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梅林在上,我确实想。”我叹了口气,卷起衣袖,将手腕的伤口主动展示给他,“您看,邓布利多为我设下了诅咒,他逼迫我归顺于他。”
对不起,邓布利多,“稍微”抹黑了一下您的形象……不过您在伏地魔这里好像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形象,因此也无所谓的吧?
“主人,她在撒谎!”伏地魔背后传出奇洛急切的呼喊,“她完全是邓布利多的人,她只是想拖延时间不让您拿到魔法石!您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哄骗了啊!”
……就你话多。
不幸的是,伏地魔的确被他提醒了。他依旧保持着丑陋的伪善的微笑,将我逼得退回到魔镜跟前,故作和善地劝说道:“好女孩,看一看镜中的世界,告诉我魔法石的下落……我向你保证,等我恢复了力量,一定会为你解除咒语的限制……到时候你只用忠诚于我一人……”
……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我最终还是被迫与镜中的自己对视了——正上方还有张可怕的蛇脸,真让人脊背发凉。我的视线缓缓下移,看着自己努力控制住不飘忽的眼神,鼻尖因燥热和紧张而冒出的汗珠,以及倔强的抿紧的嘴唇——忽然,这两片嘴唇咧开了,露出了一个“猖狂”的笑容。我的心猛地一跳,忙偷偷用门牙咬了咬下唇内侧,确认它们还是好好闭着的。
镜中的我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块鲜红色的石头,像顽童对待玩具似的高高抛起,接着身体灵巧地前倾,魔法石就这样掉进了背后的兜帽里。
我绝望地感受到斗篷后颈处明显一坠。
“看到了吗?”伏地魔不耐烦地催促着。
“没有……它很狡猾。”
还没完——镜子中的女孩并没有安分地停下。她又摸出了一块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石头(天,这是怎么做到的),吐了吐舌头,将它扔向远处。魔法石在地板上滚动着,停在了房间的最角落。
“黑魔王先生……”我艰难地开口,“由于诅咒的存在,我无法直接告诉您……不过您可以看向那边。”
顺着我指示的方向,伏地魔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奇洛飞快地后退着,带着伏地魔向房间角落移动,他们现在满脑子只有那颗“魔法石”了,没有人在意我——就是现在!
我拼尽全力猛地冲向燃着黑色火焰的门,它看起来只有几步之遥。就要结束了……只要将背后的魔法石带出这个房间,就会没事的……邓布利多说不定就在外面等着我……我能做到的……
身后传来伏地魔恼怒的嘶吼声,他应该已经发现那个魔法石只是营造的假象了。我不敢回头,只能不断催促自己跑得再快些。
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他们已经到跟前了!距离跨过这道门仅剩几阶楼梯,但对我来说却如同不可逾越的天堑——我逃不掉了。
魔法石还在背后,我不能让它这么轻易就被夺走,没有多想便转过身迎战,用单薄的身体做它的保护层。伏地魔想得到它的话,得先跨过我的尸体才行(各种意义上)。这是绝望的孤注一掷,是困兽临死前最后的反击,跟“遵守与邓布利多的誓言”没什么关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想让自己的牺牲毫无意义。也许我能试着放一个死咒?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水平是否足以支撑成功施咒,但横竖都是死,试试又不亏——
奇洛将我按倒在台阶上,粗暴地扯着我的长袍口袋,似乎认定了魔法石就藏在里面。事实上里面只有一根魔杖,或许还有个早餐时拿的苹果,我忘记把它取出来了。
“给我!!”奇洛面目狰狞地吼着。我不想让唯一的武器被他毁掉,那样的话就只能束手就擒了,于是想抢先一步抽出魔杖反击。
这一举动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他掰着我的手腕,力度大到要把它折断。我咬紧牙与他角力,但一个未经训练的十一岁女孩又怎么能是成年男子的对手?(虽然这个成年男子也挺弱的……)
在我坚持不住之前,奇洛大叫着弹开了手。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掌,上面燃烧着耀眼的金红色火焰。火势越来越大,已经要将他整个小臂吞没了。
“杀了她!”伏地魔尖叫着。
“主人,我的手……”奇洛无暇顾及伏地魔的命令,哭喊着试图将火焰甩出去。但随着他的动作,已经烧成焦炭的胳膊被整个甩落在地,地上散落着灰黑色的残渣,十分可怖。弹在我身上的零丁火星在接触到我的一瞬间就悄无声息的熄灭了,没有留下丝毫印迹。
伏地魔依旧声嘶力竭地喊着“杀了她”,可他忠实的奴仆完全无法履行自己的职责。熊熊烈火瞬间从肩膀蔓延到奇洛的头颅,这个卑劣的小人还没来得及交代遗言就彻底化成灰烬了。
我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腕,上面还残留着奇洛握出的青紫的痕迹,但在此之下,一圈圈金红色的伤痕此刻正冒着淡淡的暖意。
失去了□□的寄生,伏地魔的灵魂发出刺耳的长啸俯冲向我。我无力躲闪,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倒在地,在他穿透我的那一瞬间,我脑海中掠过了很多奇怪的画面和嘈杂的声音,是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
——刺眼的绿光,尖叫着消失的伏地魔,以及一个极度悲伤的声音,喃喃地低声念着我的名字。
“薇尔莉特……薇尔莉特……”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手脚也没了力气。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感受到背后依旧有个讨厌东西正硌着我。
好极了,魔法石还在。我无力地笑着,闭上了眼睛。
第20章 洛哈特进ban位
◎再见,花瓶帅哥◎
我迷迷糊糊感受到被抱进了怀里。对方的怀抱舒适又牢靠,带着熟悉且安心的气味,让我不禁想整个人都躲进他的身体。是慈悲的神接我去天堂了吗?
[你想得倒挺美,距离一切结束还早呢。]有个讨厌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而我丧失了分辨话语中内涵的能力——事实上在我此刻听来这只是加剧头痛的刺耳的电磁信号。
我发出了一声可怜的鼻音示意他安静下来,将脑袋往“神祇”的怀中又埋了埋。“神祇”静默片刻,跟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便带着我踏上了通往天国的阶梯。我又像是乘着一条于平静无风的海面航行的小舟,在一次又一次微微摇晃后终于不舍地抵达了目的地。
恢复意识时,四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费力地睁开眼,面前有个熟悉的笑眯眯的老头儿——哦,是邓布利多,这说明我还活着。
“下午好,薇尔莉特。”他微笑着说道,“我和西弗勒斯在打赌,猜你会不会在晚饭前醒过来。”
我这才注意到了床尾的斯内普。他负手而立,脸上残留着未消的怒气。我想抬手跟他打招呼来着,发现胳膊重得抬不起来——好吧,他别过脸去了,很显然并不想搭理我。
“那您赢了吗?”我转头好奇地问。
“唉,没有。”邓布利多遗憾地摇了摇头,“我欠他一个西可,下个月算在工资里。”
说罢,我们两个一起笑出了声。我悄悄瞥了眼斯内普,他还是冷着脸,一点都没有赌赢了的开心劲儿。不稀罕的西可可以给我!我在心中小声地喊着。