你我。”
  余列沉默了几息,他转过身子,同桑玉棠面面相对、坦诚相待,只是两人眼下毫无旖旎,有的只是紧张。
  他皱眉道:“毫无破阵之法吗?”
  出乎余列的意料,他本以为桑玉棠会苦涩的摇头,目露绝望。
  但结果是,此女听见问题后,面上露出了迟疑之色,有些支支吾吾,并未直接否定……
  第559章 人中醍醐、血鸦大阵
  余列心间微动,便听见耳边响起对方细微的传音:
  “火海金锁阵虽然是一风水大阵,但是成也风水,败也风水。此地乃是活人禁地,死气生长,并无阴阳生机……”
  桑玉棠口中道出了一番风水道理,让余列听得是半懂不懂的。
  对方迎上余列迷惑的目光,一咬牙,道出一句:
  “此地既然并无生机、生气,你我二人或可在此地制造出生机生气,以此来引动阵法的排斥,然后或可逃出去。”
  余列闻言,面上露出怪异神情。
  但是立刻的他,就轻咳一下,俨然道:
  “懂了!不就是双修磨合么,此事,贫道擅长!”
  这话他说的,是自信满满。
  想他余某人一路修行至今,有多少次要紧关头,都是临危不乱,迎难而上,最终人财两收。
  看来如今恰逢这“火海金锁大阵”,以及棺中人的算计,他今日是又要消受一番美人恩了。
  言语着,余列用目光打量着跟前的桑玉棠。
  两人坦诚相待,他这时发现自己身前的这名女子,身量和模样,都是标志极了,站在他的跟前,就宛如白玉雕像般,身上的肌肤在火光的照耀之下,更仿佛雪山般在发光。
  这模样,让余列不由的在心间暗道:
  “看此女的气度,她体内的阴气纯真。既然她愿意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即便她破阵不成功,我当是也得救她一救。”
  别看两人现在落入了危险十足的困境中,但是余列的心间,其实毫无绝望之意,仅仅是感觉有些棘手罢了。
  毕竟在他的紫府中,可是还有着一方仙宝遗留下的无名阵法。
  刚才在勾连火海金锁大阵时,余列特意的观摩了一二,他发现此地如此气势恢宏的阵法,其给他的感觉,依旧是不如紫府当中的无名阵法要厉害。
  如果实在是没有法子,余列完全可以冒着风险,将紫府的入口在这方火海金锁穴中打开,并吞吐此地所有的火煞怨气。
  他就不信了,到时候在无名阵法的消磨,以及化灵池的淬炼之下,此地的怨气煞气再多,能耗得过他?
  因此桑玉棠和那棺中人眼中的莫大困境,在余列的看来,只看他愿不愿意付出紫府受损的代价来解决罢了。
  一连串的思绪在余列心间涌动,他跃跃欲试。
  但是下一刻,桑玉棠的面色更加局促,她摇着头,低声道:
  “余兄,你在想甚么呢,何必都眼下处境了,还要捉弄人。”
  “咦!”余列眉头微挑,疑惑道:“是我想错了?”
  桑玉棠的脸色更加的通红,她也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着实是容易让人误解。
  甚造生气,以生撞死,种种言语,的确像是在暗示着余列,请和她阴阳磨合,以此破阵。
  须知孤男寡女的待在这里,又适逢衣物都被焚烧殆尽了,算的上是干柴和烈火。
  而且阴阳磨合之举,的确乃是在仙道中人看来,最是能诞生生机的一种途径。
  桑玉棠听见了余列口中的话,甚至眼底里还露出几丝寻思。
  她得到了余列的提醒,暗暗琢磨着以双修之法采摘生气,似乎比她的法子,更加具备几丝成功性!
  不过桑玉棠还是及时的打住了这个念头,她尚未凝煞,虽然坏了身子,并不会对凝煞造成实质性的影响。但是女子属于阴,煞气性冷,她保留住纯真的肉身和阴神,皆是有益于她度过凝煞大关。
  即便只是微毫,那也是值得。
  以及最重要的,她和眼前的余列才相逢几日而已,就算两人眼下有了生死经历,可就这样将身子交出去,着实是过于儿戏了。
  桑玉棠羞红着脸,她再次传音给余列,在余列的耳边细细的说了一句。
  余列听完后,他的面色顿时更加的怪异,额头之间仿佛也要冒出黑线。
  因为桑玉棠所说的,乃是让他贡献出一味充满生机之气的性命材料,给她用来布阵,以此作为撬动火海金锁葬穴的“药引子”。
  而余列早就非是纯真道童,他身上是并无“童子尿”一物。
  因此桑玉棠所指的那一味材料,也就可想而知了。
  余列站在紫铜棺材上,久久无语。
  老实说,修道这么多年了,他虽然是身经百战,磨砺多多,但是被人以这种方法,在这种形势下,讨要性命之物,他还是头一遭!
  余列还不由的瞥了瞥脚下的紫铜棺材,欲言又止。
  桑玉棠也知道自己的请求,着实是有失体面,但她低着头,欠身行了一礼后,道:
  “妾身以性命起誓,此举绝无戏弄道长的意思,实在是……实在是,根据诸多道书、风水典籍中所记载了,在并无童子尿一物的情况下,此物确实是唯一的代替药物了。”
  似乎为了让自己的说辞,显得正经一些。
  此女还红着脸,强行一本正经的解释:
  “道长勿要觉得此举有多么的离经叛道,听闻某类道脉,还专门有售卖此物的,其抟炼成灵液,名之为‘人中醍醐’、‘身间炼乳’,乃是人体之大药,不可等闲视之,可滋阴养颜,延年益寿。”
  余列哪能不知道桑玉棠口中所说的道理,他乃是丹道中人,对于种种药材药性之理解,比此女还要广博精深。
  而且他恰好还知道一门有类于醍醐灌顶的还精补脑秘法,说出来的话,定能让此女大开眼界。
  紫铜巨棺上,余列左右寻思了数息,他觑眼看着那桑玉棠,忽地道:
  “那么敢问道友,你打算如何取药呢?”
  桑玉棠的脸上,那本来快要被压下的羞红之色,嗖的再次泛起。
  她口中更加的支支吾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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